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和亲公主70_快穿之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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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和亲公主70

  过了腊八,一日一日的接近年关,每逢年节,事情就成倍的增多。

  青雀和卫一的婚事也推到了明年,嫁妆和聘礼早就备好了,只等小六和春暖给他俩主婚,却不料,小六去了南京。

  前年走礼的旧例去年没法用,去年走礼的旧例今年又没法用,年年定例,年年局势都有变。

  赵嬷嬷和李嬷嬷不懂那些繁礼,豆蔻只能拿着礼单去问慧香嬷嬷,这件事也只有她能帮上忙了。

  今年往行院送礼的不止有京中的官员,还有远近有名望的乡绅和京中的一众商家。

  这与官员往来的礼节有旧例可循,可这些士绅商家该怎么弄?轻不得重不得,要把握好这个尺度,豆蔻觉的她现在还把握不来。

  行院里现在二等丫头都当大丫头使,一个个忙的团团转,主子是双手一撂,什么都不管,只一句:“你们自己商量着办。”

  先前辞远调/教的那帮小丫头们也日渐顶上事,春暖就更不愿事事亲为了,她向来知人善任,把事情分派下去就行。

  外院跑腿的有那群孩子,放了寒假后就日日前来帮忙,每日能得三五个铜钱,做的好还能得赏,积攒起来,明年开学的笔墨费也就够了。

  内院秋天进了一批七八岁的小丫头,也是从庄子上的农户家和女工家里挑来的,十岁以前只教识字学规矩,十岁以后再做跑腿学本事,这会儿也被使唤的前院后院来回跑。

  如今大年节前,不论是外院还是内院,全忙的脚不沾地。要备好三牲礼祭之物,要清理各种器皿,要备好各样年货,要发放恤金年礼,要使人缝制衣裳打制钗环等等等等。

  还有要做好迎接小主子的各项准备。收拾产房,整理衣物,一应衣裳被单用具全用药水煮过,房子用药香薰过。

  春暖由赵嬷嬷扶着散步时,总能看见丫头们脚底生风,来去匆匆,份外忙碌。

  她心知小六在年前必要赶回来的,便让人预先备好祛寒固本的药材,能炖汤的炖汤,能泡脚的泡脚。

  老医正又给大宝儿配了一副泡澡用的药,也是该炒的炒,该蒸的蒸,炒蒸过后又用黄酒蕴在坛里。用的时候,只用木勺舀出两勺兑在水里就行。

  二十九日,天阴沉沉一片,青雀不时的看天,总盼着等殿下回来再下雪。

  早饭用了没多久,鹅毛雪就扬扬洒洒漫天落下来,站在东院望不见西院,远近全是灰蒙蒙的雪片,遮住了视线。

  春暖站在廊下,看着丫头们来来回回不多时身上就披了一层素装,进进出出总要先跺跺脚,再掸掸过衣裳。

  她不免有些担心,这样天气,小六恰好急着赶路,冷风急雪一袭,闹不好就得着了寒气。

  卫三披着蓑羽进来,对春暖说:“我带人出气迎一迎,看能不能等到殿下,这大雪天,我怕那帮小子被雪遮了眼迷了路。”

  春暖点头说:“你去一趟也好,我也能安心,出门前把衣裳穿厚些,护手护膝别忘了戴。”

  卫三说一声晓得了就退了出去,庄子上的人都沉浸在过年的喜庆中,除了行院里人影不断穿梭,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几匹大马在不停的打嚏。

  卫三一出去,接过缰绳上了马,领着几人消失在茫茫雪影中。

  待到中午,积雪已近半尺,春暖心神有些不宁,勉强睡了一小会儿,又被乱梦打醒。索性坐在窗前就着雪光抄,她心知小六和大宝儿肯定没事,可心头还是有些烦乱,忍不住要担心。

  一直到黄昏,雪片变成了雪粒,细细洒下来,天气也渐渐灰暗,各屋都掌起了灯。青雀打发小丫头一会儿跑到外院看一趟,一会儿又看一趟,总不见有消息传来。

  赵嬷嬷端了一碗酒酿圆子给春暖做宵食,甜润滑爽的圆子一下肚,春暖的心就忽然安定下来了。

  多想无用,她这般担心小六和大宝儿,说不定小六也在担心她多思多忧了。

  “嬷嬷,再给我来一碗,多放点蜂蜜和芝麻。记着别让厨上的火熄了,热水和热汤都要备着。”

  赵嬷嬷起身收了春暖的碗和汤匙说:“先缓一会儿再吃吧,一口气吃多了难克化。你嘱咐的事情厨上的人都省得,山参老鸡猪骨汤都炖了半天,面也早就饧好了,您别担心,先歇一会儿吧。”

