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市井之女
天气逐渐转暖，看了个黄道吉日,李爹就请了一帮泥瓦匠开始正式动工。
街坊邻居都知道李家要盖新房子,同李爹关系好的人家都过来帮忙,帮一两日,三四日的都有。
李爹就在郊区现垒了两个大灶,安了两个大铁锅,叫张氏大哥每天送来半扇猪肉，李大牛就被迫成了厨子。
春暖本就照着休闲庄子的模式来设计的，所以建筑时间略长，从春天一至盖到秋天才算完工。
李大牛说，经过这半年的烟薰火烤，他总觉得自已快变成一块人形腊肉了。
人形腊肉倒是不至于,但他的厨艺却长得飞快,李二牛有时回来替他作饭，但众人都觉得他做的饭菜还没有李大牛做的好吃。把李二牛气得够呛。
春暖和张氏从春天到秋天就没停过酿酒,愣是把院子里能藏酒的地方全给藏满。
春暖试着做了一批酒曲，可惜做成功的只有一半，其余全坏了。张氏还笑说，若是自家养了猪,那些坏掉的曲子还能做猪食，可惜了的，竟全被扔进了粪坑。
李二牛一趟又一趟的往出运酒,春暖以前酿的酒全被搬完。现在的存酒都是春暖指导张氏酿造的,短时间还不能卖出。
院子里的花草又卖了一批,但几株相较好的牡丹和兰草春暖没舍得卖。
这半年，齐小六风里来雨里去的往庄子上跑了不知多少趟，一直帮李爹监工，哪里有什么不妥，他立刻就能看出来，省了李爹不少功夫。
春暖给他缝了一双布鞋，又做了两套秋衫一套冬裳，连同花卉一同送到齐府。
找了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李爹李大牛俩领着陈氏张氏春暖三人抱着燕回，一同去郊区看新宅子，出门时，小乖也非要跟着去，就将它也领着了。
出了县城，整齐的石板路便被鹅卵石夹着不规则的石板铺就的路取代。
清阳多雨，若一下雨，土路就泥泞难行，春暖早早就让李爹买了卵石，又雇人将车道两侧辅了石板，空余的地方全以卵石填满。
看着有种野趣又不会让车马颠簸难行。
二三里的路程，走走就到了，几人索性下了车走着去。春暖专找有卵石的地方走，张氏看着有趣，也学春暖踩着卵石走。
小乖寸步不离春暖，春暖跳着走卵石小路，它也嗒嗒嗒的尽往上面走。春暖真怕把它的驴蹄儿给崩坏了。
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到了新建的小庄子那儿。张氏陈氏一直就没来过，初一见了那一排参差不齐的房舍就惊得瞪大了眼。
天爷，咋这么大啊，看着比县里那些有钱老爷们的房子还气派。
张氏立刻问春暖：“咱们家以后就住这里吗？”
见春暖点头，立时喜不自禁，不顾公婆就在身边，连着蹦了几下。
进了门，便分成两边。一边是李家众人以后的住宅区，单分了六户，每户五间房，院子全用矮墙隔开。
屋里通了火炕，冬日在烧火煮饭时，热气就先通过火炕后再沿着墙出了烟囱。没有火炕的房间砌了壁炉火墙，没做过多花哨东西，只以简单适用为主。
为怕以后的衣柜等物太占空间，每个房间都装了墙柜，一步到位。
看过自己的住宅，陈氏张氏都有些恋恋不舍不愿离开。还是春暖使劲拉了她们出来，又往另一边去了。
另一边完全又是另一番模样，不同于住宅区的朴实无华，待客区被设计的极尽风雅。
随意坐落的屋舍，有竹屋青舍，窗前几丛细竹，墙角一树野梅，台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有茅屋草舍，门前一畦青韭绿，屋后两垅稻麦香，篱笆两侧的老榆树峥嵘健壮；
石头垒得房屋厚实温暖，屋里砌着小火炉，墙上有壁炉。院中两棵老梅，石桌下几株惠兰。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否？
