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血味_王国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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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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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血味

  两艘乌苏拉商船在一片黑烟之中抵达了海岸。

  船上的诺曼水手、乌苏拉监工、还有几个从春申城登船的佣兵,这个时候都在朝着岸边张望。

  往日这个时候,在码头边上都会有一片忙碌的景象。

  如今,却连迎接他们的人都没有。

  诺曼人在设置海寨的时候,也是修筑的一板一眼的。

  只不过限于如今春申地区物资匮乏、人力不振,这些海寨也只能使用原木垒砌而成。

  围墙多半也和罗斯人的村庄堡垒差不多,远远比不上过去诺曼人的石头堡垒了。

  在海寨周围,诺曼人也会招来一些居民安居在周围。诺曼人喜欢和这些本地人做生意,对于诺曼军人来说,在堡垒周围安置当地居民是一种传统。这些居民能够提供许多服务,比如制作粮食、割制皮革、缝纫衣裳、修复武器等等,士兵们还能从这些人嘴里面得到消息。

  春申河谷上,曾经就有许多这样的诺曼堡垒。

  最初,那都是由上百名士兵在夏天的时候修筑的要塞,士兵会在第二年的夏天再修筑起围墙。随后,诺曼的骑兵们就会四处劫掠,想办法安置许多居民在周围。

  诺曼军人对远离堡垒的居民极为残忍,但对堡垒周围的居民却会大加笼络。

  经过几年的扩建后,居民人数就会超出驻军人数。这个时候,来自春申城的传教士就会陆续抵达这些地方,建立一个小小的教堂。

  许多当地人会被赐予诺曼教名并且给予特权,奴隶也会被给出这样的条件,一旦选择改宗,就能得到释放。

  经过十多年的经营之后,堡垒周围就会形成一个兴旺的定居点:第一批出生的孩子已经给这里带来的生机,诺曼话在居民之中流通,对诺曼人的敌意逐渐消弭,改宗诺曼信仰的居民已经有了自己小小的社区。

  奇妙的事情往往就会在这个时候发生。

  那些选择改宗的居民,或者是出于新改宗者的狂热、或者是为了表示忠诚、又或者是为了逆转被同族人歧视的现状—――往往会勾结诺曼士兵,开始用强硬的手段,逼迫剩余的居民选择改宗。

  诺曼士兵会很聪明地选择善意中立:一方面许诺给所有人公道,一方面唆使改宗者胡作非为。

  这种做法,还会得到当地诺曼教士的支持。

  教士会一改往日温和的形象,开始大肆谈及死后世界的可怕,花招百出,通过迷信、魔法、威胁、恐吓、重税,逼迫剩余的居民加入自己。

  二三十年后,这个聚落的居民,就会大部转变成为诺曼信仰。

  此时,这个定居点的人口已经有了小镇的规模。在这个定居点出生的居民已经成年,他们从小生活在这种地方,对于诺曼人已经有了天然的亲近,对于诺曼信仰也不再有什么狐疑,放弃与诺曼人的联系,对于他们已经代价颇大。

  当地保留原本信仰的居民,会沦为边缘居民:药剂师、背尸人、草药商、腐肉贩子、占卜者等等。

  随后,诺曼教士们会开始最后的进程。

  他们再次转为温和,就如同他么几十年前第一次抵达这里一样。

  他们告诉同信兄弟们,不要欺负上帝创造的每一个生灵,异教徒只是迷路,但主的门永远为他们打开。

  这一段时间会流传着许多温暖的故事。

  比如某位唐人,素来鄙夷上帝,突然有一点他内心涌出了一阵感触,不禁痛哭失声,在惶惑了几天之后,他在教堂的钟声中得到了慰藉;

  比如某位阻卜牧民,他一直被战场上的惨象困扰,在噩梦中惊醒,后来,一位温和的教士告诉他,他被赦免了,他终于得到了心灵的解脱;

  比如一位失去了亲人的老妇人,总是在哭泣,有一天,某位传教士告诉她,所有的亲人,都在主的心里。老妇人再也不哭泣了,脸上也有了笑容。

  许多春申河谷中的定居点里,诺曼传教士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过去,唐人中的老妇人总给异教神的庙宇里捐门槛,这些唐人改宗了之后,就会给教堂捐十字架。

  诺曼教士也说不清这算不算虔诚。

  莫非说,唐人或许只是把上帝当成那诸多伪神之一?并没有意识到它的独一无二么?

