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高门贵女_快穿之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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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高门贵女

  有厚赠必有厚任,只是寻常的一个生辰便上了如此厚礼,以后的四时八节也必不会少,由此可见,永王对她要么有所亏欠,要么,就是有非同寻常的要求。

  不说零星的小物,单单硝好的皮子就装了满满一大车,卸下来比整个府邸库存的皮毛数量都要多,更不用说十几株相极好的山参,大朵的灵芝、鹿茸等。整匣子的东珠,未打磨过的宝石,整块整块的玉石,女孩子爱玩的碧玉珠子,蜜蜡田黄,翡翠琉璃,晾干的山珍海货、肉干果脯。各样的衣衫料子,手镯臂钏。看过一遍,东西又多又粗狂,可没一件是走心的。按理说,永王府应该是有女主人的,若是她准备的礼物,必会仔细装点包裹,可看这东西似乎是一个大男人在急忙之中一股脑的从库里临时搬出来的。偏又来了两个似是女主人身边的嬷嬷,想到这些,春暖就感到一阵头痛。

  打发那两个嬷嬷去休息,春暖没打动箱子,叫青禾拿了礼单径直往长公主那里去。她有一些事须要长公主给她解惑。

  长公主正在屋里休息,看见春暖进来,就让丫环扶了她起来,问春暖:“怎么这时候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春暖坐在长公主身边,从青禾手中接过礼单给长公主过目。长公主仔细的看了一遍,脸上顿时沉了下来。春暖看着长公主的神情,心也随着长公主的脸一起沉了下去。

  当初公司里那帮小姑娘,整日说宅斗宅斗的,她当时还想,一家子骨肉亲人和和顺顺的过日子,哪有那么多的事要斗,又不是斗鸡。可今天的事,给她兜头一盆冷水。

  长公主深叹一口气,开始说起永王府的旧事“当初我大哥二哥刚殇了,我母亲一时悲伤成疾,病在床上起不了身,当时圣上尚小,我父亲怕圣上有个万一就把圣上托给你祖父和我照顾。那时,永王刚十二岁,按说那么大的孩子已经能很好照顾自己了,况且有我大嫂在,我们都很放心他。当时局势正在紧要时期,我父亲忙的顾不得我们,母亲又卧病在床,我二妹身子又弱,我当时又要照顾母亲幼弟,又要担心父亲夫君的安危,况且那时我已怀了你父亲,简直分身乏术,疲累不堪。可就在那种时候,我碰到了差点饿死的永王。”春暖吸了一口凉气,没说话,又听长公主继续往下讲“我万万没想到我那大嫂竟愚蠢如斯。她失了夫君伤心过度我们可以理解,我们何尝不伤悲痛苦,只是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可她陷入伤痛走不出来,把儿子托付给一个不知底细的人照顾,那人本是奸滑歹毒之人,岂能安心照顾他?见他无人问津,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准备挷了他卖给我们当时的敌对头。这孩子也是能忍,不动声色的装了十几日,终于找着机会逃了出来,可前路凶险后又有追兵,等他费尽心思回到我面前,只剩下一口气,人也成了骨头架子。饶是如此,我那大嫂竟一无所知。我慢慢的养了大半年才把他养回来,后来,一个是养两个也是养,就把他同圣上一起养在身边,直到十六岁他上了战场,随在我父亲身边,我才放了手。而我大嫂,本就思多伤了身体,听到儿子也上了战场,气急生疾,就这样走了。后来,他在战场上受伤命在旦夕,他麾下一个副将将他救了回来,捡了一条命,可那副将却伤多不治而亡,临走前把他女儿托付给了永王,就是后来的永王妃。永王妃此人本也是个村姑,所以一个大字都不识。且凛性柔弱,一贯的以夫为天。又生了三个儿子,永王也极爱重她,就是一点不好,理不了家。从前未封王爵时还好一点,封爵开府后,就请了管家理事,她只端了个名儿。后来娶了儿媳妇,内宅事务一应交给了儿媳,她只安安心心过日子。可儿媳没了,老二还没娶呢,她如今还立不起来,事情才办成这样。”

  春暖长舒一口气,不是那种会拿捏人的婆婆就好。长公主就说“有这样的婆婆,作媳妇的太过辛苦。徒然帮不了忙,想给你添乱却极容易的。唉,我们本想再过几年,就在京城给你相看一户知根知底的人家,哪怕是低嫁呢,有我们照看着,你也会过的舒舒服服的。谁知道那混小子突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出。”长公主语带惋惜,怜爱的抚摸着春暖的头。