仿西南的吊脚木楼，仿西北的窑洞，仿北方蒙古包，还有本地风格的几间屋舍。
几间屋舍皆以曲径相通，小径边种了两行茉莉，幽香扑鼻。
山石花木，流水小桥，荷塘钓亭。看的陈氏张氏目不暇接，惊叹连连，饶是李爹李大牛父子惯常看着，也是欢喜不已。
另有专为李二牛建的几间厨房，厨房的一侧打了一口水井，厨房后面挖了一个酒窖。
陈氏张氏连现在就住进来的心思都有，只可惜屋子潮湿住不得人。
张氏说：“见过这一遭，再回到家里觉得万般不如意可怎么好。”
春暖就说：“那你便让我大哥殷勤些砍柴烧火，争取早日能住进来。”
若在北方，新房子晾半年就可入住，可在此地，若是不在屋里烧火烘烤，两年都住不得。
是以，春暖多垒了火炕壁炉等，为的就是能烧火哄干屋子早日入住。
庄子后面的林子里还栽着春天时从山里挖回来的林木，全都零零散的栽着，等待春暖将它们改头换面。
只是现在已是中秋时节，也不好再修剪嫁接，且等它们缓上一年再说。
转了一圈，走走停停，竟已过午，春暖都觉得肚子有些空了。小燕回也有些疲惫，趴在李大牛肩头不愿下来。
几人又转身出了庄子，坐着牛车回去。
像是生活突然有了盼头，陈氏张氏日常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做什么都精神满满，再不似从前那种得过且过的形态。
不用春暖多说，张氏便每日都摧着李大牛上山砍柴。
李家买的林地树种多，长得杂乱。春暖去过一趟后，就让李大牛砍出一米宽的路来，将那些大树的枝枝杈杈全修去。半大的树苗只检有用的留，其他的都砍了去。
林子里有几株野茶树，可惜被杂树挤得极瘦弱可怜，叶片被虫子啃了多一半。
春暖认不出那是什么种，但是既然虫子那么爱吃就一定是好茶。叫李大牛将茶树周围全部清空，让它能接触到阳光，也不用跟其他植物抢养份了。
还有为数不多的几株水杉，榉树，珙桐。也难为它们怎么会生在这里。
有一小片林竹，老竹子都被李爹带人砍了去，如今都是春天新生的嫩竹。
山里物种丰富，雨水充沛时菌菇就多，春夏秋三季繁花次第开放，极适宜饲养蜜蜂。只是这个时代的蜜蜂尚未驯养过来，多在高树上筑巢。若想吃到新鲜香甜的蜂蜜，就得爬上几十米高的大树才能取到。
春暖打算打几个蜂箱，等冬日蜜蜂萎靡的时候移到箱子里，进行人工驯化。
有一个词来形容果子露叫甜润，若不用蜂蜜腌制，它就不会那么细润爽口。
李大牛每日辛苦上山砍柴，李爹去街上买了十几口大瓮回来，春暖想积两瓮酸菜，其余的全用来酿酒。
这回春暖不酿米酒了，她要酿五粮液。
高梁大米糯米小麦玉米全都洗干净，再煮过后捞在竹席上晾凉，再拌上酒曲各自入缸发窖。初次发窖完成后再按比例混在一起，拌上酒曲再次入缸发窖。
年前应该就能蒸溜出一次初浆，做为年后走礼的物再好没有了。
李爹本来在建庄子时晒成棕黑色，经过两个多月的蒸煮薰腾，一下子便得白胖白胖，跟刚出锅的白面馒头有一比。
邻居们说他是没猪肉让他洗，他就把自个当猪洗，硬生生洗得比摊子上新杀的小乳猪还白净。
李三牛回来见了李爹后吓了一跳，我草，那个白白胖胖细皮嫩肉的男人，长得跟他爹咋那么像，也没听说他爹还有兄弟呐？
等李爹开口叫他，他才知道，这个白的发亮的男人就是他爹啊。才两个多月没见，他怎么就脱胎换骨了呢？
李三牛将不大的包袱往下一放，就对李爹说：“阿爹，你干了什么啊，咋变成这样了？真该让郡里的太太奶奶们跟你学学，咋能变得比她们抹三层□□都白亮。”
李爹一听这话就不痛快，前天还有人说他变得跟个老娘们儿一样，今天李三牛又拿他跟女人比。他听着能高兴才怪。
吃饭时李三牛说：“爹，我把差事辞了。”
李爹咽下了一口饭说：“辞了就辞了吧，正好回来先帮你大哥砍柴。”
李三牛：“……”
他还以为回来后能大杀四方一回，原来要当个砍樵郎啊。
