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又见清穿_快穿之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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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又见清穿

  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里的一角开了一小片菜地,院子里还长着一株大白桦,风一吹,桦树叶子便哗哗作响。几座类似四合院式的青砖屋将院子围得严严实实,屋角另一边的鸡舍里,母鸡不停的咕咕叫。一位四十几许的妇人穿着粗布衣裳来来回回的忙碌,顺便看着坐在树下木椅上的小姑娘,时不时的叮嘱几声。

  坐在树下的小姑娘春暖正迷蒙的望着不大一片的天空,眼神晦涩难懂。明明她在一众儿孙的悲泣声中咽了气,为何突然又在一个五岁的小姑娘身上毫无预兆的醒来。你能明白一个八十多岁的被岁月磨砺的豁达明朗又略带苍桑沉静的老太太在一个稚童身体里醒来是什么感受吗?

  春暖此时最大的感受就是,看谁都如同后辈一样,这样的她,怎么才能将一个小女孩扮演的天衣无缝,不让任何一个人看出她的不对劲。这真的很难,无奈到极点的春暖无意识的把头一下一下的撞着树干,咬着指尖思考自己以后该怎么做。

  那妇人出来一看春暖这般模样,把湿淋淋的双手在衣裳两侧随便擦了擦,就上前抱住她说:“唉呀妈呀,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把那脑袋瓜子咣咣的往树杆子上撞,你是跟树比谁脑袋硬还是咋地,老姑娘啊,你乖声儿的坐一会儿,等我忙完这躺在跟你哈?”熟悉的话音扑面而来,她这是跟东北结缘了不成。

  重又把小姑娘放在窗前能一眼就看到的地儿,那妇人又回屋里忙活去了。春暖乖乖的坐在窗棂下,看看小姑娘的记忆。

  这一家有十二口人,时常不着家的祖父,嗓门很大的祖母,总是吃苦药的阿玛,很会耍鞭子的额娘,每天要读的大哥,很爱哭的大姐,整天跟人打架的二哥,二哥都打不过的二姐。做饭的张婶儿,洗衣裳的李婶儿,赶骡子车的老李叔。小姑娘的脑袋里只有这些,其他的就要靠春暖自己跟随记忆筛选补充了。

  好嘛,上辈子才坑了这个民族一把,这辈子就投到了一个满人家庭。

  家里人今日恰巧都不在家,听李婶儿说是去亲戚家吃喜酒去了,只有春暖年岁尚小,怕被磕碰上所以留在家里由李婶儿照顾,这一照顾就给换了芯子。

  春暖静静的看着李婶儿浆洗衣服,这真是她第一次见这个,上上辈子衣服都不用浆,上辈子是身份使然见不着。她看的认真,李婶儿见自家小主子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一本正经的绷着个小脸,黑白分明的眼睛一个劲儿的盯着她手上的活计,好似在做什么高深的大学问一般,可人极了,她没什么学问不会形容,只知道让人想把她家姑娘揉在怀里,可劲儿的亲亲捏捏。

  她一边浆衣服一边说:“瞧我家老姑娘,看着可稀罕了,多招人疼呐。我呐是人苦命贱才做这些活儿,我家姑娘可是有大福气的人儿,以后都不用干这个湿里吧乎的营生。你说是不是啊姑娘,姑娘以后富贵了能不能让婶儿也跟着享享福啊?”这话真是让春暖听得满头黑线,可她此时只是个小孩子,就该要有小孩子的样子。春暖颇羞耻的装做小孩子的语气回答:“我以后要有很多很多的银子,就给婶儿买大房子住,给婶儿买好吃的大肉包子,有这么多。”春暖张开小手比划着。

  人家是老黄瓜刷了绿漆才能装嫩,她则是老黄瓜直接退化成花骨朵了。

  这一番话和动作惹得李婶直笑:“那姑娘可记住啊,婶儿就等着享你的福了。哎呦我的姑娘真可人疼,婶儿啊,贼稀罕我姑娘,比谁都稀罕。”

  得,这李婶儿看样儿就是这小姑娘的粉儿,小姑娘无论怎样都觉得好。怪不得家里人敢放心把春暖小姑娘留在家让李婶儿看着。

  春暖可不想再和李婶儿说没营养的磨牙话了,就问道:“玛玛和额娘啥时候儿回来啊?”李婶儿抬头看了看日头,回答她:“快回来了,这时候该吃完饭了。哎呀妈呀,我就说老觉得哪儿不对,我还没给姑娘弄饭吃呢,都忙糊涂了。姑娘可饿坏了吧?等着哈,婶儿这就给你热饭去。”说完,用围裙快速的擦了两把手,风风火火的就跑出来,急匆匆进了一个窗户下满是坛坛罐罐的小房子。

