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以神之名_王国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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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以神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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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以神之名

  托利亚。

  城堡。

  唐军翻修了城堡的外墙,将原先华而不实的外墙加固,拓宽了城墙的厚度,按照唐人的习惯,将几乎竖直的城墙累成了坡形。城堡之上延伸在外的圆形卫兵室被拆除了,改建以唐式的四方形望楼。在四周的城墙上,唐军又拆光了诺曼卫兵们的挡箭楼,改建以城堞与女墙混合的石墙。城堡最上端的尖锐塔顶被替换成了唐式瓦楼。唐人的木匠改建了城堡内场的狭窄石屋,将它们拆除得只剩下石基,转而在上面修建起来了空间宽阔的土木混合建筑。唐人那复杂的木榫拼合的屋宇让布尔萨人看了啧啧称奇,他们也从没有想到城堡里面的小小空间经过改建之后,竟然可以入住这么多的人口。

  由于唐人使用了大量的灰色砖石,城堡已经变成了一座灰暗而坚固的要塞。

  如今,托利亚的人更喜欢称呼此地为灰堡。

  城堡保留了过去的诺曼人医院,只不过将它改名为济民馆。这里不光会收治病人,还可以供人疗养。

  一位提尔城移居到托利亚山买的布尔萨石匠,为城堡设计了新的供水渠,这个供水渠牺牲了过去诺曼人的喷泉水道,但却将更多的水送入了城堡院内。这个布尔萨人使用了一种很神奇的技术,一个女孩外加一头牛,就能将水源源不断地泵到城堡的最高点。水从最高处缓缓流淌而下,沿着城墙宽阔的石壁流入每一层石塔之中。许多唐兵都说,城堡内的厕所是不臭的,因为总有清水轰鸣着冲洗便槽,这水从什么地方来的,唐兵们一无所知。

  城堡变成了灰色,它不再像是过去那样精致,但却比过去厚实而舒适。

  有些布尔萨学者在年初的时候抵达了城堡。

  他们听闻城堡之中藏着尼塔行省大半的藏书,这才问询赶来。城堡的女主人很热情地接纳了这些学者,并且允许他们借阅城堡之中的藏书,但是女主人却提出了一个要求,借阅了图书,学者就要留下来协助翻译它们――布尔萨文、安息文、唐文。如果不愿意留下来译书,学者们也可以借阅书籍,但要拿出一本城堡没有的藏书更换,这种更换是很划算的,因为女主人会出资找到抄写员,并且免费提供纸张和墨水,帮助他们制作抄本。

  布尔萨学者们还在城堡之中迎来了安息人和诺曼人。

  安息人大多是旅居在布尔萨地区的安息侨民,安息大军入侵之后,这些安息侨民的下场很糟糕,为了躲避那些仇恨他们的布尔萨人,这些安息侨民选择移居到了托利亚山区。唐军在选择这些移民的时候极为苛刻:一般来说,只要是归义人,就能安全地居住在唐人的城镇中,但是要想迁徙到托利亚山区,就必须是满腹学问或者手艺高明之辈了。

  至于诺曼人,他们的来历更加出奇。他们在帝国之内受到了迫害,他们的信仰是一种新生的信义,他们拒绝承认教皇的权威,并且在所在的邦国屡屡攻击教会。这些人在托利亚东部山麓隐居了数年,后来被唐人的将领钟离牧发现。他们给钟离牧效力了一段时间,有一批人追随着钟离牧前往了尼塔西北准备登船,剩下的人则被钟离牧引荐到了托利亚来。新教义派的诺曼学者不太在乎诺曼人的身份,他们更愿意以自己的邦国作为祖国,而非将那个松散的帝国当成故乡,这些人更愿意自称是波美尼人、纳斯尔人或者是奥兰堡人。

  城堡的女主人对于这些学者们来说,是一个很神秘的人物。

  她是唐人领主的未婚妻――至少按照唐人的描述,她应该是这样的角色。

  这个女人颇受唐兵的敬重。

  学者们一开始猜测,唐军敬重她,只不过是因为她将会成为领主夫人罢了,后来,这些学者们听说,唐军的弓箭手部队最开始就是这个女人训练的,他们才对她有所改观。

  说起弓箭手,在托利亚山区最常见的民兵就是弓箭手。唐人在各个村庄和城镇都设置了校阅箭场,每十天一校,所有十二岁以上的男子、十四岁以上的女子都被要求去观礼。虽然很少有人真的能在其中崭露头角,但是唐人地区的孩子们从小就被要求学习弓箭,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唐人竟然说射箭是‘六种高贵的技艺之一’。安息人还好说,诺曼人却大为惊愕。在异教时期,诺曼人祖先的一支,就很崇尚各种竞技类的比赛,长跑、投石、跳跃、投掷标枪、射箭正是他们钟爱的运动。

