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和亲公主12_快穿之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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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和亲公主12

  小六一行人不欲在边城多做停留,所以今日要办的事情真是不少。

  粮草自有边城的一众官吏准备,不必多说,守备就送来了两车细粮,专为小六和春暖备好的。至于,护卫们的粮食和马料,则被守将送来了十几车。

  这些寻常的东西他们还真不心疼,就怕小王爷万一狮子大张口,再要些稀罕玩意,他们该要上哪去弄来。

  王公贵族们要都像小王爷这般好伺候,那天下就该太平了。

  老医正领着几个孩子上街去药铺里补些药材,这一路上,他先前备好的药丸早就用完。

  路上虽采了不少草药,却大都没处理过,这一路也没办法处理,只能回到戎京再说。

  若想再制些丸子,必要用那些已经处理好的药材。比如治咳疾的药丸要用蜜炙过的甘草,普通甘草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最近春暖的头发有些干燥,老医正就想着为她制一款头油,用七蒸七晒过的首乌要更好一些。

  可他跑遍了边城街上大大小小的药铺,就是买不着合心意的首乌。

  要么蒸晒的次数不够,要么质不好。气喘吁吁的累了半天,却一无所获,老医正不由有些馁然。

  跑了一圈,东西没买上几样,反倒累的他大汗淋漓。老医正不由气骂,这鬼地方哦,要啥没啥,日头倒毒的要死。

  也不逛了,回了驿馆就把卫一喊起来,给了他一张药单子,要他想办法把这些药弄来。

  可怜卫一守了一夜,才睡了两个时辰就被老医正喊起。挂着两个黑眼圈一脸生无可恋的把单子拿起,瞄了一眼后,愈发生无可恋。

  这特么他上哪里找冰山雪莲,千年人参,百年何首乌去,他是天上的神仙不成?照着单子就能变出一大堆药材?

  没办法,只能爬起来去找另外几个卫一起想办法。

  怎么不找申统领?因为申统领也没办法,最后还不是要开小王爷的私库?可小王爷私库的钥匙早就被他从方袁二人处收了回来,如今在捧砚和卫三手里。

  小王爷有些什么东西,卫三一清二楚,找他一问就清楚了。

  卫三捏着药单苦笑道:“小王爷在南明过的什么日子大家伙都知道一些,他私库里的那些东西都是南明皇帝为了面上好看才赐下去的,大多中看不中用,好东西没几件。寻常的药材倒是不少,可这些珍贵的药材实没几样,上哪里找什么千年人参去。

  该不会那老头儿又哪里气不顺,故意写了这么一张单子整你吧?我说老大,你是怎么做到小王爷和那老爷子对你情有独衷的?”

  卫一木着一张脸,他怎么会知道?反正小王爷和老爷子总是指使他去做一些奇怪又难为情

  的事情,怎么躲都躲不开。

  这回算是正常的,就是难办了些。反正那个老爷子也没说多会儿要用,慢慢寻摸着吧,总有收集齐的那一日。

  春暖并不知道老医正猛然整了这么一出,吃过上午饭后,驿管就被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们塞满。

  正是守备夫人领着一众女眷过来请安说话。

  春暖今日穿了一件水绿色薄裙,外面又套了一件淡青色烟绫沙裙。头上只用了两根碧玉簪挽了双髻,耳上一对滴翠明月珰。

  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尤如一抹疏烟淡雨,轻灵灵的扑面而来,令人望之心喜不已。

  一众夫人望着她的眼神就如追星者望着自己偶像的眼神一般无二。

  对于这些热切的目光,春暖

  上辈子已然习惯,只不过这辈子换成了一帮妇人而已。

  找了一个偏大一些的客房将人迎了进去,青雀伶俐的给众位夫人们倒了些茶水后又退在春暖身后,静静站定。

  谈话间,春暖却询问她们家乡在何处,那里景色如何,民风如何,有哪些有趣的传说和风俗。

  这些倒不是什么不可说的,妇人们张口就来。

  故乡毕竟是孕育一个人最初最真的情感的地方,纵然离乡多年,相隔千里,她们依旧能清晰的回忆出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

  守备夫人说,她的家乡有一座山,那里的人们都称它为大青山。大青山山林浓密,树木高大,山下还有一片水泊。

  年年春日,都会有数不清的鸟雀停在那里。

  水泊边上有一片芦苇林,每到春末,她就会和一众小姐妹去芦苇林捡鸟蛋,但她阿娘总会把她捡回来的鸟蛋又放回去一半。

  她那时年少,不理解她阿娘的做法,和一众小伙伴们把她阿娘放回去的鸟蛋又捡出来,悄悄的在山上烤的吃了。

  那一年她们吃了很多很多鸟蛋,吃不完就扔着玩,最后也祸害了不少。

  也就是那一年,麦子正开花时突然不知从哪里涌出了一批黑青色的大虫子,不过几天功夫就把麦子啃的只剩下光杆。

  乡人们坐在田间嚎啕大哭,眼看着一季的收成全无,不由伤心欲绝。有位老乡专门去了芦苇林,想看看为什么今年鸟雀们始终不出来捉虫。

  待到了那地儿一看,哪里有什么鸟雀。本来该嗷嗷待哺的巢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大鸟们站在树头上,对爬到眼前的青虫视若无睹,竟是已经吃到再撑不进去的地步了。

