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_穿成小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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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越明爵静静地站着,若不是肖勉知道眼前的是个大活人,他都会以为谁捏了个如此逼真的偶。

  他居然一动不动地,连眼睛都不眨。

  肖勉被他盯得发憷了,适才漫起的一点点得意也逐渐消失。

  说真的,越明爵的目光实在是说不出的锐利毒辣,单这么看着他,一言不发的,就叫肖勉无端怀疑起自己来。

  就好比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抛妻弃子被小狐狸勾魂背家似的。

  呸呸呸,什么跟什么啊。

  肖勉赶紧掐断自己跑偏的思绪。

  却见越明爵看着他,慢慢地勾起了唇角。

  肖勉的心不由提了上来。

  坏了!越明爵是什么时候来的?站了多久、看了多久,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

  有没有……

  肖勉再想想自己方才说的那话,好想将自己的脸给藏起来,或者找条缝钻了。这要让越明爵听着,可是死路一条了。

  算不算丢人丢道姥姥家的典范呢?

  天!肖勉略感头痛的扶住额头,好想静静。

  ……

  越明爵站了很久,在肖勉感觉自己双脚快要被冻僵的时候,他才终于是往前挪了一步。

  “肖公子?”他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道:“本侯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能耐呢?”

  肖勉不知道他此言指的是哪个,就更不能乱说了。

  他只艰难地扯了个像是良善无害的笑,“呵呵,侯爷过奖。”

  肖勉攥住扫把,露出半截的钉子扎的他一抖。他赶紧稳了稳,朝前鞠了一躬,“侯爷要是没什么吩咐,在下这便告退了。”

  说着,恨恨地拔下那枚扎手的钉子握在手里,提步就要往外走。

  刚一动,就听耳边“铮”的一声,寒芒顿现,刺得他的眼睛都犯了痛意。

  肖勉下意识抬起手臂,却见一弯月形短刀冲破冷风,精确无比地斩断他手中的匕首,直直没入木柱。

  肖勉瞪大了眼睛。

  “肖公子急什么?”越明爵带着几分似有非无的笑意,朝落在他身旁的健硕男子递了个眼神。

  肖勉大感不妙,欲逃而无门。

  这人步伐诡异,在肖勉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弯刀拔了下来,架在了肖勉的脖子上。

  “能不能友好一点?”肖勉绷紧了后腰,唯恐一个不慎,气没喘匀,脖子先断了。

  越明爵侧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抬步直行。

  他唤:“黛青。”

  黛青应声而动,肖勉感觉自己离死仿佛又近了一步。

  “这是真刀啊,你手别晃嘛!”

  “阿喂,稳住啊!”

  肖勉几乎欲哭无泪了。

  他妥协了一步,“要不,你说要去哪儿,我自己走?”

  黛青却根本就不搭理他,一路无言,只当他是只聒噪的鸟,一直随在越明爵之后穿过回廊,直接将他丢进了房里。

  肖勉定住步子,待转头,人就没了影儿。

  肖勉:……

  “什么毛病?”他抖抖衣袍上的碎雪,牢牢捏紧手中唯一留下的保命钉子。

  如果猜得不错,这不是越明爵的卧房,就是他的书房了。反正是他的地盘,在哪里都一样。

  就是不知道,越明爵到底会怎么搞死他。

  肖勉咬咬牙,心道:只要不侵犯他的人身安全,其他都好说!

  因为他实在猜不到,越明爵这个人神共愤的……大淫.魔,到底会在什么情况下对他来兴趣。

  原著里可是描写的随时随地。府中能立人的地方,就没有清净安宁的。

  他是真怕啊,所以他得时刻防备着!

  肖勉挺了挺脊背,打算即便做不到视死如归,也不能见怂了,“不知侯爷将在下带进来,所为何事?”

  “呵,”越明爵斜靠在几案后方,一双墨眸微微眯起,审视着下方。

  良久,他才喜怒难辨道:“肖公子,你就继续装。”

  肖勉眉头一拧。

  越明爵却不打算深问,摸出一册文简,漫不经心地展开来,道:“本侯就等着你,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肖勉:……

  他感觉越明爵的病,有点儿不轻了。

  肖勉凝滞半晌,才同情地叹了口气,“可是侯爷,您没点明要我说什么啊!”

  他好像还委屈巴巴的。

  越明爵握着文简就笑了,阴鹜且充满危险。

  “肖公子似乎记性不太好?”他说着,缓缓抬目。

  肖勉立时绷直了神经。

  却见一道褐色暗影,以极快的速度直冲肖勉飞旋而来。

  许是出去年少时被老师丢粉笔而练就的一身防危“奇功”,肖勉下意识的偏了下头。

  刚刚好躲过,文简落了空,就砸在地面上滑了一段距离。

  肖勉心下刚松,不料堪堪回神,就倍感心痛地捏住了眉心。

  果然是一病蠢成猪啊,蠢透了!