  许多诺曼学者甚至开始胡乱语,说唐人也是诺曼人的一支,他们的理由也非常可笑,那就是唐人居民的肤色比起布尔萨和安息人来说,更加洁白和干净。

  唐人甚至懒得搭理这种论调,首先站出来斥责诺曼学者无耻的,反倒是安息学者:“你们诺曼人永远喜欢这种歪理。你们消灭了唐人移民建立的小小王国之后,就宣布他们天生驯服,适合做奴隶。现在你们眼见他们在布尔萨半岛横行无阻,又开始和他们攀起亲戚来了。我还记得,安息人来到布尔萨的时候,你们满口胡乱语,说安息人的鼻梁很高、眼窝很深,和你们是一家人。你们究竟要无耻到什么时候呢?诺曼人,我如果告诉你,在安息以东,隔绝数千里沙漠之后,有一个极为富庶的国家,从那个国家的首都出发,西行万里方至边界,沿途桑麻掩映,人口繁庶远超诺曼、安息之合。你们是不是马上要跪下来,说你们的祖先其实来自那里呢?”

  宣称唐人源于诺曼的学者在诺曼人里面也是怪胎,他听说唐人的故国无比强大的时候,只是嗤笑了一声,“这真是个笑话,如果唐人的故国这般强大,他们的人民为何流浪异域?你们安息人还敢入侵布尔萨吗?我看你们早就吓得胆战心惊,把所有的男子都调集到东方边界守卫了吧。”

  “诺曼人,”安息学者摇了摇头,“无知者可能会长寿,傲慢者未必会早死,无知又傲慢者,很少能够安度此生的。对人如此,对国家也一样。诺曼人该想想自己啦。我以为你们反对教皇,还算是聪明之人,没想到也会有这么蠢的时候。”

  诺曼人和安息人不论是谁,都说服不了对方,在唐人的灰色城堡之中,他们很快就接受了唐人的调遣,开始学习唐文,并且着手翻译唐人指定的书籍。在诺曼人和安息人开始工作之前,布尔萨的学者和唐人的学者已经开始进行翻译很久了。

  最开始,安息人或者诺曼人在着手译书的时候,都想到一起去了:唐人应该是在选择封君。

  许多野蛮的民族在选择投奔诺曼人或者投奔安息人的时候,都会尝试去翻译那些经典书籍,并且考据它们的教义,最后才会决定对谁效忠。在古代,罗斯人迁徙到如今唐人所在的春申河谷的时候,他们的首领就同时对安息和诺曼派出了使者。那个时候,安息国内刚刚经历大战,国内一片萧条,大穆护认为这是人间的恶习招致了神怒,于是在安息国内掀起了一股苦修的风气,对于酒水、音乐、情色非常排斥。当时的诺曼却已经如日中天,他们疯狂地扩大着领地,除了教会还在宣扬苦修,贵族们早就融入了繁华的城镇生活,他们说美酒是信仰,性爱是救赎,欢乐是今生和永世的主题,奢侈是进入天堂的钥匙。罗斯人观察了两个帝国之后,欣然改宗,转变成了诺曼信仰。那个时期的罗斯人,就和现在的唐人一样,四处收集外国的经典,如痴如醉地翻译着,试图跻身进入文明的世界。

  因为城堡女主人的举动,不论是诺曼人还是安息人,都会旁敲侧击地宣扬各自的教义,他们希望这个女人改宗,并且连带着劝说唐人领主改宗。在历史上,牧民万帐的大部落一夜改宗的事情是有很多的。

  没想到,唐人对于这种游说极度排斥,任何劝说女主人改宗的学者,都会被禁止查阅书籍一个月,并且会被警告,如果再犯就会被逐出灰堡。

  这一下,诺曼人和安息人都有些疑惑,如果唐人没有打算改宗,也没有打算寻找封君,为何还要将书籍翻译成诺曼、安息还有布尔萨文呢?

  带着这样的不解,后来的学者询问了布尔萨人――他们为唐人服务得最久,有些人还成了唐人的归义人,应该很熟悉唐人的打算。

  被询问的布尔萨学者苦笑一声,“我们一开始也不太清楚,后来我询问了一个归义人同伴,他告诉我,唐人这样做是为了将一本书更好地翻译城唐文。”

  “什么?”有个诺曼老头几乎以为听错了,“费这么大的力气,只是为了翻译成唐文?”