所以，少年，你是脑补过渡些什么啊。
冬至时节，齐府送来了两筐柿子，一筐大枣，几颗柚子，还有半扇鹿肉。
这个时代，柚子还极少见，多种于南方热带地区。至于，除春暖外的李家众人就没见过，还道这沉甸甸的大疙瘩是什么。
柚子能多放一些时间，可柿子却不能储存。捡了绵软的几个柿子剥了皮，又打了几个鸡蛋一起活面，活好后擀成面饼再用油炸熟。
软糯香甜，老少皆宜。燕回极爱吃，就连李爹都忍不住多吃几个，配上春暖调制的当归红枣茶解腻，极妥贴。
两家住得近的结果就是但凡有节日或者什么的，总要礼尚往来一番。
中秋齐府送来月饼瓜果，春暖就回了月饼果露香团；重阳节齐府送来重阳糕菊花酒大闸蟹，春暖又回以菊花茶桂花酿茱萸酒及各种小点心。
东西不贵重，胜在心意浓。
这回春暖准备给两坛浑酒一盒暖香作回礼，未免他们不会喝浑酒，春暖又附了一张信笺，写了几种饮酒方法。
腊八时，齐府又送来两罐熬好的腊八粥，核桃桂圆莲子花生红豆糯米银耳，放了麦芽糖，极清甜软糯。
春暖也将自己熬的腊肉火腿八宝粥给送了一份过去。
李大牛李三牛砍得柴快有小山高，冬日下了几场雪，山路湿滑难行，兄弟俩便在家帮李爹腌制腊肉火腿。
因为春暖说了，等庄子开始经营后，他家现存的那几条腊肉连塞牙缝都不够。
所以，多多往下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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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爹就在郊区现垒了两个大灶,安了两个大铁锅,叫张氏大哥每天送来半扇猪肉，李大牛就被迫成了厨子。
春暖本就照着休闲庄子的模式来设计的，所以建筑时间略长，从春天一至盖到秋天才算完工。
李大牛说，经过这半年的烟薰火烤，他总觉得自已快变成一块人形腊肉了。
人形腊肉倒是不至于,但他的厨艺却长得飞快,李二牛有时回来替他作饭，但众人都觉得他做的饭菜还没有李大牛做的好吃。把李二牛气得够呛。
春暖和张氏从春天到秋天就没停过酿酒,愣是把院子里能藏酒的地方全给藏满。
春暖试着做了一批酒曲，可惜做成功的只有一半，其余全坏了。张氏还笑说，若是自家养了猪,那些坏掉的曲子还能做猪食，可惜了的，竟全被扔进了粪坑。
李二牛一趟又一趟的往出运酒,春暖以前酿的酒全被搬完。现在的存酒都是春暖指导张氏酿造的,短时间还不能卖出。
院子里的花草又卖了一批,但几株相较好的牡丹和兰草春暖没舍得卖。
这半年，齐小六风里来雨里去的往庄子上跑了不知多少趟，一直帮李爹监工，哪里有什么不妥，他立刻就能看出来，省了李爹不少功夫。
春暖给他缝了一双布鞋，又做了两套秋衫一套冬裳，连同花卉一同送到齐府。
找了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李爹李大牛俩领着陈氏张氏春暖三人抱着燕回，一同去郊区看新宅子，出门时，小乖也非要跟着去，就将它也领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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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阳多雨，若一下雨，土路就泥泞难行，春暖早早就让李爹买了卵石，又雇人将车道两侧辅了石板，空余的地方全以卵石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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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里的路程，走走就到了，几人索性下了车走着去。春暖专找有卵石的地方走，张氏看着有趣，也学春暖踩着卵石走。