  多说这些也于事无补,既然知道缘由,春暖便安心的将东西收入库中。有两张虎皮,三张熊皮都是极稀罕的,她便给老太爷老太太送了两张熊皮,让人缝成褥子铺在床上。又给祖父送了一张虎皮,裁了一些缝成坐垫,其余的缝成厚毯,能盖在腿上。另两张依旧放在库里,长公主不要,世子与孙氏也不要。又挑了几张狼皮狐狸皮送到理国公府,给老夫人做大衣裳穿。

  五月端阳节,各家各户门口都插了艾草,宁国公府也不例外,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皆闻艾香满鼻,彩绳满眼,香包四处飘晃。丫头们也彩衣飘飘,笑语盈盈,高兴非常。

  宁公爷早就让人在观龙舟的地方订好了位置。所以,这天一早,青禾青苗服侍春暖穿了新做的襦裙,佩了五毒香包,鬟髻上插了珠钗,耳上戴了宝石坠子,脖子上戴了宝石缨络,略施粉黛。这样庄重的打扮,春暖极不自在,但仔细一看,确实漂亮。出了门向孙氏院子走去,孙氏已打扮停当,正巧要使人唤她,见她来了,就让丫环忙去了。

  母女两领着丫环去隆安堂,长公主屋里已有不少人,单缺老太太和朱氏未到。不多时,老太太朱氏也到了,众人见过礼,略喝了点茶,就起身向大门方向而去,大门口早就候着车马。男人们骑马,女眷们坐车,一路向观舟的地方迤逦而去。

  到了地方,已然人声鼎沸,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进了包厢,男女用一道屏风分隔开来,仆从丫环们随侍在左右。店家送了瓜子果干酒水小菜上来,丫环们接过一一摆好。

  春暖春曦趴在窗前向外望去。窗下是一条临水长街,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潮。另有沿街摆摊叫卖的小贩,走街窜巷的货郎,梳妆打扮穿戴整齐的平民妇女,众生百态,络绎不绝。街前便是一片湖泊,湖上龙舟排成一队,彩旗翻转,穿着各色短衣水手正三三两两斗志昂扬的练习划桨动作。

  春曦在一旁数着龙舟数,一共十四条,船首龙头上挷了各色彩绸彩缎。舟手身披同样彩绸彩缎,用以区分各自的队伍。

  这些参赛队伍有商家富户的,也有勋贵之家的,还有禁卫军的等等,全部集中在那儿,不分贵贱,比赛场上见分晓。就比如去年,禁卫军就输给了商人队。

  有小二上来问“贵人可要下注?小店开盘赌舟,输赢一对十开。”大家各自挑了心怡的龙舟号下注。春暖注意到没人与国公爷同号,只孤零零的一人占了一个号码。长公主笑说“你祖父做什么运气都好,唯独赌运不佳,逢赌必输。”春暖听后,为了安慰祖父可怜兮兮的自尊,伸手向青禾拿了一块十两的锭子,随手放在宁公爷下注的号前。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各队人马全部各就各位,身体紧绷,蓄势待发。那边高台上一声呐喊,令旗挥下,瞬间,各条龙舟如离弦之箭般急射而出,鼓声雷动,喊声震天。人们的眼睛紧紧盯住每一条船,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就错过精彩时刻。

  春暖也不知她下注的是哪条船,眼睛只盯着最前面的那支舟,把第二支落了一舟之远。亮粉色的绸带在船头扬起落下扬起落下中,龙舟就划到了终点。这时,春暖才听见安国公拍着桌子大笑,众人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她赢得了彩注。

  掌柜用铺了红布的托盘,将注银送上来。国公爷大喜之下,手掌一挥,银子全放在春暖面前,说给她当零钱花。春暖谢过祖父又拿了一锭给他说“留着做纪念吧。”众人一阵大笑。

  叫掌柜的上几桌好酒好菜,今日的午饭就在这儿用了。吃饭时,春暖春曦照例喝了两杯米酒,宁国公说,“喝米酒能顶什么用,我那有几坛陈年女儿红,喝那个才管用,回去后派人给你们送去。这十年的梨花白不错,你俩且尝尝。”丫环接了酒过来给众人倒了一盅。春暖看着梨花白,这不就是清香型白酒么,尝尝看吧。小小抿了一口,果然辛辣清冽,再看春曦已经一口干了,辣的直吐舌头,她也一口喝了。酒刚下喉,腹内便如火烧一般,一直烧到脸上。

  吃了饭,用了茶,女眷们倚在榻上略减减困乏。宁扬却领着堂弟侄子到街上去逛,问女眷们想要什么东西,他顺便买了回来。其他人什么都不要,问道春暖春曦时,春暖正惺眼迷蒙,随口说“冰糖葫芦”。宁扬顿时噎住,这时节,可到哪里找冰糖葫芦去?孙氏忙笑说“三叔别理她,她正醉着呢,你们且自己去吧。”宁扬这才领了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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