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初见_王国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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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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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初见

  唐军将大营之中的油料、弩箭、石弹全部堆积在了城内。

  为了将庞大的抛石机运入城内,工匠不得不花了三天的时间,将它们拆卸,随后再通过城门运入城镇之中拼装。

  缺少的木料,则直接拆除城内的诺曼人民居。

  在格城的广场上,有许多几百年历史的雕塑,大多数都是诺曼帝国历史上的皇帝或者将领。

  青铜雕塑被唐军工匠用绳子拴住脖子直接拉倒,准备送到栾城融化重铸,石头雕塑则被敲成碎块,作为石弹抛入内城。

  没有一个工匠希望在停战之后将这些笨重石弹、油桶、弩箭搬走,所以工匠营在内堡前面放开了手脚,一心要把所有储备的石弹打光。

  最初,唐军工匠还要判断什么地方可能是敌军的聚集处,随后才抛射。到了后来,只要看见有人影晃动,工匠就会对那里倾斜一场石弹之雨。

  石弹将守军逼回室内后,火油桶又会倾泻进内堡,将守军百般灼烧,把他们逼出藏身处。

  内堡的黑烟终日不绝。

  在港口外监视的唐军舢板返回报告说,内堡守军每天都会抛出大量的尸体进入海中。这些尸体在海面上,有如水市中的瓜果。还有一些守军士兵趁人不备,纵身跃入大海中泅水逃命。这些人除非在海上踩水几天,恰好遇到路过的乌苏拉舰船,否则还是要返回岸边,被巡逻的郡兵抓捕。

  章白羽这段时间变得极为的谨慎和小心,甚至连备官惯常代为批复的信函也会检查。

  关于转运粮食的问题也会被他反复过问。

  不过好消息是,都护并没有询问如何将粮食运送到春申去,他最多问的,还是如何像列加斯那样修筑沿途的补给站。

  当初安息人每当抵达一个城镇,都会开辟出一块专门的区域用来储藏粮食。

  这种做法唐军并不陌生,许多人嘲笑安息人是依靠劫掠维持战争的,这当然是偏见。

  最喜欢劫掠的安息部落,在后来的战争之中覆灭最早。

  精锐的安息步兵都是严格遵守行军路线,该作战的时候就作战,该停留的时候就停留,耐心地等待粮食安全运抵军营之中,才会考虑下一步如何前进。

  章白羽现在准备在都护府内仿照安息人的办法,从产粮的南郡修筑一条通路,直达新林郡。

  在章白羽的设想之中,这条补给路线上要有二十五到三十个补给站,里面的粮食每年都要更换为新粮。

  如今这种各地征发民夫的办法太过伤民,未来在粮道上运粮,可以集结一支民夫专门运输粮食。

  食货郎们一边听着都护的想法,一边盘算着修筑这条粮道耗费。

  首先,都护府需要一条石铸的大道,这样雨水和落雪的天气里,运粮的大队也不会被阻拦。

  此外就是每个粮库经过的城镇,恐怕也需要专门派出军民前来管理。

  粮库本身,也需要按照都护府内最好的规格来制作:需要挖出地基,铺设防潮的材料,有些地方还需要将粮仓抬高高。要考虑防潮、防火,粮库就需要修筑的精细考究,可是这种修筑方式,又是以损害容积为代价的。

  “按照都护的想法,”一个食货郎很快就回答章白羽,“没有十年的时间,是修不出来的。”

  “怎么会这么久?”

  “都护府现在远远没有安定,各地道路不通。庞城出石料、南郡出木材与铁、怀远出皮革,募集一支民夫,分遣各地,不啻新建一军。各郡之中,只有南郡粮食有盈余。边境稳定之后,南郡之粮还要供给各郡,没有几年的时间,各郡不能自活。往短了算,五年之后才有余力清查土地、筹备粮队、囤积粮食。”

  章白羽有点不快,“当初唐军东征布尔萨,原来都是饿着肚子去、饿着肚子回的。现在比起当时还有不足?”

