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市井之女_快穿之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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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市井之女

  中秋刚过,靖远侯府便派出一队人马南下接何氏等人入京。

  李家众人前来送行,张氏把各种炒酱腊肉酱菜薰鱼干糟货肉脯果干果酱等物装了满满一车,瓶瓶罐罐叮当做响。

  离愁别绪似都被这些声响给消磨了去,惹得陈氏哭也不得,笑也不得,满腹的话竟没法说出口去。

  老张头年老体弱,力有不怠,便依旧留在齐府看门,两个婆子原就是此地人,家在清阳,故也留着不走。其余尽数跟着上京。

  齐府众人的行礼不多,除去张氏送来的各种瓶瓶罐罐,家里的婆子亦准备了不少吃食,用稻草缠了装在一个大木箱里。

  张氏送来的吃食亦被垫了稻草收整在木箱中,省得半路颠破。

  何氏的衣物用,小六的各种宝贝家当,春暖的一应物什,加起来装了一辆车。

  只在坐人的那辆车上放置了几套衣服被子和一些小食茶水。

  小六又执意带了他俩烧制的那批陶具,盆碟碗盏杯,一样不漏,全数用粗布包好放在垫了软褥的箱笼里,上面还写了小心轻放四个字,端是宝贝的很。

  所有东西连同人一共才装了五辆车,其余尽数留在府中,便是春暖酿好埋在花坛的酒亦未被取出,何况其实。

  想当初,春暖同丰阿从盛京往北京迁时,连一块菜板都未留下。与此时相比,何其不相似。

  给老张头留了看家的银子,与李家众人再次做别后,春暖一行便上了车出城。

  沿着官道北上,一路颠簸。遇了各种风尘仆仆的路人,看过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亦看过白草红叶黄花,飞鸿落日残霞。

  大家原本担心小龟路上会不适应,岂不料他比任何人都自在。吃饱后便裹上厚衣裳由小六抱着骑在马上,一路看的目不暇接,兴奋不已。困时倒头就睡,该吃就则吃该喝则喝,不曾有半分行路之苦。

  何氏便笑说:“比他爹多有出息,从前行路时,小六总要折腾一番,或吐或泻,皆是水土不服的缘故。他却没有这番忧虑,好男儿志在天下,身体好才能行走天下,身体若不好,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

  这还真是,南方水偏软,愈往北水愈硬,连着春暖都有些微不适,可这小子,依旧生龙活虎,吃饭倍儿香,身体倍儿棒。

  走了十五日,始到京城。

  春暖一直以为,此地多架空,上京总该在北京之地,却不料,上京并不在北京之地,反倒似在洛阳之地。但地名又浑然不似,风土人文亦不似洛阳。

  春暖轻叹,这该架的多空啊,创造者全凭想象便构建了这么一个时空,没有半点可参考的地方。

  上京城门前,楼世子携妻妹在此守候。互相见过礼后,又各自上了马车回城。

  进了城又是另一翻光景,高楼林立,栉比鳞次,车水马龙,行人如织,酒旗店牌比比皆是,呦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端是一幅活的清明上河图。

  不似北京城的京韵多情,亦不似金陵厚重深沉,亦不似西京风流浪漫,反倒像极了宋时的汴梁城。

  马车嗒嗒穿过大街,左拐右拐的,进了一条街道,街道两旁皆是官宅,安静肃正。

  又走了一刻钟左右,马车始停在一府门前,众护卫皆下马,马车却嗒嗒使进了大门,在二门处停了下来。

  楼世子夫妻先下来,清婉亦下了车,等待何氏下车。

  何氏扶了绿云的手,纵身跳下车马,拍拍衣裳,然后从春暖手中接过小龟,春暖也轻轻跳了下来。

  那边的世子看的夫人一怔,心道小姑果然没说错,那婆媳两人浑不似寻常人,极是自在疏阔不拘于礼。

  世子夫人孔氏,乃历代圣衍公族人,清贵至极,亦极守礼不堕先人圣名。

  孔氏将何氏春暖请进内院,小六七郎被世子引到外院房。

  侯府主子不多,仆婢亦不多,但规矩甚好,路上所遇仆婢皆肃然行礼,只听得衣服布履轻响,再无声音。

  孔氏治家可见一斑。

  春暖目不斜视的走在何氏身侧,入了客厅。

  有衣裳齐整面容板正的丫环送了茶水点心进来,放在桌上后又躬身退了出去。

  礼数如此严谨,规矩近乎严苛,何氏看了极不自在,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掩住脸上的神色。

  春暖神情自若,只将小龟往舒服放了放,抱在怀里,吹了吹茶水,不烫时,喂他喝了几口。

  孔氏看着小龟乖巧伶俐,甚是喜爱,不禁说道:“大妹说你生了个哥儿,亦是欢喜不已,今日见了,果真稀罕人。”

  又对何氏说:“我早已让人收拾出了院子,您且安心住着,若有哪里不妥,只管与我和大妹说。”

  何氏点头道:“劳烦你了。”

  又客气过几句,方回了客院住下。

  院子里已拨了几个丫环婆子做为伺应,粗使丫头抬来热水,绿云伺候婆媳两人梳洗后,便上了榻上歇息。

  何氏长叹了口气,对春暖说:“瞅这一家子,看着都让人难受。你说我能不能打退堂鼓?我看着孔氏那作派就打怵。”

  春暖拍着小龟睡觉,听见婆婆这么说,就笑道:“您要是反悔了,算不算始乱终弃?”

