第三十三章 应对_王国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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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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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曼人每一次出击,都比之前更大胆一些。

  这一切行动,都被章白羽派出的哨骑记录下来,并且送回了唐人士兵驻扎的营地。

  章白羽的士兵每一天都在修缮自己的防御工事,把各个庄园内的土墙加高磊厚,同时将不相连的围墙连接起来。唐人士兵放弃了守住每一处庄园的打算,他们把所有的粮食集中在了三个庄园之中,同时把这三个庄园改建成了长期军营的模样。诺曼人管这样的军营叫做冬营,与那些使用一两周就抛弃的军营相比,这样的军营具备更完善的防御工事,储存的粮食也足够它坚持很长一段时间。在进行防御的时候,除非遇到数量极其庞大的敌人的直接进攻,军营内的士兵可以轮流防守,从而避免了防御之中,将每一个士兵的体力都耗尽。依托这几处改建的庄园,唐军将依附于自己的唐人平民布置在周围,并且将土地划分给了他们。

  章白羽的做法在唐人的诸多首领里面是独一无二的。许多唐人的首领也开始划分区域了,但就好像是野兽通过尿液标记领地一样,他们只是划分出各个区域归自己统辖,如果别的奴隶首领试图前去劫掠,他们就会大打出手,而未来可能的开垦,他们完全没有想过:领地上有多少人准备明年的耕种,有多少人在加固防御,有多少人正在作为士兵进行训练,这些首领是不在乎的。章白羽这一支唐人则明确的做好的长期经营的打算:如果唐人能够拿下要塞,并且长期占领苏培科岛屿,那么这些土地将不会受到太多的摧残,到了春天就能尽快恢复耕种;如果唐人守不住这些地方,那些被分布在各处居住的唐人,也不会和流民一样挥霍掉大量的粮食;此外,唐人士兵规定了所有人的口粮和工作,那些被安置下来的唐人,每天都在制作箭矢、修缮盔甲、缝制冬衣,这些物资是急缺的东西,依靠劫掠完全无法满足一千多士兵的日常用度。

  这样的做法在一开始是没有什么效果的,许多唐人平民甚至跃跃欲试的想要加入外面的‘将军’们,以便去劫掠富饶的诺曼村庄。但是不久之后,那些断了粮的奴隶大队自己开始解散了,有些奴隶被别的大队收罗,有些人则逃到了章白羽这里要求庇护:章白羽庇护下的平民并不能像别处一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却也不会出现饥一顿饱一顿的的情况。

  唐人士兵们进攻苏培科镇的事情,已经逐渐的被其他的奴隶首领们知道了。他们都在嘲笑章白羽的无能,明明已经攻入了苏培科镇,但却最终被击走,这简直就是个笑话。面对这样的嘲笑,唐人上从郎官下到士兵,没有人作出什么回应,他们每天都要承受极其严厉的训练,吃了饭倒头就睡,根本没有心思理睬那些传闻。但是唐人平民们就不太安心了,游荡的唐人们大肆的鄙夷起了章白羽校尉的能力,说得有板有眼,平民之间盗窃私藏粮食的事情屡禁不绝,许多就是因为平民们受到了唐人游荡者们的煽动,那些人说,‘章白羽就快完蛋了,之后大家四散奔逃,谁有粮食谁才能活命’。章白羽勉强使得军营内维持了平静,但却没办法阻止这样的传流传在平民之间。郎官们大都忧心忡忡,章白羽只让他们把存粮照管好、多多训练就是。

  诺曼人收复了一个距离要塞最近的庄园。

  一伙三百人的唐人奴隶大队试图夺回庄园的时候,被击溃了,七十多唐人被杀。这伙唐人逃跑的时候,被其他几个奴隶大队进攻,最终这个大队的首领被杀死,部众做鸟兽散,被人瓜分一空。诺曼人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了,一些庄园主甚至开始派人守卫一些哨塔,为之后的扫荡做着准备。曾经横行无阻的奴隶大队们开始受挫了,一直保存着实力的赵哲趁机兼并了几支奴隶大队,并且正式自称‘小先知’,不再和过去一样遮遮掩掩。诺曼人唯一没有占到便宜的作战,就是试图进攻赵哲的时候,赵哲居然带着手下的人跑得干干净净。赵哲说自己得到了神启,天父天兄偶感不适,下次再保佑大胜仗,真信士都该跟着先知一起跑。信徒们半信半疑的跟着赵哲,一路跑到了南部的一个村庄,然后就听到了几个奴隶大队被诺曼人击溃覆灭的消息,赵哲在信徒之中的声望一时高涨如虹。