  “都护说了,修筑粮道是为了不伤民力。如果按照东征布尔萨的时候来,那便是各城征集民夫、余粮尽数搬入军库,这不是与都护的初衷想违么?此外,东征布尔萨时,唐军不过三千余人取食仰给粮路,其余郡兵、良家子、游侠儿、林中军,皆是各自筹粮。东征击破布尔萨,前后不过半年而已。都护修筑粮道,当然是为了北伐。莫非北伐也按照东征一般形式么?北伐也能半年克定功业么?”

  章白羽被食货郎呛了一顿,知道再随着他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先往怀远、新林囤聚粮食,能做的事情先做,能筹备的尽早筹备。”章白羽说,“什么事情都等万事俱备,那就是一辈子拄着拐杖走路,走不远的。怀远的粮库先修筑起来。”

  食货郎们的将都护吩咐的事情逐一记录下来,整理明白后细细地跟都护对过一遍,确认无误后,这些食货郎跨上了马,朝着临湖城奔驰而去。

  食货郎每个月都要给都护禀告一次,说一说修筑粮道的事情。

  在食货郎离开的时候,章白羽对怀远郡的林中人聚落发出了都护令:各个林中聚落,家中有男丁七人的,择选两人备足马匹、甲胄、武器,到就近的城镇报备;家中有男丁五人的,择选一人报备,男丁五人以下的,缴纳一批粮食、布帛充实军资;自愿从军的,不必自备马匹、甲胄、武器,由沿途的城镇从府库之中拨给。

  克虏军被从古河郡调走。

  这批骑兵要前往怀远郡熟悉地情,先行安顿下来。

  紫桥军被命令派出稳重的游侠儿。这些游侠儿要随同克虏军前往怀远,帮助整编即将到来的林中新兵。

  紫桥军和克虏军两支骑兵军,如今发来的报功扎子已经非常不同了。

  克虏军一般都是这样写的,“随同某军出战,克定某城,返回驻地。”

  紫桥军就则是,“斩首多少级,掳获马匹、军甲多少,俘虏多少,如何处理。”

  这也与两军建军情况的不同有关。

  克虏军本来就是从唐军之中直接抽选骑兵建立的,更加服从调遣,知道令行禁止、协从作战便有功劳。

  紫桥军却不同,他们是游侠儿编练而成的,在战场上如果没有劫掠到足够的财货马匹,可能打完一仗,坐骑就打死了,只能把马鞍抗在肩膀上跟着跑。

  虽然都护府已经几次对紫桥军大加赏赐,可是重视战利品劫掠的风气,还是在紫桥军中难以磨灭。

  不过这也是紫桥军能够时刻士气高昂的保障。

  都护府许多时候财货周转不开,只要许诺紫桥军‘所掠自属’,立刻就有大批善战的游侠儿云集战场,准备作战。

  章白羽花了四天的时间,下达了许多命令,随后便准备对格城战役做一个收尾了。

  在都护走出军帐之前,所有工匠投射出了最后一批石弹、油桶、火弩。

  唐军开始敲响鼓点、吹响喇叭。

  随后,唐军士兵按照郎队排列,开始走出城内的营栅,朝着内堡逼迫而去。

  唐军甚至将云梯、攻城大车在城内重新拼装了起来。

  守军只要还有一个正常人,此时便能看出来,唐军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所有的弓手箭囊都灌满了箭矢、士兵刀剑出鞘长矛在手、无数面铁盾耀眼有如湖光潋滟、战旗在天空飞扬。

  唐军的都护府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在唐军士兵的簇拥下抵达了内堡之前。

  一个被唐军俘虏的诺曼军人被解开了反绑的胳膊。

  唐军士兵将他推出了阵地,这个诺曼军队对唐军士兵点头。

  有个唐人打开水壶,给这个焦渴难耐的诺曼军人管饱了水,指了指内堡。

  诺曼人踉踉跄跄,很想举起双手,然而他双臂麻木,根本举不起来。

  他走到了内堡面前,双膝跪地,勉强将胳膊搭在了头顶。

  他用尽全力呼喊,“出来吧!兄弟们!唐军在鼓声停止之后,就会攻城!唐军的首领夸赞你们的勇气,允许你们活命!出来吧!对唐军投降,你们可以自由地离开!不论是诺曼人还是古河人!”