  诺曼传教士有上千年的传教经验可以借鉴,他们挺能容忍传教初期的信仰混乱。

  为了尽快传播教义,可以将神和当地信仰、风俗结合起来,用当地人能够理解的方式传播主道。

  只要能维持对当地的统治,等到大多居民都改宗了之后,再派出得体的神学家前来剔除杂流、净化信仰,这样就比较稳妥了。

  春申地区的教民问题已经比较严重,城内第一批改宗居民的孩子们已经到了十四岁的适婚年龄,再让诺曼人统治下去,即便是唐人复国,也不得不面对本土改宗居民的问题了。

  至于春申河谷上那些小堡垒,情况恐怕会更加的麻烦。

  村庄地区不比春申,唐人的村落有不少都是彼此孤立的。当诺曼人的小城堡建立起来之后,当地的诺曼军人和领主,就掌握了法律、武力、文化上的诸多优势。尤其对于那些沦为诺曼人奴隶和仆役的唐人,他们为了改变命运,很可能选择改宗。

  信仰上的问题,最终都会顺应时局。

  北部的唐军开始动荡诺曼人的统治后,各郡的大族立刻见缝插针,自发地铲除那些如鲠在喉的诺曼聚落。

  大族们或许不敢直面诺曼军人,但杀起身边那些争夺土地的诺曼移民、教士、教民们,却是相当顺手—――在诺曼人自顾不暇,不能报复的时候,大族在几个月的时间里面,就拔掉了春申河谷的诺曼聚落。

  几十个堡垒、要塞被一扫而空,诺曼移民若是来不及撤走,大多下场凄惨。

  改宗的唐人居民也不可能阻止起太多的抵抗:他们当初改宗,多半是为了取利,现在刀剑临头,自然也不会做那殉教者—――也有少数唐人改宗者,真的为信仰甘掉头颅,这些人,大概会在几十年后会被教皇国的封圣吧。

  诺曼信仰在唐土的崩溃瓦解,并不是他们的传教士不够努力,而是因为他们的春申公爵势力大减了。

  在最为强盛的时候,春申公爵兼任着帝国边境戍卫官,必要的时候,可以召集军团士兵前来协助。

  对春申、林中地区的持续进攻,也让春申公爵的威势一日强于一日。

  因为最初几年和唐人的和解,唐人之中不少的大族也选择了改宗,给春申公爵提供了许多唐人精英,这让春申公爵对领地的控制越来越强:粮食、税金、唐货贸易,一切都在向着很好的地方发展。

  帝国和乌苏拉开战的时候,春申公爵机敏的做派让乌苏拉人颇为满意,甚至接受了春申公爵小舰队参与贸易的请求――唐货贸易如此兴旺,乌苏拉人又垄断了唐货西流的命脉,他们不介意春申公爵分走一些利益。

  那个时候,春申公爵直辖的军队也颇为可观――仅在春申城内,公爵就拥有六百人的卫队,其中一半是雇佣兵;在春申河谷,有十六位骑士、塞米男爵、戍卫长直接对他效忠,一旦征发士兵,他可以凑足一千五百人的部队;在阻卜郡和下方郡,春申公爵得到了两支马队,征召的时候不必花费一枚金币,极为好用。

  算上诺曼侨民可以临时征发的男性,春申公爵在作战的时候,可以凭借一己之力调动三千名士兵。

  这,还是在没有招募雇佣兵的情况下。

  现在不同了。

  春申河谷的小封臣们大多死于非命,许多人的尸体都找不到了。偶尔在春申城内,还能看见一些疯疯癫癫的诺曼女人从北方逃回来,她们的家人大多在唐人的报复中殒命,她们本身经历过什么,已经无人愿意谈起;

  春申城内,春申公爵的势力算是不增不减,他的唐人支持者被他自己杀光了,但是侨民、改宗居民中的成年人多了起来;

