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通途_王国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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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通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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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通途

  唐军士兵再次迷路了。

  四十名唐兵被派去伐木,连续三日的大雨后,唐军设立的营帐已经被冲垮。

  清河来的士兵打开一只粮袋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生了霉。

  一群唐兵围在一起,用手抓起里面的粮食沉默不语。

  海边有许多被冲上岸的死鱼,不过唐军士兵已经不敢随便食用了。

  几天前,许多模样古怪的鱼被冲上了岸,唐军士兵烤制了许多鱼肉。

  那些鱼吃到嘴里有一股涩味,不久后就有唐兵腹泻不止。

  三十多唐军士兵走一回就要跑到岸上的丛林之中排泄,很快就因为腹泻变得神情恍惚,听话也慢,不时有人晕厥。

  情况最严重的十六个唐兵被留在了岸边,郎官留下来两个健壮的林中人看护他们。

  剩余的唐军士兵继续南下。

  延绵不断的雨水让唐兵们士气极度低落。

  海岸有时候折向南边,有时候又折向东边。

  有好几次,有士兵看见南部的几处山丘,就大喊大叫,说是看见都护府的新林郡了。

  可是不久后,蒸腾的云层又将山脉淹没,就连最眼尖的人也看不清楚是不是有山脉。

  好几个河口也被发现了,只不过这里的河口和林中郡沿岸的河口不同。

  林中郡沿岸的河口地势缓和,只需要逆流而上一小段距离就能找到涉河的地方。

  这里的河口则不同:两侧都有很高的肩崖,唐军士兵经常要深入林地很远,才能找到地势缓和的河岸,而即便是找到了河岸,湍急的河水也不容易跋涉。

  不断的有唐军士兵进入林地之中寻找道路,最后却消失无踪。

  林地上弥漫着白雾。

  许多林中兵看见雾气就忍不住呼喊‘鬼’。数百年前唐人西迁的时候,就是在这种白雾之中损失惨重。

  有人说那些鬼魅浑身都有五色纹彩、头顶有鸟雀的羽冠、身上长着牛皮。那些鬼怪在白雾之中攻击着唐人,在唐人纵火焚烧林地之后,那些鬼怪才最终慑服。

  郎官有两位,一位是白家子弟,对白雾也很恐惧,另外一位追随过都护到处烧穆护,自然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

  在布尔萨半岛上,用地狱恐吓唐人的神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最后无不是唐人将他们送上了火架,也不见有什么鬼神前来救援。

  “喊什么!”郎官呵斥身边的唐兵,“气有上清下浊,冷热相冲,生了些雾气罢了。”

  林中唐兵们却固执地点起了火把给自己壮胆。

  海岸边,不时能够遇到诺曼人的海寨。

  这些海寨周围的大片土地已经荒弃了,如果运气好,还能遇到未曾收获的庄稼。

  这些海寨好像是一瞬间之内,居民就全部失踪了一样:井边还有打满的水桶,好像马上就有人把这些水桶带走;漆黑朽死葡萄藤挂在木架上,地面一片狼藉;麦田东倒西歪,生长着一些唐人不认识的庄稼;道路上一片泥泞,无人打理。

  进入海寨旁边的小城镇,则如同进入了鬼城一样。

  诺曼人的教堂前,小广场的火炬也已经冷透。所有的屋子都大门紧闭,外面钉着木板,里面空无一人。值钱的财货已经被全部带走了,牲畜棚内也只剩下隐隐发臭的粪便和草堆。青苔已经开始爬上石墙,湿漉漉的长凳上爬行着蜗牛,一些藤蔓生长到了道路的中间。

  唐兵们一个一个地砸开小镇民居的大门,发现房间也都被搬空了。床架上空无一物,橱柜敞开着,里面洒落着些许麦粒,厨房的门口还堆积着木柴,只不过木柴已经腐烂,长出了蘑菇。