小乖寸步不离春暖，春暖跳着走卵石小路，它也嗒嗒嗒的尽往上面走。春暖真怕把它的驴蹄儿给崩坏了。
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到了新建的小庄子那儿。张氏陈氏一直就没来过，初一见了那一排参差不齐的房舍就惊得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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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立刻问春暖：“咱们家以后就住这里吗？”
见春暖点头，立时喜不自禁，不顾公婆就在身边，连着蹦了几下。
进了门，便分成两边。一边是李家众人以后的住宅区，单分了六户，每户五间房，院子全用矮墙隔开。
屋里通了火炕，冬日在烧火煮饭时，热气就先通过火炕后再沿着墙出了烟囱。没有火炕的房间砌了壁炉火墙，没做过多花哨东西，只以简单适用为主。
为怕以后的衣柜等物太占空间，每个房间都装了墙柜，一步到位。
看过自己的住宅，陈氏张氏都有些恋恋不舍不愿离开。还是春暖使劲拉了她们出来，又往另一边去了。
另一边完全又是另一番模样，不同于住宅区的朴实无华，待客区被设计的极尽风雅。
随意坐落的屋舍，有竹屋青舍，窗前几丛细竹，墙角一树野梅，台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有茅屋草舍，门前一畦青韭绿，屋后两垅稻麦香，篱笆两侧的老榆树峥嵘健壮；
石头垒得房屋厚实温暖，屋里砌着小火炉，墙上有壁炉。院中两棵老梅，石桌下几株惠兰。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否？
仿西南的吊脚木楼，仿西北的窑洞，仿北方蒙古包，还有本地风格的几间屋舍。
几间屋舍皆以曲径相通，小径边种了两行茉莉，幽香扑鼻。
山石花木，流水小桥，荷塘钓亭。看的陈氏张氏目不暇接，惊叹连连，饶是李爹李大牛父子惯常看着，也是欢喜不已。
另有专为李二牛建的几间厨房，厨房的一侧打了一口水井，厨房后面挖了一个酒窖。
陈氏张氏连现在就住进来的心思都有，只可惜屋子潮湿住不得人。
张氏说：“见过这一遭，再回到家里觉得万般不如意可怎么好。”
春暖就说：“那你便让我大哥殷勤些砍柴烧火，争取早日能住进来。”
若在北方，新房子晾半年就可入住，可在此地，若是不在屋里烧火烘烤，两年都住不得。
是以，春暖多垒了火炕壁炉等，为的就是能烧火哄干屋子早日入住。
庄子后面的林子里还栽着春天时从山里挖回来的林木，全都零零散的栽着，等待春暖将它们改头换面。
只是现在已是中秋时节，也不好再修剪嫁接，且等它们缓上一年再说。
转了一圈，走走停停，竟已过午，春暖都觉得肚子有些空了。小燕回也有些疲惫，趴在李大牛肩头不愿下来。
几人又转身出了庄子，坐着牛车回去。
像是生活突然有了盼头，陈氏张氏日常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做什么都精神满满，再不似从前那种得过且过的形态。
不用春暖多说，张氏便每日都摧着李大牛上山砍柴。
李家买的林地树种多，长得杂乱。春暖去过一趟后，就让李大牛砍出一米宽的路来，将那些大树的枝枝杈杈全修去。半大的树苗只检有用的留，其他的都砍了去。