  下方郡和阻卜郡在看见春申公爵失败几次后,也不出意料地收回了那两支马队。

  如今的春申公爵,只能依靠几支不听话的佣兵维持统治。

  他这些年培养起来的力量,如今大多聚集在科尔卡山脉之北。

  那些士兵,是春申公爵这些年来呕心沥血的收获:那些年轻人对他忠心耿耿,多半在春申城长大,愿意听从命令,秉性也很好。

  现在的公爵时常阴郁又疯癫――他对一切都心灰意冷,一会辱骂皇帝是个白痴,一会辱骂妹妹不顾及他的安危,一会诅咒佣兵们下地狱,一会抱怨帝国的贵族们不来救他。

  有些时候,这位公爵又会狂躁加身,充满了干劲。

  乌苏拉人给他许诺的未来非常美好:尼塔地区被安息人劫掠了,帝国尚没有恢复该地的统治,当地的居民们正在悄悄地缝制帝国的鹰旗,每一户居民,都在等待着一位帝国贵族前去拯救。只要南下科尔卡山脉,进入布尔萨平原,埃辛城,就是我的了!

  春申城。

  路德维格公爵大人蜷缩在高背椅上。

  曾有上百名骑士、战士、佣兵、吟游诗人、旅行家、教士在此地接受他的招待。

  那时何等喧嚣欢闹、乐声阵阵。

  路德维格公爵想起了那些美酒的味道,各种样的美酒,莱赫白葡萄就、乌苏拉红酿、唐人酒、罗斯蜜酒。公爵还记得他的恶作剧:如果他喜欢谁,就会让人往酒里面掺糖、肉桂或者丁香,如果他不喜欢谁,就会往里面加盐,齁死他!

  啊,那些美好的时光!

  诺曼堡垒在该死的异教徒的破屋之中修筑起来;异教徒们纷纷改宗;知名的画家造访春申,在使用几位美女招待那位画家之后,画家将公爵的身高画高了三寸!干得好!

  丰收,丰收,一年又一年的丰收!

  美好的河谷平原,那里的庄稼金黄连天。每一个体面的诺曼人出行的时候,都可以雇佣六七个唐人脚夫。诺曼的贵妇们打着小伞,雍容华贵。诺曼的男人骑乘着骏马,呆滞的唐人仆从在一旁牵着马发愣。诺曼的孩子们从小就穿着皮靴,趾高气昂地穿行在城内,孩子们,这些都是我赐给你们的!

  诺曼人啊,你们生来就是为了统治!异教徒无法管理自己,他们野蛮而粗俗,他们放荡而背弃主道,他们不理解海贸,他们不理解法律。

  我们将会赐给他们美好的一切!

  路德维克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笑容。

  他的双眼泛红,美好的回忆给了他许多宽慰。

  一阵寒风,从大殿的一角吹来。

  公爵冻得一哆嗦,回到了现实之中。

  这处城堡,是改建后的唐王宫。

  路德维格在早年并不住在这里,他更加喜欢在城外的诺曼侨民区居住。

  那个地方是纯粹的诺曼建筑群。有几幢建筑甚至是乌苏拉的建筑大师帮忙设计的。路德维格公爵会派人前往乌苏拉,给建筑师们赠送礼物,随后就带回来十几份设计图。许多时候,为了扬名,有些乌苏拉建筑师还会随同使者返回春申。路德维格曾经有心将春申城改建为一个纯粹的诺曼城市:采用乌苏拉式的新风格,修筑宽宏华丽的石头建筑,这种新式建筑耗费的石料、玻璃会增加数倍,但室内的面积也会大大增加――它们会有宽阔的壁炉、落地的大窗、洁白如同女人胸脯的大理石墙。

  现在,一切都完了。

  异教徒的将军,那个叫章白逸的家伙动荡了北方各地。就连春申城的侨民区,也因为无法守卫,逐渐地被荒弃了。

  路德维格不得不搬入了城内居住,曾经被开辟为行政区的唐人王宫,也被公爵改建为了城堡。

  该死的唐人,修筑这些大而无当的殿堂!