  春暖呆住,这李婶儿有点不靠谱啊,这都能忘了,她要是不问,估计她一直都不会记起来的。这家人心也贼大了点。

  心大好啊,心大她就不担心崩点人设被她们看出来了。

  五岁的孩子该干些什么呢?春暖回想自己的那群儿孙们在五岁时都是怎样的。捉迷藏逮蛐蛐儿闹着要吃好吃的,总之就是天真不懂事就行了。

  吃了饭没多久,一位老太太就领着一群人进了门。看到春暖正两手托着腮乖乖的坐在树下的椅子上,老太太连忙走上前把她抱起来。

  春暖看着她玛玛,五十多岁的模样,又高又壮,完全颠覆了女性的形象,更可怕的是梳了一个光脑门,头发全部油光水滑的贴在头皮上,只在脑后挽了一个小把儿,用银簪子牢牢固住。在看看其他人,两个姐姐尚且还好,她额娘的发型也是一言难尽。尤其几个人的衣服那是极其宽大雍肿,颜色暗沉,即使大红大绿这样的正色,也总有一股猪血红和鸡屎绿的感觉。

  电视剧果然是骗人的。说好的两把头呢?说好的明丽优雅的旗装呢?这样的服装发型简直辣眼睛,她的审美真是受到了空前的伤害。

  春暖正低头安慰自己受创的心灵呢,突然从一个人的怀里就转移到另一个人的怀里,春暖抬眼看,是她的便宜娘。

  “啥事儿不高兴啊,怎么焉焉巴巴的?还跟额娘生气呢?额娘不是怕人多磕碰着你嘛,气性咋还这么大呢。等下次人少的时候,额娘再带你出气哈。”

  听着她额娘巴巴巴的说了一堆话,语气跟哄小狗似的,半点不走心。

  春暖能说什么呢?能说自己不是因为这个才心不在焉的吗?能说自己的眼睛被她们伤害到了才这样吗?深呼吸几下,先看看两个姐姐洗洗眼睛再说吧。至少她那个爱哭的大姐长得是真不错。

  被额娘抱回东面的屋子,放在地上。春暖这才开始打量这个屋子,颜色厚重的家具都被擦拭的露出了木头原来的纹理,看得出有些年头了。脚底的青砖地板一尘不染,常走人的地方已磨出了浅痕,靠窗子台盘了一张炕,炕上铺着一块厚毡毯子,中间放一张小几,窗边有几块薄褥,炕沿上还有一个针线匣子及几块针法尚显稚嫩的帕子。

  左边有一道内门,通往她父母所住的卧房,右边有一道门是她两个姐姐住的卧房。至少春暖,夜里则同玛法玛玛住在一起,白日间就同两个姐姐在这间屋子玩耍。

  玛法玛玛领着春暖住正房里,她两个哥哥住在西边屋子,李婶夫妻两住在正房旁边的西侧房里,和厨房正好相对,厨房在正房东侧。

  春暖爬上炕上,看着母女三人换了身半新不旧的家常衣,她大姐出去打了一盆水回来,几人又洗了面,完后又用她们擦过手的湿帕子给她擦脸擦手。这真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两辈子都没有这么不讲究过,春暖咬牙忍受还很安慰自己,至少没投到穷民窟,共用洗脸水什么时,大概用着用着就习惯了,全当是沾染美人香了。尽管如此,她还是泄气不已,心里落差太大了,且等她缓缓吧。

  正房里玛玛突然唤她。“暖丫儿,该过来睡觉了。”春暖正不自在呢,下了炕穿上鞋就往正房跑,睡一觉冷静冷静也好。

  进了正房,玛玛也已洗换过了,正半躺在窗前的炕上呼噜噜噜的吸着水烟。春暖险些脚跟交错扑倒在地上。这一大家子都是什么人啊,她这玛玛怎么比男人还彪悍呐,人高马大的不说,嗓门亮还抽水烟,她那玛法得多倒霉才能摊上这么个婆娘。

  抹了抹额间的虚汗,她也麻溜儿的脱鞋上炕,拿过她的小枕头,躺倒就睡。今天经历的事太多了,还是先睡儿安抚安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脏吧。

  或许是因为太心累了,这一觉睡得分外香甜。醒来后,屋里已暗下来,昏暗的光线衬的屋里暖意融融满是人间烟火气。

  揉了揉迷糊的双眼,正想叫青宛时,蓦的想起来,她身边哪里还有青宛啊。一时又惆然所失,心下难受不已。习惯性的摸摸手腕,又顿住,她真是魔怔了。

  外间里有一个男声问:“暖丫儿该起了吧,再睡下去,夜间该走困了,我进去看看。”话音一落,脚步声也随之进来。

  春暖刚抬起头就见一个五十几岁眉眼含笑但看着颇为精明的男人进来,见她醒来后一弯腰就将她抱起,又摸摸她的额间见没有汗湿后就抱去外间。然后朝院里喊:“李家的,进来领了姑娘出去把尿。”春暖听到这话真是羞愤欲死,这家人真是不讲究极了。

  春暖板着一张小脸,用脚丫子踢了踢她玛法。然后对着他说:“小解,尿尿叫小解。我都不是三四岁的小娃娃了,再说把尿我会害羞的。”她玛法一听这话就乐了,笑着说:“啥小解啊,把尿就把尿呗,尽学那些文邹邹的玩意儿。”看见小孙女一副你不听话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叹了口气说:“行行行,小解,小解行了吧?可真是小祖宗。”

  春暖就这个问题取得了胜利,可她觉得这种胜利怎么就那么让人羞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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