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_穿成小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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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反观肖勉,他倒是自觉的很,用棉被将自己裹得仅露两只色泽浅淡的水润瞳孔,一副可怜巴巴、老老实实的模样,特像一截被谁腰斩过的矮短粗树桩。

  越明爵原是怒而无言,等再闷沉沉地将目光落在某团子身上时,突然就见鬼了似的,居然发不出火来。

  竟是硬生生的,要被他给气笑了。

  眼看唇角要不由自主地挑起,越明爵的脸色就非常难看,黑黢黢的,与火炉里的炭争不出高下。

  他隐下,嗤了一声。

  肖勉听不出他这是在在笑?还是在笑。只是突然感觉后背麻麻的,心道:应该是身上披的被子太薄了吧?

  越明爵那厮可真是下定决心不想让他好过了,就连棉被都不挑看得过去的用,专拣人剩下的。

  肖勉就很气,反正命都不保了,疼不疼什么的已经无所谓,能让越明爵干脆点儿把他弄死,也不失为一种妥善的解脱办式。反正这种情况,他头发乱糟糟,身上还堆着破被子,只要眼睛不瞎的,都不会对他来什么兴趣。

  所以,肖勉难得骨气了一次,视死如归般抓着被角。

  不过,不细看,还真瞧不出来他是不是在凛然赴死。

  他又往里钻了点儿。

  越明爵终于是笑了出来,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打算就这样给本侯守夜吧?”

  肖勉盘坐在地上,这下子连眼睛都不舍外露了,嘟嘟哝哝回道:“我也很无奈啊!可我现在冷的很,脖子还落枕了撑不住,侯爷您仁慈,今夜就将就一下吧!”

  说着,他还一点儿都不脸红的打了几个喷嚏,“阿嚏、啊啊啊阿嚏,哎呦喂,可能得了风寒,会传染的!”

  “哦?”越明爵显然不信他鬼扯。

  肖勉煞有其事地揉了揉鼻头,道:“是啊!再、再者说了,阿嚏!反正都是守,过程不重要,目的和结果到了也能算我尽职尽责。”

  越明爵:……他又说得很有道理呢!

  肖勉顿了一下,偷瞄一眼越明爵,道:“如果……侯爷要是真睡不着,您就隔着帐子招呼一声。”他说得很大方,且不扭捏,“我在外头陪您说话、谈人生,谈理想。或者……实在不行让我唱摇篮曲哄着都成。”

  越明爵:……他冷嗤一声。

  还说话、谈人生理想?他与这个恬不知耻的奴有什么可说的。

  聊聊采用哪种方法烹他好吃吗?

  说到好吃,他脑中就闪过了一截白皙又精致的锁骨。

  应该会吧?越明爵喉结上下一动,转而愠怒垂目,俯视着地上的那一坨白色的“谷堆”状人形。

  他方才还说……摇篮曲?这是每个母亲都会唱给孩子听的吧?他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竟还敢厚颜无耻地提起摇篮曲?

  是这几日给了他好脸,便学会蹬鼻子往上蹿了?

  该死!越明爵抑去那一点点不为人知的旖念,怒气冲冲地步下高台,眼见肖勉似乎感觉到杀意缩了缩脖子,却毫不同情不说,愤而抬起一脚踹了上去。

  隔着棉被,肖勉感觉不到半点儿疼痛,只是后背没啥可支的,笨拙又滑稽地倒了下去。

  “滚一边儿待着!”越明爵道。谁要听他的摇篮曲!

  这下可算是顺了肖勉的意,他连爬起的意思都不曾表露,忙不迭道:“好咧好咧!”

  几乎是没有迟疑与犹豫的,肖勉尽量压住自己想要仰声大笑的冲动,乐呵呵顺着这个力道骨碌出老远。

  待越明爵走出几步,闻得后方动静再回头时,“吱呀”房门开了,而那个该死的奴,哪里还有着来时的慢慢吞吞、不情不愿?

  除了他露出狐狸尾巴与丘珲达动手之外,越明爵就没见过这奴有这么敏捷利索的时候——今日朝他挥拳头的不算。

  可恶,可恨!居然呲溜一下便没了影儿。

  明日,本侯定要将他的皮给剥下来,方解心头万分之一的恨。

  ……

  “侯爷……”黛青回头看了一眼院中拔腿飞窜的怪物,转身拍了拍门。

  越明爵坐在榻沿,“随他死去!”