  有些别致的小屋中还有壁炉,但壁炉已经被填入了石头封死。

  小镇的边缘,帝国式样的石拱门已经在暴雨中坍圮,拱门的石梁上写着教皇国语的铭文,‘今世有如云烟’,还有一句铭文应该是‘后世永享福祉’,只不过石块已经崩碎,无从辨识了。

  唐兵接管了这个小镇,又拆卸房舍木梁搭建了梯子,攀爬进了海寨之中。

  这处海寨最早可以追溯到诺曼人进攻唐土的时候,无数的冒险者跑到海滩上修筑堡垒。

  冒险者们从诺曼帝国内招揽贫民和佣兵,希望在这里开辟出富饶的田园。

  如今这些海寨已经人去楼空,它们的主人要么死在了南方,要么追随着乌苏拉人去春申做最后一搏。

  唐人进入海寨的时候,见到了许多诺曼人的尸体。

  这些诺曼人多半死于饥饿。

  海寨是一个个不相邻的海边聚落。

  许多诺曼人早已不复年轻时的野心勃勃,他们拖家带口,无力迁徙。在领主们离开之后,乌苏拉人再也不会将粮食浪费在这周围了。

  士兵们开拔之前,又将所有的粮食尽数带走,这让留下来的领民立刻就陷入了饥荒。

  唐军士兵看见,周围有许多新开垦的土地,种满了易熟的蔬菜,在海滩上布满了鱼池,森林里面有许多被野猪拱死的诺曼猎人。

  此地的居民曾经竭尽全力避免饥荒,城镇却依然由于饥荒而覆灭。

  唐军将海寨之中的尸体拖到了岸边,点火焚烧。

  诺曼群尸最后围城了一个圈,一个穿戴神父长袍的人蜷缩在最中间,手捧着一支燃尽蜡烛和一只十字架。这些家伙到最后时刻还在祈祷奇迹出现。

  不过奇迹没有发生,废弃的城镇上空,只有唐土吹来得冰冷之风――他们注定无人救援,最终困厄而死。

  唐军在焚毁尸体之后,决定将此处开辟为自己的据点。

  这处据点,被南下的唐人取名为‘望南堡’。

  接着便是六天的大雨。

  望南堡旁边的河水暴涨,唐军用诺曼人留下的小艇划出港口,发现入海很远都是淡水。

  如果河水继续涨起来,恐怕就会漫过河岸,肆掠望南堡的城镇。

  唐兵差点准备抛弃这个地方,雨却停了。

  唐军茫然地走出屋子,发现雨水过后,诺曼人残留下来的田圃已经尽数毁坏,房边长出了许多蘑菇,许多房舍被冲垮,河边的磨坊被冲走了水轮。

  几个士兵将一块石料扎在了岸边,上面刻上了一条线,‘西迁二百七十七年,夏,水涨至此’。

  一半的士兵留下来修复望南堡,这些士兵不光要探明周围的山脉水情,还要派出士兵沿途返回林中郡,找王将军索要粮食—――剩余的粮食已经不足够全部士兵返回了。

  另外一半的士兵则带上了粮食,义无反顾地朝着南边继续跋涉而去。

  继续南下的士兵已经得不到补给了,除非抵达都护府,否则他们很快就会断粮。

  都护府的旗帜受了潮,几乎能拧出水,唐军士兵烤了它几次,结果一曝露在外面,很快又湿透了。

  海岸已经笔直地折向了南边。

  唐兵却已经很少抬头望去了,都护府就好像永远走不到了一样。

  有时候,唐兵深入林中,却能看见大片被焚烧的道路,道路两边有许多坟丘,还有不少尸骸直接被抛弃在林地。

  林中兵给清河兵指点,“当初钟离家的娘子搬动林中部族南下,就是从这里过的,好惨。”