  “是的。”布尔萨人说,“唐人有一个归义司,他们还在编写一本叫做《词录》的书籍。在归义司里面,他们的词录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删掉那些错讹的翻译,修正出正确的译文。同时熟悉唐文和异族文字的学者太少了,即便同一句话,让不同的人来翻译,很可能就出现差别很大的结果。唐人有个老头学者,姓陈,他想出了一个办法。他知道许多诺曼人熟悉安息文,许多安息人熟悉布尔萨文,许多布尔萨人更是熟悉三种文字。陈学者让他们同时把一个很简单的词翻译城唐文,然后由唐人对比这几种不同的结果,经过来回的翻译,他们很快就摸清了一些简单字句的译法。交流很容易,但精准的交流很难。唐人的学者很聪明,他们跟我们一起的时候,单凭手舞足蹈和简单的词汇,就能交流无碍,但是要完成书面交流,就颇为困难。但是陈学者的这个办法,几个月后就让唐人和布尔萨人能够在纸上交流了,虽然不能探讨得很深,但却相当有效。”

  “这份工作很有趣,你们会着迷的。有时候经过几次翻译后,再明白无误的字句,也会被翻译成可笑的结果。比如诺曼文的‘教皇’,被翻译成了唐文‘父亲’,再被翻译成了布尔萨文‘祖辈之地’,又被翻译成了安息人‘祖先的墓地’,翻译回诺曼文的时候,已经成了‘先知受难之地’。我记得,我有次从苏培科运来的一只箱子中找到了一本家史,上面的第一句话是‘我父亲生病的第六年,我十岁’,经过一群人的瞎翻译,最后变成了‘先知蒙难十年后,信徒曾见他六次行走人间’,一本家史,反倒变成了诺曼信仰诗,这种笑料还有很多。”

  “这看起来像个无事可做的女贵族干的事情。”诺曼老头吹毛求疵地说道,“我们翻译来翻译去,都是给她寻开心么?”

  “您这么认为?”布尔萨学者笑着说,“我找个人给您见一下。”

  说完,布尔萨学者走到院落之中,很快就找来了一个唐人士兵。

  这个士兵走进来之后,对布尔萨人和安息人点了点头,但是看见诺曼人的时候,他忍不住按了按腰上的佩剑,脸色也不是很友好。

  布尔萨学者突然用诺曼话对唐兵说,“你上个月是怎么劝降那一批诺曼士兵的?”

  唐兵诧异了一下,却以相当流利的诺曼话回答说,“我对他们说,他们的领主塞米公爵是个安息人,只不过是背叛了安息沙阿沙才得到了封地。塞米公爵手下的安息士兵都被他抛弃了,死在了尼塔各地。我让诺曼人投降,我告诉他们,鲁瓦城和瑞德城有他们的亲人。这些诺曼兵以为我是个诺曼人,就走出哨塔投降了。”

  这个说法让安息学者颇为吃惊,让诺曼老头更是眼睛瞪得极大。

  “你是诺曼家庭养大的么!为什么诺曼话说得这么熟练啊?”

  “是的,诺曼人把我从十一岁养到二十岁,打了我几百条鞭子,剥掉了我六片指甲,用烧红的铁钳烫我的耳朵,我当然是诺曼人养大的。”唐兵说,“不过我学会诺曼话是这一两年的事情,校尉让我学,我就学,韩夫人告诉我找谁学,我就去找谁。和我一批学诺曼话的袍泽,有一百多人。”

  “他们都说得和你一样好么?”

  “也不是,”唐兵默然地说道,“说得不好的伙伴,都牺牲了。还有什么事情?”

  “没了,”布尔萨学者拍了拍唐兵的肩膀,“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唐兵扭头看了诺曼人一眼,按着剑离开了。

  “你们看见了吧,”布尔萨人对诺曼人和安息人说,“这可不是无聊的女贵族消遣。城堡的女主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诺曼和安息呢。有用的东西,唐人就拿走,没用的东西,唐人也要知道,唐人对他们自己的文化极为自信,几乎到了自负的地步,你觉得,这样的一群人会主动改变文字、改变语、忘记祖先,跑去对诺曼领主效忠么?”