  他现在想掐死自己的心都有。

  越明爵仿佛很是满意肖勉的反应,他懒懒地把脚搭在木几上,道:“如此,肖公子可有点儿印象了?”

  肖勉在心里为自己掬一把泪。可他仍是没有立即回他。因为左思右想的,肖勉也不知道该从哪儿编起。

  可是越明爵却没多少耐性了,他眸光一凛,“说!”

  肖勉心肝儿颤了一下,强作镇定,“我,我说什么啊?”

  越明爵肃然横目,“说你一身功夫从何而来,说你肖家换来换去,不惜散尽家财,把你送进来有何意图?”

  肖勉一脸懵,“啊?”

  都什么跟什么啊?

  越明爵眯了下眼睛,警告意味甚浓。

  肖勉略微想了一阵,才问:“侯爷的意思是……您觉得,我来丹东,是当奸细的?”

  越明爵不答。

  肖勉就很是无语:“有病吧!”

  “嗯?”

  肖勉被瞪的心尖儿拔凉,立马改口,“我的意思是……”

  他斟酌须臾,与他分析道:“侯爷啊,您想想,有哪个细作能混成我这副凄惨模样的?”

  肖勉想到了弥福今早透出来的信息,继续道:“一个刷恭桶的奴,能探听到什么秘密?是哪一桶尿更黄、味道更重吗?”

  越明爵险恶地皱起眉头。

  “瞧瞧,”肖勉道,“您单是听了都觉得受不了是吧?那您以为肖公子受得了吗?他也受不了啊!那么清高的一个,做着最下等的活儿。所以啊……”

  越明爵突然就笑了。

  肖勉立马识趣地闭上嘴。

  “你继续。”他虚抬了下手。

  肖勉这下倒是自觉了,“不说了不说了,侯爷慧智明断,无需在下字字句句都讲明,您就能意会到的。”

  越明爵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就是想让本侯放过你吗?”

  他挑起眉梢,一点儿也不叫人抱什么希望,道:“做、梦。”

  肖勉:……

  他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句:老子早知道你变态,哪里揣过什么梦想?

  越明爵心里也清楚,肖闵不可能是北梁派来的。因为肖家的败落,本来就是他的手笔。他也不会担心凭着肖闵一个人,能在偌大的丹东侯府翻出什么风浪来。

  他只是好奇……

  “肖公子,”越明爵放下时不时晃动的两腿,撑着木几往前倾了下身,“本侯听说,肖公子在北梁通州自小深受名师严教,可谓君子六艺无不精通,就是不知……”

  他顿了顿,略带兴味地望着肖勉,“不知肖公子,是何时学了拳脚功夫?”

  肖勉额头突突了两下。

  怎么绕来绕去,又扯回来了?白瞎了方才的一番功夫掰扯。

  这要怎么编嘛?他也不知道啊!

  肖勉就又扶额,偷偷地窥了一下越明爵。

  他半点儿就此打住的意思也没有,似乎就等着肖勉吹出来个天地似的。

  肖勉非常无奈,就用了自己毕生所学的海天扯地,硬着头皮咧咧道:“这,这……说起来就有点儿玄幻了,说了怕您不信啊!”

  “哦?”越明爵居然还好奇地接了腔,等着看他怎么编,“说说看。”

  “嗯……”肖勉就彻底的不要脸了,将看过的武侠神剧、大型玄幻修仙成长名品尽数汇集为一,为好奇宝宝越明爵吹出了个天来。

  ……

  “梦里?”越明爵听完噗嗤一下乐了,“肖公子竟然还能在梦里学功夫?”

  “嗯呐!”都吹成这样了,肖勉也就开了胆,便不在乎什么欺不欺骗的事。他双臂环胸,硬着一股气道:“没有师傅,又想学来自保,本公子只能做梦了。许是周公念我一片诚心吧,就……圆了我的好梦!”

  说着,他还故作神秘地补充道:“如果侯爷您要有什么梦,不妨也试试,指不定哪一日就成真了呢?”

  “是吗?”越明爵噙着浅浅的微狐,充分发挥了好奇宝宝的特长,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道:“就是不知,肖公子在梦里怎么学的?那可是个虚无缥缈的幻境。”

  肖勉突然有些心累了。

  编个故事要这么麻烦吗?

  不过他还是想着有个好头好尾,反正越明爵就算不信,也不会扒着进他梦里寻个明白。

  他就又牵了个不存在的隐士老仙人出来,身穿一身白衣,留着长眉长须,吹得天上有地下无。

  越明爵听完,朗声笑了好一阵。

  肖勉心道:这下,可以放老子回去吃饭了吧?

  却听越明爵不轻不重地在案上拍了一掌,“有意思。”

  肖勉头都不敢抬。

  越明爵浅思须臾,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今夜,就劳烦肖公子留夜,好让本侯瞧瞧清楚,你梦里如何练功吧!”

  肖勉:……

  他愕然抬目,“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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