  粮食已经见底,米麦都不敢随意吃了。

  这支南下的小队不得不南下一天,然后停留一两天采集食物,随后继续南下。

  他们曾经发现了几个林地人的村落。

  这些林地人明显不是唐人,皮肤很淡,但却不像诺曼人那样苍白。

  这些村落已经被劫掠一空,在村落旁边,唐兵们发现了大批的骸骨,人类和牲畜的都有。

  一些林中兵猜测,这是当初林中部族南下的时候,被‘采了口粮’。

  在这些村庄之中,唐兵发现了烧制的砖块,还在泥地里面发现铁片和陶碗。陶碗上绘制着粗犷但颇为复杂的花纹,还烧着一层釉彩。追随王仲北上的唐人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些陶碗和布尔萨人制作的很相似。

  这些唐人告诫周围的伙伴,“这里的事情,去了南边不要说。”

  周围的唐兵,不论是清河人还是林中人,都知道在都护府有不少归义兵,自然也明白这里的情况还是不说为妙。

  虽然疲惫不堪,唐兵还是将周围的尸骸妥善掩埋,又纵火焚毁了村落。

  沿海曾经出现过几艘乌苏拉式的小船。

  唐军士兵看见了乌苏拉船,对方也发现了唐兵。

  那些船逼近海岸观察了一番,唐军士兵远远地放了几枝箭,但示威的成分多过杀伤。

  那些乌苏拉船跟着走了大半天,就离开了沿海,朝着北边离开了。

  清晨。

  唐军士兵在阵阵咳嗽中醒来。

  不久后,太阳已经将大地烤得很热。

  唐兵们现在已经精疲力竭。

  有四五个唐兵已经忘掉了都护府的军规‘临行三裹绑足’,他们的绑腿打得很松,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松散开了。

  这几个唐兵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地整理了一下绑腿,但是绑腿还是愈加松散,最终纠缠在一起。

  中午的时候,两个唐兵先后崴了脚,脚踝肿得又粗又亮,走不动路了。

  剩余的唐兵疲惫不堪,心中烦恼,忍不住斥责连连,却还是去砍了小树做拐杖,搀扶着伤兵行路。

  众人浑浑噩噩地走到了下午,找到了一处海边的石台准备休息片刻。

  几个唐兵开始从皮囊里面摸出盐袋和炒米子。

  这种炒米子使用麦子和杂粮炒制,比较生脆,每个唐兵隔两天才能吃到一把。

  因为前一天猎获了几只肥大的鸟,唐兵今天终于吃到了肉。

  可惜那些鸟只是羽毛丰硕,拔掉了毛没有多少肉,唐兵直呼晦气。

  鸟肉尝起来也古怪,用火烧了半天都有一股臭味,唐兵只好先含一口兑水的醋,再吃一口肉才能压住臭味。

  “这都护府的鸟,不会也都是臭的吧。”有个林中兵嘀咕道。

  “别放屁,”白家郎官呵斥道,“世兄的地界上,肉都是香的,香喷喷。”

  “你去过都护府么?”林中兵讥笑着郎官。

  众人彼此揶揄斗嘴了一会,继续上路。

  有个崴脚的唐兵实在走不动了,让人把他放在路边,白家郎官踢了他两脚,那唐兵又觉得可以继续走了。

  一行人走着走着,突然有个都护府来的老兵大叫了一声。

  “躲起来!”

  远处有一缕若隐若现的黑烟升起。

  老练的唐兵立刻扭头探视着身边的森林,几个清河兵还呆头呆脑地站着。郎官和伍长们在不断地呵斥之中,终于将一众士兵领入了林地中。

  六个林中人朝着林地深处探索而去,查看附近有无敌人,剩余的士兵则引弓据守在林地之中,紧张地等待着老兵们的命令。

  “这是到都护府了么?”有个林中兵询问身边的老兵。

  “不可能。都护在苏培科的时候,就管管得极严,非在腹地不得生明火。”

  “难怪我们夜里要挖坑闷柴。”林中人的皱着眉头啧啧称奇,“都护日理万机,竟然管这个么?”