  诺曼老头捏着下巴想了想,“这里面还是有问题的。不可能每个唐人都能这样接纳外人的东西,未来更多的唐人知道了诺曼人和安息人的东西之后,就会疯狂地排斥它们的。皮克岛人接受诺曼信仰几百年后,每年都还有农民烧掉诺曼式的衣服,杀掉说诺曼话的官员,把诺曼式的房舍全部焚毁,想要变回以前的样子。唐人有一天也会这样。”

  “等到这一天再说吧,”布尔萨人说,“但是现在,在托利亚的唐人,已经在仔细打量外界了。托利亚的唐人了解你们的,比你们了解唐人的要多得多。如果是我,我会加把劲去译书,虽然不能遮住唐人的眼睛,但是你可以选择让唐人看到一些对你们有利的东西。唐人会接纳布尔萨人,这可不是白来的。唐人会接纳诺曼人或者安息人吗?这就看你们了。”

  城堡内厅。

  韩云将一页页字迹潦草的册页扎在铁刺上,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侍女前来取走册页,走到一边去抄录。

  备官们集体拒绝译书后,韩云独自一人开始了这项极为繁琐和复杂的工作。很快,她就痛感力不能支,她很快就放弃了那些引人入胜的书目:诗歌、剧本、趣闻、动物志、冒险故事,即便这样,她还是没办法收集有用的资料。不久后,陈学者带着另外两个唐人前来帮忙,韩云得以腾出手来在托利亚四处走动,征集人手和书籍,准备纸张和书舍,从归义司抢夺抄写员,给各个城守写信强征备官和学者。在一群唐女之中,韩云选出了几个聪颖识字的姑娘,这些人立刻被韩云引为助手,唐军上下笑而称之为‘女执戟’。

  韩云有很多疑问。

  诺曼人来自何方?诺曼人为何崛起?西部诸国各居何处?与唐土可有陆路相连?邦国封君与诺曼皇帝是何关系?邦君与皇帝开战,为何战后不被处死?诺曼皇帝竟是邦君选出,皇室难道不惧怕贵族篡位?共和之国是何意?教皇之称有讹误,似应称为教宗?

  种种问题,不光韩云,就连最博学的唐学者也无从解答。

  终于,译书的诸人同意了韩云颇为惊世骇俗的决定:从钟离牧处邀请几个诺曼人前来灰堡。

  这些诺曼人来后,在面色阴沉的灰堡诸人面前,开始尝试起回答了唐人的种种问题。

  诺曼人源自城邦;诺曼人因军事连胜而崛起,又因策略得当而没有快速衰落;西部诸国列居诺曼西部,共有十四国,大国四,小国十,以埃兰王国最为强盛,除皮克诸岛七国之外,其余均与唐土陆路相连;邦君乃是皇帝封臣;诺曼法,罢黜暴君乃是至高的道德,邦君自然不至被处死;皇位法理来自邦君中的最高贵者,称选帝侯,贵族无法篡位,只能提出宣称,由邦君决议,决议不成,则内战起;共和国无国君,诸贵共享国权;教宗确实较教皇为宜。

  每个问题被探明之后,就有越来越多的新问题出现。

  尤其涉及到诺曼人最近一百多年的内斗不休、诺曼语安息人几百年的战争摩擦、诺曼人远跨海洋攻破布尔萨诸国,种种古怪的战争,让韩云很难理清脉络。

  最近,听闻诺曼北方大乱、诸侯纷争不休,韩云感觉这场战争很熟悉,她甚至觉得这战争打得在意料之中,可是,韩云总是想不出开战原因,为此,韩云让译书诸人各自评论一下诺曼北方的战乱。

  一份份的手札被韩云翻阅着,布尔萨文、安息文、唐文、诺曼文看得韩云双眼发红,许多诺曼文中还引用了一些艰深的‘教会语’,这更是让韩云读得更慢了。

  有两个词在诺曼人的手札中反复出现,韩云很快就捕捉到了它们。

  她明白它们的意思,但却老是想不出来合适的唐字――韩云知道,诺曼人就是因为它们敌视异教,诺曼人就是因为它们侵吞异国,诺曼人就是因为它们手足相残――换句话说,这两个词是近几百年来,诺曼人掀起战争的借口。

  就在韩云发愁的时候,一个女侍走到了韩云的身边,她不经意打量了一下韩云盯着的那个词。

  韩云注意到了这个女侍不是唐人,也看到了她的目光,便随意问了一句。

  “你认识它们?”

  “是的。”

  “你的唐话很好,”韩云听了出来,“如果要你来把它们译成唐字,你会怎么说?”

  侍女想了想,“我```不太好说。”

  韩云有些失望,“哦```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夫人,”侍女说,“瑞德城有使者前来,说有极为要紧的事情找您。使者很欢喜,应是好消息。”

  韩云眉头轻舒,似乎没什么意外,“我稍候便去。”

  侍女对韩云行礼,朝着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侍女忍不住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韩云。

  “怎么了?”韩云起身抓起了白绒缀边的披风,抖了抖,将它披在了肩头,她发现侍女没有离开。

  “夫人,”侍女有些局促,“可能说得不对,但是我觉得,它们如果译成唐字,应该是四个字。”

  “四个字```是什么呢?”

  “以神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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