  黛青:……

  他梗了梗脖子,半晌,道:“属下要说的,并不是肖公子。”

  房内没了声音。

  黛青抬手再拍一下,欲言又止。

  “侯爷,”最后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回禀了一句:“方才听雨楼来消息说,安小姐回去之后便开始发热,病倒了。”

  越明爵已经褪去薄衫躺在榻上,闻此,不见丝毫动容,倒是憋在心口的气实实在在没散,顺手便拉过棉被裹在自己身上。

  他真像是不知道安姑娘的病由什么引起似的!

  “病了找大夫!”

  他在心里又闷闷地道了一句:该死的奴!

  刚跑出院子的肖勉,“阿嚏——”

  可能是真的被冻出病来了。他摸摸鼻子,在心里嘟囔一句。

  ……

  次日,肖勉从榻上爬起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抱住自己庆幸一番:又安然而不乏心惊胆战地过了一夜,梦里都不让人消停的。

  他掀起被子看了看,松口气的同时,暗道:今天,还需再接再厉哪!

  他便下了榻,取来挂在炉火旁的几件衣裳,经过一夜烘烤,都已经干了。

  “弥福……”肖勉随意地套了衣裳,见人还不来,再唤一句,“胖大夫——”

  “你死哪儿去了?”

  没有人?肖勉四处找找仍旧不见弥福的影子,只好叹口气,苦哈哈的自己去找吃的。

  也就是在去寻找厨房的路上,肖勉听府中仆役悄声议论,说什么听雨楼出事了?

  听雨楼,哪里?

  肖勉驻足,蹙着眉头思索半晌,这才记起,好像是那位安小姐的住所。

  “也是可怜的,”一位身形略显臃肿的惋惜道:“安小姐入府的时候,管家遣我去帮过忙,抬了几口装首饰的大箱。那时的安小姐,就像画中的人儿一样,那美的呦……”

  “就是那种……”他啧啧嘴,也不知如何形容,憋了半晌,才简单又粗俗道,“就是那种……看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怕被勾魂。”

  “我是没见过,想不出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模样。”另一位默了一阵,叹口气:“可惜,她就是天上来的,这说被带走也被带走了,以后啊,见不到喽……”

  他拉长了尾声,语气中尽是怜悯之意。

  肖勉就顿了脚步,犹自僵愣半晌,才上去拉住两位仆役确认道:“你们说,安小姐怎么了?”

  “怎么?还能怎么!死、了!”

  肖勉惊而瞠目,“啊?”

  “你啊什么啊?”仆役转过头见是肖勉,就不耐烦了,轻嗤道,“这种事,谁还敢编来当笑话讲吗?那上漠部入驻丹东的特使大人都来了,现在还挤在听雨楼里呢,我能拿这个骗你不成?”

  “走走走,”另一位仆役以手肘撞了他一下,“你跟他费那么多话干什么!我们丹东府的事,轮的着他打听?”

  肖勉:……这是把他当贼防的意思?

  不过肖勉也是无心跟他们计较了,他在原地怔了一会儿,就问了两位听雨楼的方向。

  他们的不耐烦都在明面上,再不情愿,也耐不住肖勉的再三追问,最后还是指了一下。

  安陶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死了?是因为昨日冰天雪地的被泼了一桶水吗?

  这可能性不是没有。毕竟是女人,身子骨不如他一个大男人耐冻很正常。且他当时还穿着棉衣,虽说并不是多御寒的衣物,可到底是要比安陶的……要厚上几层。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不能死啊!

  至少现在是不能的。

  不光她不能,凡是来自三大部落的,或者来自北梁的,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也不是肖勉自不量力的、对谁都满怀善意,相反的,他现在很自私。

  没办法,他是个奴啊,连自己的明天在哪里都不知道,如何生出什么忧国忧民的大爱出来去关怀天下苍生?

  他自己的命都悬在裤腰带上,指不定哪一天就被人拽走了。

  昨夜回去写给肖逊的信还没寄出去呢!肖逊不知道他在府里的情况,这本来就够他焦心的了。好不容易才想到了要离开丹东的办法,只要丹东内部平静了,越明爵能达到他目的的机会就会增大不少。

  那么,肖勉离开这鬼地方就指日可待。

  可现在安陶死了,上漠不定要借着这件事掀起什么风浪来,如若丹东内里在这时乱成一团麻,肖逊绝对不可能轻易脱身了,那么肖勉也会一直是越明爵手里的子,想玩儿就玩儿,想踩就踩。

  还妄想离开?在这期间他就等着随时被日吧!

  肖勉光是想想头都开始痛了。

  他不由加快了步子。这一刻他是真心希望到听雨楼里时,安陶还好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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