  伴随着这声劝降,唐军猛烈的鼓声开始在四面敲响。

  躁动不安的唐军士兵在阵列之中拥挤着。

  这让唐军的阵型如同舔舐海岸的浪涌,呈现出摇摆不停的波纹。

  不久后,第一通鼓结束了。

  诺曼军人再次喊道,“出来吧!救救你们自己!”

  守军之中,有个弩手端起了弓弩,准备射死这个不知羞耻的劝降者。

  弩手还在瞄准的时候,他的旁边,一个老兵按住了弓弩,轻轻对他摇了摇头。

  守军士兵们都在左右观望。

  他们都在揣测身边人的战意,也希望能有人说出自己的想法,乃至号召他们一起出去。

  “再等等。”有个队长说,“唐军一般会鸣三次鼓,我接触过他们```”

  守军队长的话音未落,唐军阵中突然传来了山啸的万岁之声。

  唐军现在面对残敌,只会劝说一次,随后便进攻。

  唐军犹如洪水溃堤,冲向了正在犹豫不决的守军内堡。

  劝降的诺曼人因为害怕,在地面瑟缩成了一团,片刻之后,拥挤而来的唐军士兵如同赤红色的潮水将这个军人淹没了。

  唐军士兵第一次没有在攻击之前呼喊‘杀贼’,而是转而呼喊‘万岁’。

  士兵们推着巨大的攻城塔楼前进,巨大的木轮吱吱咯咯地转动,发出了嘈杂巨大的响声。

  唐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飞舞,色彩鲜明,士兵手中丛丛的刀剑冲着天空,闪烁着冰冷的光辉。

  内堡与唐军之前的空地迅速缩小,如同被大火焚烧殆尽的织毯。

  唐将云梯搭到城墙上的时候,守军士兵从墙上推下了一个人――守军将领。

  接着,许多面诺曼、古河领主的旗帜被从天空抛落。

  唐军士兵站在城下,站在城防弓弩的射程之内抬头瞪着守军士兵。

  守军士兵们不敢回望。

  许多守军开始用各种口音的唐语大喊着投降。

  铁闸修筑的城门被情理掉了堆积物。

  第一支唐军士兵冲入了内堡。

  在冒着灼灼热气的地面上,诺曼士兵和古河武士列居两侧跪地迎接唐军。

  一位罗斯归义兵手持一把屠宰刀,走到了内堡的高台上,他劈死了埋伏着的一个古河武士,又挥刀砍断了诺曼帝国的旗帜。

  飘扬了一整个冬天的帝国旗帜从空中坠落。

  这是布尔萨半岛上,最后一面飘扬在城镇上方的诺曼帝国旗帜了。

  诺曼帝国在此地的威严,如同盛夏的露珠,终于消失无踪了。

  诺曼人的大旗落地后,唐旗被展开――它打成卷塞在一枝铁桶之中。

  唐军士兵抖动了几次,才让它彻底舒张开来。

  唐旗飘扬,灌满了风,宣告唐军对布尔萨半岛最后一处敌对堡垒的占领。

  唐军士兵再次欢呼起来。

  “都护万岁!”“都护万岁!”

  “都护万岁!”“都护万岁!”

  瑞德群芳社的社首率领着画师们在街头振臂高呼。

  因为承印了圣洁经文,群芳社让同行们极为眼红。

  同行们便跑去城守府敲鼓,跪地跪成一片,说群芳社‘秽乱清化,涂画羞人,又与诺曼神棍勾结,意图败坏我唐人祖先之灵’。

  大大小小的抄书行会、手札商、印书社齐聚城守府,要求封禁群芳社。当然,不封禁也行,让群芳社把圣洁经文分出几千本给大家印,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城守被这些人扰得不胜其烦,暂时封禁了瑞德群芳社,以便平息骚动。

  群芳社被关了张。

  社首郗端哙天天被画师、排字工、印书人、印刷工追着要工钱,只能带着他们跑到瑞德城守府,大呼‘都护万岁’,要求给一条活路。

  唐军士兵们警告这些人,让他们不得堵塞街头,赶紧回家去。

  这次瑞德群芳社势单力孤,远不比几天前那批人声势浩大,唐军士兵们自然不担心他们在街头闹事。

  群芳社也知道不能硬来,包括社首在内,一个个都哭成了泪人。

  “唐军兄弟们,我们遵奉王化,都是堂堂正正的唐人!我们印的书,究竟祸害了谁呢?谁要是看了我们的书被祸害了,那不是书坏,而是这人本来就坏啊!”