  乡农们回到家后,逮着自家的孩子们就一顿胖揍,就因为她们春天将鸟蛋全给祸害了,所以,那年麦子上的害虫就没了天敌,终于酿了这场惨祸。

  后来她们那里,再也没人去捡鸟蛋了。

  守将夫人听后就说:“瞧你,殿下在这里呢,也不知道说个让人听了高兴的。瞧我的吧。”

  然后真说起了一件听起来特别有趣的事情。

  “我老家那儿呢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草原,说是草原,其实也不算完全是,我们那儿的草啊全是碱蓬草,不与咱们这里一样。

  一到春天,碱蓬刚出芽的时候,那叫一个壮观,一看望出去,漫滩遍野火红火红的,说不出的好看。

  可是再好看,我爹娘也不让我们出去,狼多呗,一个不留神就给它逮跑了。

  那咋不打呢?打不得啊,那东西小心眼爱记仇,你要是把它给得罪了,家里保证让它给闹的牲畜不宁。

  好在滩里的黄鼠和兔子多,它等闲不来村子祸害。

  它不来村子祸害,可村民们也不敢单独出去,一出去,总要喊上三五个人一起走,壮胆。

  我家和外祖家隔着一条河,河上又没个桥,只有一棵歪脖子树倒在那儿当桥使。春夏时节河水湍急,那树的大半都淹在水里,所以甚少有人在这个时间段过河。

  可是那年我外祖父病了,我娘忧心的很,就骑了我家的一个高头大骡准备过河。

  待走到河边时,发现歪脖子树那里有几只灰啾啾的毛团在水里打转,有树枝挡着,它们倒冲不走,就是那有个深水窝,它们怎么划也划不出来,急的嗷嗷嗷直叫唤,河对岸还有一只大狼急的团团转,不住声的嚎。

  我阿娘一看,嗬,这不是几只狼崽子么,怎么掉到这里来了?

  那大狼看见我娘后,扑通一声就趴在地上,朝她哀鸣不已。

  这是要我阿娘救它的崽呢。

  可是那个深水窝,我阿娘也不敢轻易涉足啊,怎么救?

  好在我阿娘的行礼里面有一个装东西的粗布袋子,我阿娘就掰了两条细长树枝用绳子栓在袋子上,跟捞鱼似的,想把狼崽给捞出来。

  可是距离太远够不着啊,我阿娘就骑着骡子下了水,我家那头骡子也不怕水,下了水后,就找了个水流不太急的地方站住。

  找对了位置,事情就好办了,我阿娘一捞一个准,就把小狼崽捞了出来。看看左右也没地方放啊,大狼还在眼巴巴的等在那儿呢。

  也没办法,我阿娘就把瑟瑟发抖的狼崽一把揣在怀里,继续打捞,捞一个揣一个,不多时,就把几只毛团都捞了上来。

  上了对岸后,我阿娘把狼崽儿放在地下,又用布袋子重新装上东西,骑着骡子就离开了。

  过了不长时间,我家就有事情发生。一大早,我阿娘打开门时,总能看见院子里整齐的摆放着几只被咬死的兔子和黄鼠,偶尔还会有几只色彩艳丽的雉鸡。

  我家其他人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但我阿娘知道,那是大狼报恩来了。”

  这个故事倒很传奇,引得几位妇人各自说起了自己家乡的趣事。

  有人说她家门前有一条河,总是一夜浆声船歌要天明,听惯了那样的声音,离开后,听不到浆声船歌,她竟没法子入睡。

  也有人说,她自幼长在大漠深处,八百里胡杨林中安了家,每日牧着一群羊在胡杨林里来回穿梭,渴时就在湿润处挖出一个大水坑,人畜共饮。饿时就燃起一堆火,在黄沙上面烤肉吃。

  还有人说,她家住在西海沿子,海面无边无际,海水又咸又涩,冬日又冷又干,白毛风一刮,那寒气直往骨头里沁。可即便那里有诸多不好,她仍在常常魂牵梦绕。

  你一段我一段,你一言我一语之间,一副秀丽壮阔的图景在春暖眼前一一展开。

  北戎东临高山,西靠大海,北域大漠,南边紧挨着东周南明,是水乡润泽之地。

  水乡自是繁荣昌盛,河流上商船往来不绝;山地的人民敬畏自然,一直沿袭着古老的农耕方式,与自然和谐统一;大漠里的人民更像是在游牧,生活简单安静,若不起波澜,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与那片黄沙分不开。西海环境恶劣,住在那里的人并不多,后来因为日子太过艰难,也都一一搬离那里。