  春暖点了点头,她今日的情绪波动有些大,肚里的孩子也闹腾了半晌,这会儿才安静下来。

  和衣倚在靠椅上小眯一下,结果一下子就睡过去了。猛然被一股冷气击醒,却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满是冰雪气息的微凉怀抱。

  “暖暖,我回来了。”

  这是天籁之音,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转头一看,大宝儿正稳稳的睡在榻上,脸蛋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院子里很是热闹,欢笑声一片,打破了原本寂静的雪夜。而眼前人,容色略微憔悴,但是眼里的欢喜之情似要从那片星光中满溢出来。

  春暖将头靠在他尚有寒气的胸前,双手紧紧拥住。

  “我很想你。”尤其是在这一个雪夜里,思念入骨。

  小六亲了亲她的头顶,嘿嘿的笑了几声,得意的说:“我知道,我每天都能梦见你对我说想我了。然后我就赶回来了。”

  春暖松开手,改为抚摸他的脸颊,双颊微凉,下巴上的胡子刺拉拉的直扎手。

  衣领微湿,衣裳冰凉,他这是从前院回来还没换衣裳呢。

  赵嬷嬷从门外走进来,先看了看大宝儿,然后对小六说:“殿下先去净室洗一洗吧,我把衣裳都放那儿了,娘娘衣服单薄,别被过了寒气。”

  解了思念的馋,小六笑着进了净室,净室里水气蒸腾,浴桶中盛着褐色的药水,药香弥漫满屋。

  小六脱了衣裳跳进桶中,热水一激,他“嘶”了一声,面上就被激的通红,汗水从额间一滴一滴的冒了出来。不过半刻钟,身上又麻又痒,脚底更是难受的要命。这老头子,又弄出来什么新奇玩意儿了?这是用他试药呢吧。

  又泡了一刻左右,等身上的麻痒劲儿都散了,他才起身。

  外间的桌上已摆好了饭食,两碗银芽鸡丝面,一罐松茸菜心老鸭汤,几个素馅包子,炉子上还热着半罐酒酿粥,红枣枸杞的香味从罐口细细溢了出来。

  桌边有他的爱眷,榻上有他的爱子,屋里是烟火人间的甜暖味道,是他要守好的幸福。

  大年三十过的兵慌马乱的,昨日回来的迟了,只把车子卸了,马匹拉到圈中上了饲料。车子上的东西来不及搬回库房,就用油布盖好放在院中。

  卫三领着一帮小护卫一个个的给泡过药汤,洗澡吃饭收拾一通已是深夜,人也倦的睁不开眼睛,扯过被子就睡了。

  天将明,庄子上就炮声振天,把睡的正香的一众人等惊了起来。

  刚刚洗漱完还没听早饭,庄子上的那些人家就打发了儿女前来帮忙。这个时候,哪是要帮什么忙,不过是借个由头弄点吃用。

  既然来了,总不能让人家空手而归,正好昨日的雪大,里里外外还没来的及清扫,就让他们将雪扫了,运到山脚的水塘里,春天化了正好能种藕养鱼。

  农家小子倒也不惜力,等护卫们把车上的东西卸到库里,他们已经把外院清理干净了,正闹着要上屋顶,把屋顶上的雪都给清理了。

  这行院的屋顶又不似农家屋顶那样平矮,行院的鳞瓦又光又滑,万一脚一滑跌下来可不得摔出个好歹?

  才打消了他们上屋顶的念头,才一个错眼,他们就顺着墙边的树爬到了马棚上。

  马棚上已经积了不少雪,棚顶本就不堪重负,结果那么多人一上去,轰的一声就塌了。

  所幸棚里有几十匹马顶住了棚顶,人倒没伤着,就是吓的不轻,站在一边瑟瑟发抖。

  本来想多干点事,拿东西也拿的心安理得些,结果弄成这样,纵是贵人们饶了他们,回家后父母也得让他们掉一层皮。

  况且还伤了那么多匹马,这些马可比他们值钱多了,伤上一匹都培不起,何况伤了那么多,这回是真没了活路。

  胆小一些的孩子已经哭成一片,不少人都跪在地上使劲儿的磕头。

  护卫们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才把孩子们从塌了的马棚上抱下来,就又忙着进去牵马,马还没有都牵出来,那些孩子的脑门上又磕的青肿不堪。

  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惊动了春暖和小六,大宝儿还在药汤里泡着,两人只能让老医正先看着,然后就去了外院。

  孩子们真是吓坏了,看着又可怜又狼狈。春暖先把他们安抚住,领回了屋子。这一身汗一身冷的最容易受寒,她估计这些孩子们的里衣肯定湿漉漉冷冰冰的,再让他们待在外面,一会儿就该生病了。