  每一年,为了修缮屋顶都需要征发大量的民夫前来。

  不过空旷的大殿也有个好处,那就是不担心行刺者。

  路德维格如今疑神疑鬼。

  他要求所有的屋舍都要一览无余,不准有帷幔、大家具、挂毯遮挡视线。

  所有的椅子,也要紧贴墙壁摆放。

  路德维格不愿意任何人站立在他的身后,如果身后有人,公爵就会感觉如芒在背。他会调整站位,直到所有的人都在他的面前为止。

  过去的唐宫大殿,如今的公爵大厅,也就变得更加空旷了。

  几个佣兵盘腿坐在门口,他们架起了一只火盆,伸手在上面烤火。

  公爵恶狠狠地打量着那几个家伙:他们以为自己是谁,他们以为这是哪里?这是公爵大厅,不是军营!

  路德维格还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进入王宫时的景象。

  驻守王宫的是诺曼的军团士兵,他们焚毁了许多宫舍,将财物洗劫一空,这处大殿却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公爵走进王宫的时候,发现地面的石砖泛着青绿色的光芒,几乎可以照亮人的面庞。踏入大殿时,逼仄和威压的感觉,让当时年轻的公爵感到不适。

  当年,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

  如今,路德维格已经明白了:这是一种敌意。异教徒的国王就是在这大殿里面上吊自杀的,他的将军、士兵、妃子、侍从也在这里大批自尽,这里敌意,是无数盘踞的恶灵对他发出的。

  公爵甚至会感到身边,就有无数的恶灵断头破肚。他们鲜血淋漓,这个时候或许就在他的耳边低语诅咒,就在他的鼻尖前用血红的眼睛瞪着他。

  唐地的一切都厌恶他,这宫殿无异也怨恨他,唐地的一切,美好的一切,都对他恨之入骨。

  “我要死了么。”公爵这样想到,“为何总是想到这样的景象。”

  章白逸被他的情妇杀死后,公爵曾经以为自己的好运就要到来了。

  可是很快公爵就发现,章白逸虽然死了,但他造成的破坏却已经难以修复:再也没有军团士兵镇压叛军,他自己也再没用精力重建统治。

  路德维格再没有底气,可以留给儿子一个稳固兴旺的公国了。

  他必须去南方,去温暖的布尔萨平原。

  路德维格总觉得乌苏拉人对他隐瞒了什么事情:乌苏拉人的假笑、忧虑以及急躁,都让路德维格担心,南下的征途未必会一路顺利。

  恐怕,布尔萨平原上也有什么硬骨头领主,说不定还是拥有大片领地的军人领袖。

  没关系,这些仓促崛起的军人,总是没有足够的智慧头脑,都是可以收买的。

  路德维格自信他能够和对方交上朋友。

  他在唐地这么多年,有丰富的统治经验。

  那些军人呢?他们不过是凭借士兵控制几个彼此孤立的城堡罢了。

  只要能够南下,只要能够回到一个诺曼人占多数的地方,路德维格自信能够成为一方强大的领主。

  这应该是上帝的安排吧:它不愿意我拥有唐人的王国,却给了我布尔萨半岛。

  如果没有安息人的入侵,帝国和乌苏拉人也不会选中我接管布尔萨的。

  曼森最近发来的消息,让路德维格极为不满。

  这个年轻人,缺少一些魄力和果决,这也难怪。

  路德维格一直怜悯曼森的身世,对曼森极为宠爱。公爵自己的儿子会被派到河谷平原去和游历,曼森则一直被留在春申城内妥善照顾。

  唐人暴乱的时候,公爵的两个幼子失踪,长子负伤返回了春申。

  到了这个时候,路德维格却也顾不得多年来对曼森的偏爱了:如果公爵依然有三个儿子,他不会派曼森去冒险,但是现在,他只剩下了一个儿子,那么南下的进攻就只能交给曼森了。

  可是,这个懦弱的青年竟然写信劝他‘早作打算’‘不要轻易南下’。

  我是一方公爵!你是我妹妹可怜的私生子!你有什么资格左右我的决定!

  科尔卡山脉的诺曼领主们,你去找过他们吗?

  布尔萨的那些贵族朋友,你去找过他们吗?

  尼塔行省那些忠于帝国的臣民,你对他们派出使者了吗?