  春暖一边根据她们所说推测筛选出自己想要的信息,一边又对北戎对号入坐,看看同她熟知的哪个国家有相似之处。

  结果对照了一圈,最后无奈的发现,哪个都对不上。

  也对,本就是架的很空的世界,她上哪里找相同的地方去。

  如果她的手上能有一本舆图就好了,不过想想也不可能。舆图大多被藏在当权者的手里,寻常人怎么可能得的到。

  其实春暖怀疑申统领手里应该有一份行军图,但他藏的滴水不露,春暖也没办法。

  众人说的热闹,不知不觉就过了正午,妇人们已经说的口舌干燥,青雀及时的给她们续上茶水,又问驿馆要了几碟子点心来。

  妇人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只略略尝了两口点心就相偕着告辞。

  有意思的是,她们纵然喜欢春暖,却决口不提让春暖多留几天之类的话语。

  看来家里人早就叮嘱过了,亲近交往一番也就罢了,但绝不能把这两颗烫手山芋留在这里。

  这边城的一众官员虽然偏安一隅,不掺和朝中争储之事,但是,凭良心说,他们的吏治还算清明。

  看一个地方的吏治清明与否,看一看这个地方百姓的精神面貌也能知了一二。

  边城的民风如此开放彪悍,他们这帮子官吏的功劳可不小。

  地方吏治若严酷,百姓们必定维维诺诺如惊弓之鸟,吏治若松懈,百姓们也会嚣张跋扈不听劝驯。

  这里的情况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

  那一群夫人们走了以后,春暖将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也出了屋子回了自己的住处。

  小六正做在屋里看春暖整理好的笔记,他们一帮大男人没那么多话要说,再者,那帮官吏们有心同他疏远,除了恭恭敬敬的拜见外,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又不准备拉拢他们,自然知情识趣,除了问要粮草一事以外,什么条件都不提。

  两不打扰就好。

  春暖进来后,小六就放下册子,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很自然的把青雀挤到一边,拉着她坐到桌几前。

  “如何?和她们谈的开心吗?你饿不饿?我让捧砚在井中湃了两碗冷面,就等着你出来呢。”

  春暖问他:“你这一边的事都办妥了吗?”

  小六说:“没什么要紧事,卫一几个就能办妥了,先洗把脸吧,今天太热了。”

  青雀悄悄的瞪了一眼小六,又来抢她的活计。但还是出了门去,随后端了一盆温水进来,打开一个小盒子,舀了两匙薄荷膏溶进水里,搅了搅后才把帕子放进水里。把帕子拧的半干后,便给了春暖,春暖擦了脸,又擦了擦手,将帕子又还给青雀。

  小六闻到薄荷膏的味道,便对青雀说:“先别倒,我也洗洗吧。你去叫捧砚把面提出来,再跟厨子要我让他炒好的卤子去。今儿怎么不见蓝翎那丫头,只你一个人服侍你家公主?”

  春暖拉了拉他说:“蓝翎今天身上不爽利,我让她先歇一天。”

  小六立刻就明白了,便不再多问,起身走在水盆前,洗脸洗手。

  小六刚洗完手,青雀就托着一个盘进来了。盘上有两碗细面和几碟子卤酱配菜。

  把东西一一放在桌上,青雀便又出去提了一壶红茶过来。

  老医正嘱咐过了,她家公主脾胃稍弱一些,天气太热,难免会吃一些冷食,让她给公主多喝些红茶。

  这些红茶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红茶,而是老医正专门给春暖配好的各种药茶。

  在春暖看来,就是几款八宝茶而已。

  吃了面喝了茶,两人就有些微困。

  横竖下午没什么要紧事,干脆先睡一觉吧。

  明日一早又要起程,今天先养好精神再说。

  卫一被老医正一闹,睡意便没了,索性跟着一帮护卫们打包粮草算了。

  再给自己的马填了二斤豆料,洗涮一番,修了修马蹄,重新钉了一下铁掌。

  又喊来那群孩子们,让他们把剩余的马匹都洗刷上料,修蹄儿钉掌他们也不会,便留着让护卫们去做。

  这一趟事情做下来,他才有了些睡意,孩子们正在洗刷马匹,放豆料的那间房,房门大开,他还想着,这群孩子们做什么都粗糙,连门都不闭。

  转过身又去料房准备关门,却发现里面有一个驿馆喂马的差

  员正在拌料,半湿的豆粒和着米糠和干苜蓿末,今天拌好后,发窖一夜,明天用正好。

  可是随着那差员的抖动搅拌间,他总是能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那种味道他到底在哪里闻过。

  晚上同卫二说话时,卫二随手扯着一根薰鱼干嚼吧。

  卫一蓦的站了起来,他终于想起马料里那股味道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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