  “不是都护想管。苏培科上的诺曼人都生着鹰眼,有一点烟他们都能看见,过不了半天就有人过来搜山。”老兵用手指按了按嘴唇,这是都护府传来的新手势,意思是‘收声’,“这都是人命换来的规矩。”

  随后,老兵们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躲藏在原地。

  有几个唐兵悄悄地探出林地,朝着远处眺望,那缕烟已经不见了踪影,就好像从来没有飘起来过。

  还能作战的唐兵不过八九十人,此时却无一胆怯。

  持弓的唐兵上满了弓,拉动了几次。八九个林中人斩落了树枝,草草地处理了一下海滩上留下的脚迹。只不过很快,远处就逐渐听到了牛马声,老兵不得不招呼林中人返回躲藏起来。

  空气中的声音最初是模糊而渺远的,隐约能够听见马匹的嘶鸣。

  不久之后,声音变得清晰起来,就连几个耳拙的唐兵也听得分明了。

  不光有马声啁啾,还有许多哭泣的人声。

  南下的唐军士兵有点莫名其妙,几个老兵则眉头紧锁。

  这种时候谁会北上逃命呢?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

  日光从酷烈变得燥热,随后又将海水染作赤色。

  白家郎官有点懊恼:如果再晚一些,唐军冲出森林的时候,就要面对明亮的大海,视线会受阻;相反,从海滩经过的敌人,则背靠海水,视线非常清晰。

  一个诺曼骑兵垂头丧气了从林地前路过了。

  这个骑兵的长矛斜指着地面,身上的铠甲已经丢弃一空,只有一顶头盔拴在马鞍上。

  骑兵丝毫没有发现唐人的足迹,他继续朝着北边走去。

  过了没多久,几个骑着驽马的诺曼人跟着走了过去,他们偶尔还会交谈着什么,还会回头大声地喊叫。

  唐兵依旧没有发起进攻,而是静静地等待着。

  随着两三个赤足的女人走过,海滩上变得热闹起来。

  延绵不断地,大概有一百三四十个诺曼男女沿着海边跋涉,朝着北边前进。

  有些诺曼人背着包裹,另外一些则将箱子抱在怀中,诺曼士兵还有草原人跟着。

  经常有平民拒绝前进,随后便会招致士兵们的鞭挞。

  两头瘦削的牛拉着一辆大车,车上坐着几个服侍贵重的女人,打扮有点像是草原人,但却穿着唐式的丝袍。

  诺曼人怎么和草原人混迹到一起去了?

  没有任何一个唐兵猜测得出来这支部队是什么来历。

  这时,唐兵们发现了他们的目标。

  一个穿戴者轻便铠甲年轻人出现了,他的身边簇拥着几个骑手,这些人同样衣衫褴褛,但身份之别还是让人一目了然。

  那个年轻人伸出手时,立刻就有骑手递过去一只水囊,让那年轻人解渴。

  有个扛着十字架的老头走到了年轻人身边,伸出手去抚摸年轻人的马鞍,抬头说着什么。

  年轻人便停了下来,考虑下马。他的一个侍从却挥起鞭子抽打了那个老头,咒骂了几声。

  那个老头一头栽倒在地上。

  北上的难民静默无声。

  有几个佝偻的平民站直了身体,杵着木棍,看着老人被打倒的景象。

  远处传来了号角声。

  这支诺曼人小队立刻受惊,仿佛灵魂出窍。

  他们开始将携带的大小包裹丢弃在地上,拔腿就跑。

  周围的士兵一开始还会呵斥平民,让他们将地上的包裹捡起来,不久之后,士兵们也开始逃亡了。

  年轻人仓惶地回头,似乎还在犹豫着,

  他的身边,侍从们已经在拉扯他了。

  林地。

  都护府郎官发出了命令。

  “杀贼!”