  如今苏培科岛上的势力逐渐变得明晰起来:要塞里面的诺曼守军无疑是最为强大的一支,他们有充足的给养、装备、后备兵力以及熟练的士兵;北部庄园的章白羽,人数最多,但在突袭苏培科镇‘失败’之后被挫伤了锐气一般,只敢派出一两百人的小股兵力骚扰苏培科镇和要塞了;南部的赵哲,与诺曼平民的关系最好,也从不曾与要塞或者城镇守军正面作战,如今膨胀迅速。至于其他的唐人游荡者和诺曼村庄成立的卫队则处于夹缝之中,仅仅能维持自保。那些唐人游荡者将会最早覆灭,因为其他所有的势力都在打他们的注意,章白羽希望他们瓦解之后接受他的庇护,赵哲希望他们改宗之后成为他的追随者,诺曼人希望把他们尽快杀光—――不过没有一支把他们当成真的威胁。

  唐军的骑兵都是参加过修道院之战的守卫,他们给章白羽的报告充满了疑惑:诺曼人的士气的确很高昂,但却没有士兵的样子,他们行军的时候,甚至不能和唐军士兵一样走成几人并排的长列。诺曼人的装备似乎也良莠不齐,有些士兵穿着光鲜的铠甲,有些士兵则只有半身的锁子甲,有些士兵干脆只穿了厚厚的猎人大衣。此外,诺曼人进攻的时候根本没有骑兵掩护,而是一群人直接冲锋,在击溃了唐人奴隶大队之后,就利用个人的战斗技巧,将奴隶大队消灭—――罗斯人说起过的那种诺曼式的稳固阵型、侧翼包抄、骑兵楔形阵冲击。唐军的骑兵们一次都没有看到过。

  谢尔盖也有点不解,他曾经参加过一次哨探,果如之前的骑兵们所说,诺曼人打起仗来虽然士气高昂,但却毫无纪律,这和谢尔盖印象里面的诺曼军队一点都不像。

  在一处空旷的院落里面,谢尔盖一边看着两个唐人郎官带领唐军士兵列阵,一边狐疑地对章白羽说,“我感觉有古怪。那些诺曼人士兵,好像不是老兵。”

  “新招募的士兵吧。”章白羽倒没有太好奇。

  诺曼人中间出现了大量的流民和失地庄园主,这些人加起来超过一千人,从中招募几百新兵并不是难事。实际上,那些庄园主的卫队早就被编入了诺曼人的士兵大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你会派新招募的士兵屡屡出击?”

  “不会。”这时,两队唐人在集结完成之后,端着没有矛头的矛杆,朝着对方缓缓推进,一些唐人开始掉队,原本整齐的队列开始出现了扭曲,章白羽皱起了眉头。“诺曼人看不起我们,他们派出一些没经验的士兵扫荡我们也说得通。”

  “是么?就算是派出新兵,居然没有老兵去约束他们,也没有军官去率领他们吗?”谢尔盖说,“我感觉,那些出击的诺曼人,很可能只有庄园卫队和城镇士兵,并没有要塞里面的老兵参与。”

  “那个叫做维克托的副总督派人去送死?”章白羽也有点好奇了,“庄园主们这么好驾驭吗?”

  “搞不懂。”谢尔盖摇了摇头,“我怀疑庄园主是不是被维克托杀光了,他居然一个自己的兵都不派出来,就能驱使庄园卫队去死。”

  “谢教头,说什么昏话。”一个唐人骑兵说道,“昨天去哨探的时候,我看见了我过去的那个庄园主,他红光满面的站在一个哨塔上面呢,周围都是他庄园里的农夫。那些庄园主可一个没死,他们好好的带着自己的庄户呢。”

  院落里,唐人的士兵撞在了一起,顷刻之间,许多的人跌倒,有些被棍棒戳痛的士兵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几个士兵开始离开阵线扭打在一起,训练多次的戳刺动作被士兵们丢得干净,两队唐人士兵的阵战很快就变成了群殴,双方都失去了队形,完全看不出来彼此的区别。那两个带队的郎官气得脸都白了,他们一边揪开扭抱在一起的士兵,一边大声地呵斥保持队列,但是很快,这两个郎官也被卷入了人群,失去了指挥的能力。

  章白羽摇了摇头,让一个士兵吹号,在低沉地号角声中,还在斗殴的唐人士兵逐渐朝着两端散开了,一些士兵还在冲着对面的人指指戳戳,炫耀自己刚才的勇猛。郎官又吼又叫了半天,唐人士兵才勉强列队完毕,再一次列出了对峙的阵型。章白羽将离开了院落,将传令的旗帜交给了一个执戟郎,在离开院子的时候,执戟郎挥舞了旗帜命令“进攻!”