林子里有几株野茶树，可惜被杂树挤得极瘦弱可怜，叶片被虫子啃了多一半。
春暖认不出那是什么种，但是既然虫子那么爱吃就一定是好茶。叫李大牛将茶树周围全部清空，让它能接触到阳光，也不用跟其他植物抢养份了。
还有为数不多的几株水杉，榉树，珙桐。也难为它们怎么会生在这里。
有一小片林竹，老竹子都被李爹带人砍了去，如今都是春天新生的嫩竹。
山里物种丰富，雨水充沛时菌菇就多，春夏秋三季繁花次第开放，极适宜饲养蜜蜂。只是这个时代的蜜蜂尚未驯养过来，多在高树上筑巢。若想吃到新鲜香甜的蜂蜜，就得爬上几十米高的大树才能取到。
春暖打算打几个蜂箱，等冬日蜜蜂萎靡的时候移到箱子里，进行人工驯化。
有一个词来形容果子露叫甜润，若不用蜂蜜腌制，它就不会那么细润爽口。
李大牛每日辛苦上山砍柴，李爹去街上买了十几口大瓮回来，春暖想积两瓮酸菜，其余的全用来酿酒。
这回春暖不酿米酒了，她要酿五粮液。
高梁大米糯米小麦玉米全都洗干净，再煮过后捞在竹席上晾凉，再拌上酒曲各自入缸发窖。初次发窖完成后再按比例混在一起，拌上酒曲再次入缸发窖。
年前应该就能蒸溜出一次初浆，做为年后走礼的物再好没有了。
李爹本来在建庄子时晒成棕黑色，经过两个多月的蒸煮薰腾，一下子便得白胖白胖，跟刚出锅的白面馒头有一比。
邻居们说他是没猪肉让他洗，他就把自个当猪洗，硬生生洗得比摊子上新杀的小乳猪还白净。
李三牛回来见了李爹后吓了一跳，我草，那个白白胖胖细皮嫩肉的男人，长得跟他爹咋那么像，也没听说他爹还有兄弟呐？
等李爹开口叫他，他才知道，这个白的发亮的男人就是他爹啊。才两个多月没见，他怎么就脱胎换骨了呢？
李三牛将不大的包袱往下一放，就对李爹说：“阿爹，你干了什么啊，咋变成这样了？真该让郡里的太太奶奶们跟你学学，咋能变得比她们抹三层□□都白亮。”
李爹一听这话就不痛快，前天还有人说他变得跟个老娘们儿一样，今天李三牛又拿他跟女人比。他听着能高兴才怪。
吃饭时李三牛说：“爹，我把差事辞了。”
李爹咽下了一口饭说：“辞了就辞了吧，正好回来先帮你大哥砍柴。”
李三牛：“……”
他还以为回来后能大杀四方一回，原来要当个砍樵郎啊。
所以，少年，你是脑补过渡些什么啊。
冬至时节，齐府送来了两筐柿子，一筐大枣，几颗柚子，还有半扇鹿肉。
这个时代，柚子还极少见，多种于南方热带地区。至于，除春暖外的李家众人就没见过，还道这沉甸甸的大疙瘩是什么。
柚子能多放一些时间，可柿子却不能储存。捡了绵软的几个柿子剥了皮，又打了几个鸡蛋一起活面，活好后擀成面饼再用油炸熟。
软糯香甜，老少皆宜。燕回极爱吃，就连李爹都忍不住多吃几个，配上春暖调制的当归红枣茶解腻，极妥贴。
两家住得近的结果就是但凡有节日或者什么的，总要礼尚往来一番。
中秋齐府送来月饼瓜果，春暖就回了月饼果露香团；重阳节齐府送来重阳糕菊花酒大闸蟹，春暖又回以菊花茶桂花酿茱萸酒及各种小点心。
东西不贵重，胜在心意浓。
这回春暖准备给两坛浑酒一盒暖香作回礼，未免他们不会喝浑酒，春暖又附了一张信笺，写了几种饮酒方法。
腊八时，齐府又送来两罐熬好的腊八粥，核桃桂圆莲子花生红豆糯米银耳，放了麦芽糖，极清甜软糯。
春暖也将自己熬的腊肉火腿八宝粥给送了一份过去。
李大牛李三牛砍得柴快有小山高，冬日下了几场雪，山路湿滑难行，兄弟俩便在家帮李爹腌制腊肉火腿。
因为春暖说了，等庄子开始经营后，他家现存的那几条腊肉连塞牙缝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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