  唐人纷纷爆喝而起,窜出了林地。

  弓手对着年轻人攒射了一阵箭。

  唐兵分作两批,第一批三十多人,第二批五十多人。

  人数虽少,但是唐军齐步前进,吼声轰鸣。

  诺曼人小队本来以为追兵还远,此时却发现身边都有埋伏,立刻士气崩溃,四下逃亡。

  唐兵根本不在乎那些胡乱逃窜的诺曼平民,他们直扑那个身份贵重的年轻人。

  一个诺曼骑手挥剑砍伤了一个冲得最前的唐兵,随后就被剩下的唐兵用长矛捅下马来。

  年轻人挥舞着短剑,却划伤了自己的坐骑,这让那匹马四处绕起了圈子。

  林中唐兵立刻用短矛连刺坐骑的胸脯,将那畜生惊吓得后足人立。

  诺曼年轻人终于被摔下马来。

  周围的诺曼人已经一哄而散,只有几个老头和女人跪在年轻人的身边。

  这些人眼泪纵横,对唐人伸出手乞求慈悲。

  许多诺曼男人手持武器,却吓得趴在地上不敢乱动,他们看到唐人就如同见到了恶鬼,不少诺曼人直接尿了裤子。

  来自都护府的唐兵对这种眼神习以为常,其余的唐兵却觉得极为意外:对方一见到都护府旗杖,就吓成了这个样子。

  “求求您!我们不跑了!别追了!我们跑不动了!”

  “慈悲,慈悲!”

  “放过我吧,回到春申,我所有的财产都给您!”

  诺曼话在海滩上鼓噪着。

  唐兵让诺曼人走到一起,他们就走到一起。唐兵让诺曼人把自己绑起来,他们也如令照办。

  唐兵逐一地搜索诺曼人的行囊,从里面翻出食物和清水。

  这些诺曼人的食物竟然不差,有许多烤好的饼干、两袋熏肉、六壶葡萄酒和一盆凝结的猪油。

  号角声依旧在鸣响。

  老兵细听之后,便不再惊慌。

  “都护府的三响军号。”老兵安抚身边的唐兵。“新林郡到了。”

  周围的唐兵听说远处是自己人,也放下了戒备,神色之间颇为期待的模样――尤其是清河兵,他们总是不自觉地将都护府看成是‘亲戚’,比起林中人来,清河人对都护府更有一种亲近。

  马蹄震动地面的声响变得清晰可闻,号角声也响个不停。

  六七个唐骑兵跃马从远处飞驰而来,进入了一箭之程。

  那些骑兵看见海滩上有不少‘唐兵’,不由得颇为诧异,勒马远远地观望了一会。

  白家郎官立刻竖起了都护府的唐旗。

  唐骑兵反而更加疑惑。

  双方对峙了好一会,才有一个唐骑兵踏马走上前来。

  “你们是谁?”骑兵掀开了面罩,露出了一张布尔萨人的脸,“妈的跑得好快,怎么会跑到我们前面去的!你们是游侠儿么?”

  “我们是都护府亲兵!”白家郎官倨傲地说道,“是我世兄派你来的么!”

  对面的骑兵的嘟哝了一句骂人的布尔萨话,扭头去看着其他的唐兵,“这人脑壳不清楚,你们究竟是谁?”

  追随王仲的郎官走到了骑兵的面前。

  “我们是执戟长王仲所部,”郎官说,“从林中郡南下寻找都护府而来。”

  布尔萨骑兵吓了一跳,眼皮猛抬,恨不得把天空顶高半寸,“执戟长还活着?如果是真的话!”

  郎官一听,吐了一口唾沫,“执戟长活蹦乱跳的,怎么叫‘还活着’!你们从哪里来?”

  “新林郡!”布尔萨骑兵满嘴林中口音,“妈的背了实!我们追这红发小奴追了十多天,却叫你们捡了去!你们知道他是谁么?”

  “管他是谁。”

  “说出来怕你不信!”布尔萨骑兵说,“他是春申公爵的外甥!”

  布尔萨骑兵的唐语说得很好。

  数十个嘴里正在大嚼的唐兵,一时之间都停下了。

  他们纷纷扭头看着曼森,眼神犹如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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