  小六让人先将他们的家人请来,孩子们本就吓坏了,家里的大人要是再打骂,肯定得做下毛病。事已至此,还是多安抚着些,马棚本就陈旧没有修葺,塌了也不能怨他们。

  春暖又让人煮了一锅祛寒的汤药,再找些干净的里衣来,他们得换衣裳喝药才行。

  换了衣裳喝了药,他们才平静下来。青雀已备好了表礼,只等他们家人来了后再交过去。

  知道自家父母要来,孩子们不免有些忐忑,悄悄的问青雀:“姑姑,我爹娘真的不会打我吗?”

  青雀说:“不会,殿下和娘娘不让他们打,他们就不敢打,再说这事你们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只是这次是个教训,以后做什么事,得通知大人们一声才是,有些事情,要先想一想能不能做,该怎么做,想好再去做。知道了吗?”

  孩子们点了点头,虽然青雀姑姑说了一通做不做的听的人眼晕,但是他们大致听明白了这些意思,那就是做事前要想一想,也就是夫子们说的三思而行。

  处理完这些事情已是下午,吃过饭后,护卫们又上山砍了木头把马棚重新搭起,从庄子上运来一些稻苗和麦秸铺在上面,又盖了两块油布覆了土才算完。

  马匹伤的不算重,抹了药包扎好又回了新圈,再填二斤豆料,又精神抖擞了。

  行院里没有宴会厅,年三十的晚宴就摆在了偏院的暖房里,暖房里育着各样的花果苗木,矮的才出了土,高的已有一筷子那么高,嫩生生的极可爱。

  当初种下时都不知道那些种子是什么,这会儿长出来了才能辩认出那些小苗是什么。

  把苗区用屏风隔开,就能摆五张桌子,足够坐了。

  新来的几位先生,除了韩道子还在军营外,其他人都到了。晚天晚上他们也只见了新主公一眼,今天就出了这么个乌龙事,也没好好的拜见,这会儿才算正式拜见。

  裴长史的家人也被请了过来,裴夫人温和善谈,性子极开朗爱笑,明朗又不失睿智,春暖也常找她说话。

  她随裴长史走过了很多地方,阅历多了,人就豁达的很,和春暖有很多共同语言,两人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知已。

  她想给儿子相看媳妇儿,结果看来看去,看中了蓝翎,只可惜蓝翎一心要自梳,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裴小姑娘还为此埋怨了几回自家兄长,她同蓝翎最好,自然希望蓝翎当自家嫂嫂,然而兄长不给力,他的魅力勾引不到蓝翎,激不起蓝翎的恨嫁之心。

  这次晚宴,她直接跑去同蓝翎坐一桌了。

  春暖小六和老医及另外五个小公子正坐一桌,裴长史从那六人同卫三卫一坐一桌,三个嬷嬷青雀蓝翎辞远等人坐一桌,其余护卫们挤着坐了两桌。

  那帮小年轻们不耐烦坐在屋里听众人寒喧,刚给众人敬过酒就跑出院里,燃起两堆篝火,和其他上不了座的丫头小侍们放炮仗烤肉烤饽饽吃。

  李先生写文章时花团锦簇,说敬酒辞那也是口吐莲花,瑰丽的很,彩虹屁拍的也是又响又亮,与他的名字极不相符。

  涂先生不多说,存在感也不强,极容易让人忽视。他同小六说话时,中规中举,过后又湮于人群之中。

  谢先生气度宽和,言词端方中正,人也和煦,很有上古世家遗风。他与人说话时同样令人如沐春风,所以他和小六说话时,便令众人觉得满室生春,久不消散。

  邓通一反常态,拘紧的很,李先生说他是假仙见了真佛,抖不起来了。

  众人一阵大笑,邓通竟显的有些窘迫,小六将他于其他几人一样对待,并不鄙薄。

  至于那个二的很申源,包揽了众人一晚上的笑料,他的脑回路清奇的不行,一开口总让春暖有种听单口相声或脱口秀的错觉,人格魅力无与伦比。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初相见便如旧时相识,于小六而言,他对裴长史如是,对邓通也如是,对申源更是如是。

  他看着他们,就仿佛看见了久远未见的朋友,还有已经触摸不到的前世过往。

  这一天,他特别高兴,扶着春暖回屋的时候,轻声对深邃悠远的夜空说:“我很好。”

  春暖知道,直到这一夜,他才与前世做了真正的告别。

  从此以后,山远水长,他都有她相伴而行,悠悠岁月,他亦陪在她左右,走过一段段长长远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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