  章白羽身后又一次传来了队列前进的声音。

  来到了议事的长屋,章白羽吩咐一个虞官前去招来营中的郎官议事。

  不一会,郎官们苦着脸抵达了长屋之中。对士兵的训练遇到了越来越多的困难,疲劳的士兵之中,有很多根本不再想办法提高自己的作战技巧了,那些士兵们默默地抵制着军官,他们散漫地走着步调,在列阵的时候嬉笑打闹,被训斥的时候直接掀开衣襟,对郎官示威一样地说:“直接打吧,别骂了。”

  聚集此处的郎官们愤愤地交谈着,他们威信不足,许多士兵根本不相信他们,也不把这些郎官放在眼里。士兵们吃得确实比做奴隶的时候好,但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听平民们说,有些游荡者的队伍,几乎天天有肉有酒,还能玩诺曼人的女人,唐人的士兵则入夜就要回帐安睡,少部分人还要轮流值哨。不满和闹骚愈演愈烈。在前几天,一个唐人的百人队发生了营啸:平静的营地里,突然有一个士兵惊醒并狂躁起来,他殴打着身边的人,并且呼喊着乱七八糟的口号,在安静的夜里,就如同鬼嚎一样。很快,那一个百人队大多数士兵都如同魔怔了一样,在营地里面左突右冲,周围的几个百人队都没办法抵挡这些士兵的冲击。最后是章白羽亲自带着执戟郎,率领着三百多最精锐的唐人士兵,才把那个百人队的士兵制服。许多被按住的士兵立刻呼呼大睡,有一些则抱膝哭泣了起来,还有一些则如同脱力了一样的双眼无神。事后询问这些士兵的时候,很多人都说不上为什么会出现夜里发狂的事情。被怀疑作乱的郎官也愤怒地大声自辩,说自己绝对清白。最后还是罗斯老兵出来解围,说这是行军的时候偶尔会出现的情况,并不是蓄意的破坏。

  章白羽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心中都会不可抑制地生出浮躁的愤怒感:每天都会遇到新的问题,而他对大多数情况一无所知,就像这一次,但他听见嚎叫的时候,第一时间以为是诺曼人夜袭,之后,各种各样的报告传递给他的时候,他听信了其中的一部分猜测,认为是有郎官试图作乱。在证明了郎官的清白后,章白羽亲自去给那个郎官松绑,那个郎官双眼泛红,双拳紧握,“章校尉,我舍命追随你,你竟疑我!”

  罗斯人老兵愿意给章白羽建议,但却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教会给章白羽。罗斯老兵也不是将领,他们只能凭借经验,在遇到问题的时候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要从一开始就条理清晰的给出预防措施,他们却办不到。章白羽每一次犯错,都会损失一部分威望,让一部分士兵生出轻视,让郎官们对他投以陌生的目光。在设立了郎官之后,章白羽确实从无穷无尽的琐事之中抽身了,但他却很快发现,自己腾出手来之后,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在章白羽认为宽广的庄园无法守卫之后,就采取了诺曼人的做法,集中守卫要害之地;在章白羽明白了一味劫掠的危害之后,他申明了军法,并且开始严格执行;在章白羽了解了两军对垒之中纪律的作用之后,他开始命令唐人士兵抛弃个人武勇,转而以稳固的阵型谋求胜利。

  每一次的尝试,都代表了章白羽的失败。郎官们大都理解章白羽的做法,他们参与了唐军的建立,了解其中会遇到的各种问题。可是士兵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只知道自己天天要被训练,他们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打败诺曼人,他们不清楚队形有什么作用。罗斯人安慰章白羽,说他们刚加入罗斯贵族的军队的时候,比唐人的表现还糟糕,但是屡屡被打败之后,大多数人最终会懂得训练的重要。新兵有各种各样的秉性,老兵则只有一个特征:总是闭嘴,总是听命令,总是从战斗里活下去。罗斯人对章白羽说,“多打几次仗就好了。”