  何氏嗔道:“去,说什么始乱终弃,当我是那些不负责任的臭男人呢。这几日让小六七郎去寻摸一处宅子,以后咱就搬出去住,自在舒服。”

  春暖点头同意,总不能让何氏就在侯府里出嫁,那不成体统。

  晚上侯爷下衙回家,看见何氏后不甚欢喜,总想找空往她身边去。可何氏此时正有些后悔呢,遂完全不理他,吃了饭就回了屋,连个眼风就没丢给他。

  春暖倒是把府里的主子都认全了,除过嫡出的世子和清婉以外,靖远侯还有两庶子一庶女。

  庶二子楼子都,与小六同龄,已婚,妻子单氏,生一子,三岁。

  庶三子楼子郁,年十八,还在上官学,是个童生。得知七郎乃是举人后,极是亲近崇拜。

  妥妥的小迷弟一枚。

  庶二女楼清姝,年刚十五,尚未许人,一言一行全向清婉看齐,甚是端庄有礼。

  隔日,楼世子领着小六七郎上街熟悉熟悉周围景致。

  上京格局整齐,街道纵横笔直,成井字型,皇宫就座落在井口里,东南西北四条主街按神兽之名命之。

  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众官宅全在青龙街一带,被数条小巷分开各家门户。

  靖远侯府就座落于此。

  南街住着寻常百姓,多是士绅富户,另外,历年上京来赶考的举子多租住于此处,亦有数条街巷分隔左右互连。

  北边住是俱是宗亲国戚,显贵人家。

  西大街才是真正热闹之处,酒楼饭馆勾栏瓦肆,酒坊赌坊银坊布庄医馆药局百工百匠花鸟市场。

  整个京城的娱乐购物经商往来皆汇于此。

  也是上京中街道巷子最多,各行区域最分明,地方最大最繁华昌盛之所。

  此地好玩,但小六惦记着春暖交待的事情,略看过一遍就出来,往南街去。

  请了一个官牙,问他此地可有新售卖的宅子。官牙笑说此地每日都有新售卖的宅子,只价钱颇贵,等闲人掏不出所购银两,所以宁愿去远一些的地方买,比这里更便宜些。

  小六问了问价钱,牙子报了几种宅院的价钱,小六有些咂舌。

  只一处小二进的宅院的价钱就能在清阳买十处,更不用说三进四进了,简直天价。

  楼世子得知小六要置宅子,就对他说:“何必再花冤枉钱,我正好有个宅子空着,你去住便是。”

  小六头摇的拨浪鼓一般,拒绝了他,说道:“我来是为了嫁娘,又不是为了卖娘。我若收了你的宅子,我娘还不得抽死我。”

  这话说的又古怪又可爱,饶是楼世子如此端慎之人,亦不免想笑一回。

  小六默数了数手头的银子,觉得还是可以买一个二进小院的,纵是不够,也能卖些石头抵一抵。

  便邀了牙子去看宅子,左看一处不得意,右看一处不得意,一连看了几处皆不得意。

  最后,牙子万般无奈之下将他们领到一处稍偏一些的院子。

  大二进的院子前后二十多间房,院内有一处不大的假山池塘,池中水色青绿,落叶杂草积于池底,似多时没打理过了。

  有几架葡萄,藤蔓微枯,长得很野。院中还种着一株玉兰,无人打理亦无精打采,叶子落了大半。

  里面的格局有些沉旧,略改一改,还是能看的。

  小六觉得这个宅子就甚好,可牙子面色颇难看的说:“您是世子爷引来的贵客,卑下万不敢欺瞒于您。这宅子好是极好,只一点,这宅子的主人前吏部左侍郎置在此地养外室的。在侍郎被抄后,这宅子也被查了出来,归于户部发卖。可一直没卖出去过,凡买过的人都说此地闹鬼,后来全部反悔,又将银子要了回去。这宅子就这么空了下来。”

  楼世子喝道:“一派胡言,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哪里有什么鬼怪妖精。”

  那牙子苦着脸说:“卑下又何曾愿意听到此话,实在是以前几位买家都这样说,话已传扬了出去,谁还敢买啊。若今天只这两位小爷前来,卑下一定会立刻卖掉,可这不是世子爷领着的么,话若不说明白,以后小爷家人有个三长两短的,卑下怎能负起这罪责。”

  小六只得转了回来,再慢慢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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