  “对呀!唐军兄弟!你没有看过《群芳谱》么!你肯定看过,帮我们说说话!”

  “放屁,老子没看过!”

  “你没看过,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人家沛国正使都看!不丢人!”

  “妈的,别乱说!”

  “兄弟们!我们都是苦出身,有了一门手艺养活自己!如今小人陷害,我们能怎么办?”

  “别来城守府,谁管找谁,别堵在这里!”

  一大帮唐人、归义人哭天抢地地拥堵在街头,往来的行人忍不住驻足观看,指指点点。

  不久后,一堆巡城的唐兵赶来。

  瑞德群芳社的成员立刻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哭也不哭了、嚎也不嚎了,非常乖巧。

  巡城唐兵让这些人赶紧走,留下一个主事的跟他们去见城守。

  群芳社的社首立刻撵画师和工匠们离开,让他们赶紧回家。社首又是踢人屁股、又是踹人大腿,终于把一众泪人撵走了。

  社首很恭敬温顺地跟着巡城队的士兵,随同他们离开了。

  “如今的瑞德城,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目睹了整个经过的维克托随口说道。

  辛西娅笑了笑,看了一眼维克托。

  维克托的视线有点飘忽不定。

  “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告诉我?”辛西娅问道。

  “没有,”维克托立刻回答,“呃```其实也有。”

  “哦,那我就不听了。”辛西娅说,“估计是私生子之类的事情。”

  维克托摇了摇头,“要是私生子,我早就告诉你了。”

  辛西娅一时错愕,私生子竟然算不得什么大事么?

  维克托发现自己失,连忙解释,“当初我在诺曼北部,率领着流民迁徙。许多女人生下了私生子,男孩就叫维克托,女孩就叫维多利亚,都说是我的崽子。我一开始也挺生气,不认。后来我听说,这些女人假冒生下我的孩子,是为了从士兵那里弄到点吃的。没有挂在我名下的私生子,差不多都饿死了。我也就不再追究了。让人活着,比让人记住你的好名声要强。”

  “啊,圣徒维克托。”辛西娅妩媚一笑,“你想我夸你么?”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随口讲个小故事。”维克托心烦意乱,“好了,我们不说私生子了。”

  “那说什么?”

  “辛娅,许多年前,”维克托决心对恋人袒露一切,“我爱上过一个少女。”

  “突然变成处男维克托了。”

  “辛娅,当时```”

  辛娅冷哼一声,“你觉得我想听?”

  “我怎么办?”

  “我知道你怎么办?”辛娅一推维克托的胸口,“我告诉你,我要嫁给你,这些破事你自己解决,你解决不了,我就来帮你。”

  维克托见到辛西娅薄怒,颇有小女人的嫉妒之意,立刻捕捉到了占据主动的契机。

  “辛娅,辛娅,”维克托温声地打断她,搂住了她的肩膀,“她这些年遇到了许多事情```”

  “我遇到的更多!我陪你来了布尔萨!”

  “你把我带到布尔萨来的。”维克托挠了挠头,“还记得么,我当初说过,我害怕瑞德城,就是这个原因。”

  “唐人可以娶几位妻子的,赶紧去归义吧。”

  “她在地道里等了我二十年,如今成为了老人,头发已经白透了,”维克托捧起了辛西娅娇小的脸庞,“我怎么办啊,辛娅。”

  辛西娅正准备出讽刺,但听说了这只片语的描述,却也感到惊愕。

  在安息高原的时候,最为严厉的惩罚,就是将穆护女儿关进漆黑的塔楼一个月。

  许多穆护女儿在塔楼之中发疯。

  那个女人在地下呆了二十年,竟然只是为了等待维克托?

  辛西娅本能地反应是,那个女人是个骗子,要来欺骗维克托的。

  此外,维克托这种愧疚的表情让辛西娅极为恼火。

  维克托这种浪荡子弟本该心肠冰冷,那么他要是安定下来了也就真的安定下来了。如果他心生了愧疚,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辛西娅扭头走了。

  走了几步,辛西娅回过头,把维克托用她的钱给她买的唐人手环取下,丢在了一个诺曼乞丐的碗里。

  那个乞丐很开心,“哇!金色手镯!”