  章白羽最开始听到建议的时候,都会当即反驳,总会给自己找出许多不这么做的理由。

  但慢慢地,章白羽变了。

  他强迫自己在听到建议的时候,立刻遏制住那些希望逃避的心思,转而全力思考是否接受这些建议、如何采纳这些建议。

  当罗斯人认为唐人从军官到士兵的问题,主要是战场见血的机会太少了之后,章白羽在赞同之余,便开始着手准备战斗。章白羽很容易就能判断出罗斯人说的对不对:那些执行命令最好的部队,就是那些被经常派去袭扰诺曼人的部队。参加袭扰的几个百人队,现在已经能够列阵行进而队列不乱,在没有解散的命令时,即使风雪刮脸,他们也能站在自己的队列里纹丝不动。在不断的行动里面,那些士兵自觉遵守起了行军不说话的命令,也能够不厌其烦的打紧自己的绑腿:许多唐人士兵一开始不理解为什么要把绑腿打得这么紧,但是在许多次的进攻中,绑腿绑紧的士兵来去如风,撤退迅速,有些士兵则在撤退过程中因为绑腿绳的松动被绊倒在地,随后被追赶来的诺曼人斩杀,那之后,唐人士兵唯恐绑腿没有打紧,几乎把绑腿视为了救命符。

  章白羽能够想象,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里面,这种用血换来的教训肯定还有很多,章白羽愿意花费全部的金钱,去邀请一位唐人的老将加入自己,不过这是未来要考虑的事情了。苏培科岛如同囚笼,必须离开这里,才有出路,不然一旦诺曼人援兵抵达,唐人的全部努力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

  在郎官之中,那些总是打仗的郎官们显得很沉默,而一直在营中操练的郎官们,则有些心浮气躁的样子。并不是后者遇到的问题比前者多,而是前者已经开始成长起来,他们已经有能力解决遇大多数问题了。

  “诺曼人越来越张狂了。”一个郎官说道,“他们在我们的营前留下了十多颗脑袋。”

  “那些不是我们的士兵。”哨骑兵说道。

  “那都是唐人。”虞候蒯梓说道,“不管是不是我们的士兵,这都是在羞辱我们。”

  哨骑兵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点了点头,“是的。”

  “诺曼人的兵力超过了四百,麻烦了。”

  “不止,四百人是每天从要塞出来的人数。他们在靠近要塞的地方,驻扎了两百多人,一旦我们打那股大队,剩下的两百人就会靠过来。”

  “一回打六百诺曼人吗?”有人面露苦色。

  “这还是顺利的时候,”哨骑兵再次开口说道,“六百人只是一开始会遇到的人数。一旦陷入胶着,两个小时内,诺曼人其他地方的部队会源源不断的补充过来。我眼看着一支三百人的唐人全军覆没,诺曼人如同蚂蚁越聚越多,唐人后来跑都跑不了```活下来的人很少。”

  “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会攻击我们。”

  “再守一次也不怕!”

  “这次他们可不会仰攻我们。一旦他们攻击,也是有备而来。没有两倍的士兵,我担心挡不住诺曼人。”

  “那我们就主动打他们!”章白羽终于开口了。

  进攻苏培科镇之后,一直谨慎的章白羽突然提出了这个建议,郎官们一时都不再说话了。

  “是要消灭那两百人的驻军吗?”有郎官询问。

  “不,”章白羽回答,“消灭要塞里出来的那四百人。”曾经焦头烂额的章白羽,非但没有被压倒,反而开始显露出了游刃有余的样子了,“打末枝旁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但打主力,只要我们速战速决,周围的诺曼人未必敢救。打疼他们一次,之后会越来越好打。让唐人见血吧,此战必然会辛苦,但不得不打。我们今天还能够活着在这里头疼练兵的问题,这不是诺曼人发了善心,而是我们打疼了他们一次,让他们不得不让我们活下去。现在,我们不断的袭扰他们,又不断的假装撤退,让他们觉得我们不过如此。诺曼人终于又忘了疼了,这是好事情。虽然我们还不清楚为什么看不见老兵,但我们不能不防着这是维克托的诡计。维克托能够驱使新兵去死,这确实是他有过人之处,我们谁有这种本事呢?都没有。我们是要提防他,但提防归提防,不打却是不行。我们之前不打,是因为我们那时居无定所,士卒不练,现在,我们在这里驻扎了两个月了,我看见很多士兵脸色也有了血色,闲的时候,还有人丢石头比远近,这说明我们休息足够了,该拉出来试一试本事了。不捶打,刀胚开不了刃;不晒掉一层皮,地里长不出庄稼;手指不被丝线割出血,细娘织不出一匹布;不打硬仗,我们的士兵总也成不了战士。这几天,继续训练,择日出战!训练的时候学到的本事,就是拿出一半,我们也能打走诺曼人!”

  “此番凶险”,章白羽跪起,并手齐额,对诸郎官行礼,“诸君勉力!”

  郎官们惊愕片刻之后,纷纷以手按剑,对章白羽点头回仪。

  “必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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