  比起唐地恶劣的异教徒,布尔萨人接受了帝国数百年的统治,早已驯服;尼塔地区更是帝国腹地,必有忠诚于帝国的臣民;科尔卡行省那些穷领主,一定会为了追随新主人而竭力效忠!

  这样简单的进攻,还有乌苏拉人沿着海岸补给!你竟然告诉我,要‘小心谨慎’,要‘早作打算’?

  正在恼怒中,公爵听到了脚步声。

  公爵的长子,雷奥带着六名士兵从外面走了进来。

  雷奥身材高大,骑士的风采光耀照人,即便是佣兵见到了他,也会点头致意。

  看见长子前来,公爵在疲惫之中也忍不住以笑脸相迎。

  “我的儿子。”公爵叹息着呼唤道。

  “父亲。”雷奥厚墩墩的铠甲里衬着洗净的棉衣,皮靴上沾着灰尘,比刚从北方返回的时候胖了很多,但却更加威武了。“您召见我。”

  “是的。”公爵点着头说,“曼森辜负了我。他害怕了。”

  雷奥皱了一下眉头,“父亲,我不了解情况。”

  公爵将曼森连续几封来信的情况说明了一下。

  雷奥静静地听着,听完之后,雷奥陷入了短暂地思索。

  “父亲,我熟悉我的兄弟们。”他说,“在三个弟弟里面,曼森或许是最文弱的,但他并不是个懦夫。我们四个人里面,他的脑子最好用。他的话,您真的考虑过么?”

  “你是说,我应该相信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小子,而不相信乌苏拉人的话?”

  “这个小子是我们的家人,乌苏拉人不是。”雷奥说,“此外,当初您把军队交给了他,现在便该信任他。这个时候,他是最熟悉军前情况的人,他的建议,您应该多考虑。”

  “雷奥!”公爵忍不住抬高了语气,“我派他南下,绝不是因为他的军事才能!我派他去,是因为不能让你去冒险!我派了许多稳重的战士指导他!战士们都没有说话,只有曼森害怕了!他只是作为我们家族的成员,率领一支军队,去打一些简单的战役!你也要和他一样抵触我么?”

  雷奥单膝下跪,拉过公爵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父亲,我从未抵触过您,未来也不会。”

  路德维格满腹的怒气,立刻被长子的气度打消。

  “起来吧。”公爵温和地说。

  “父亲。”雷奥说,“我永远支持您,但我也相信我的兄弟。如果您实在感到难办,派我南下吧,我去一看究竟便知。”

  “不行。”公爵摇了摇头,“记住,你会成为公爵,曼森会是你的封臣!你可以拥有许多封臣,却只有一个脑袋,明白吗?”

  “父亲```”

  “好了,不用再说了。”路德维格摇着头,“我让你去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雷奥耸了耸肩膀,将一只包裹摊在地上,将它打开。

  里面有许多碎金、首饰、金币、珐琅器。

  “春申城内已经一贫如洗了,”雷奥说,“我没有征集到多少东西。”

  “诶,就这样吧。”公爵说,“等会去我的卧房,你母亲还有一些首饰,把它们拿出来交给佣兵吧,”公爵恶狠狠地看了看大殿中的几个佣兵,“凑足这三个月的佣金再说。”

  “是的,父亲。”雷奥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离开了。

  林中郡南部沿岸。

  上岸搜索诺曼人的乌苏拉船员,突然遭到了袭击。

  箭矢从林地中射出,尖锐的号角声四处响起,影影绰绰的异教徒在林地中来回奔走。

  乌苏拉人慌忙地逃回了海岸。

  在海岸上,乌苏拉人被眼见的景象惊呆了:上百唐军士兵正在竖起一枝枝尖矛,许多矛上,已经扎着尸体了。

  仔细辨认过去后,乌苏拉人发现,那是他们留在海岸上的接应部队。

  一个乌苏拉海员惊恐莫名地大叫了一声—――他看见,在这些唐人士兵之中,突然扬起了一面旗帜。

  去过布尔萨的乌苏拉人都知道,这面旗帜,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圣母啊!”那个乌苏拉人一边喊叫一边绝望地逃入了林中,“大公来了!”

  旧山河。

  血味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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