  维克托很快就被辛西娅甩得远远的。

  辛西娅走到远处一回头,发现维克托竟然没有跟上来,忍不住恨意更浓。

  她恨恨地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

  许多低头行走的市民突然抬头,赫然看见一个女人站在路中,面目极凶,都被吓了一跳,纷纷绕行通过。

  下午时。

  辛西娅已经坐在了一个小小的酒馆之中,不耐烦地用手指敲着桌面。

  没过多久,一个戴着斗篷的人走过了辛西娅的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辛西娅不耐烦地打发那人走了。

  酒馆伙计再次送来酒的时候,发现刚才那个怪异的女客人已经离开了,桌上放着一枚亮闪闪的银币。

  伙计大惊失色,唤来几个同伴。一群伙计挤眉弄眼,又是举起银币看成色,又是吹银币在耳边听响,也不知道这种大钱是不是真的。

  瑞德城内。

  古老的城镇广场被唐人保留了,只不过将这里改造成了一个集市。

  往来人群很热闹,许多诺曼小贩也在这里做生意。

  唐人将市场划成十六块,租赁周围的货铺的居民必须承担其中一块的清洁任务。

  这市场比几十年前的人还要多,但却比那时更加干净。许多商人为了方便打扫,干脆凑钱请唐人石匠送来方砖,铺满了这处广场。虽然花费颇多,但却省去了耽误时间打扫的麻烦。

  若在此地抬头,可以看见遥远的天际,托利亚的群山之巅若隐若现。

  城内的招牌在这里纷纷采用竖挂的方式。因为一幢小楼里面可能有好几家货铺,不用这种办法,根本不能让所有商户满意。此地还有一些幡旗,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一些花纹。诺曼人的横幅也被唐人保留下来,只不过唐人不喜欢在横幅上悬挂三角旗,而是直接使用唐字从右向左书写,最大的一块横幅上写着‘不得便溺’。

  卖花女、流莺、牡蛎小贩、算命人、药剂师、骗子、光屁股乱跑的小孩、叮当作响的敲铁声。

  有个唐人刨冰匠开始提前出售刨冰:现在给他付一笔钱,在夏天就能日日从他家取冰,“托利亚采来的好冰咧!晚了没有了!”

  布尔萨的馅饼商人正在出售各类果肉馅饼。香甜的气味传遍了街道。许多带着小孩的父母很机灵,懂得提前绕路,有些父母则比较不幸,他们的孩子一闻到馅饼的香气,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赖着不走,非得要买一块来尝尝。

  辛西娅在角落处观望了片刻,发现了她的目标:在一处花圃旁边,诺曼人留下了两处长条石凳,唐人接管城市后,又环绕着花圃又修起了十多条长凳。

  其中一条石凳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

  女人的双手交叠,娴静地放在双膝之上。

  辛西娅径直朝她走去。

  虽然早作准备,辛西娅看清那女人的面庞时,还是感到鼻头一滞。

  她苍老无比,但却不像是经过年岁的打磨后衰老的模样,她似乎是一只从半空坠落的鸟,似乎是一夜之间,突然被人偷走了年轻与美貌。

  辛西娅见过许多人,但眼前的女人,她竟然一时无法判断真实年龄。

  那女人抬头,看了一眼辛西娅。

  “我知道你会来的。”那女人说,“我等了你很久了。”

  “我才找了你两个小时,”辛西娅心中又涌起了一股怒意,“什么等了好久。”

  白发的女人用明亮的眸子看着辛西娅。

  这眸子如此清澈,映衬着她的白发,让人觉得极为古怪。

  “坐吧。”女人拍了拍石凳的旁边,“坐吧,辛娅。我等你的时间,比你想得要久。”

  辛西娅疑惑万分。

  这古怪的女人,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别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好像你之前就认识我一样。”

  白发女人一愣,突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微笑。

  “说不定真的是这样呐。你好奇我,便来看我,我好奇你,当然也会去看看你的。”

  “你说什么疯话?”

  “辛娅,”多琳看着辛西娅,“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何会有一个诺曼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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