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市井之女
次日上午，春暖三人携礼上侍郎府拜谢,侍郎大人不在家,只侍郎夫人和儿子儿媳们在。
侍郎大人不知长得怎样,侍郎夫人长得却是极喜庆可蔼,圆圆的脸上眉眼弯弯,她又爽快爱笑,看着甚是和气可亲。
侍郎夫人娘家姓韩，祖籍就在清河郡，侍郎陈大人亦是清河人，只不住祖籍在清阳县隔壁的清安县。
韩夫人握着春暖的手，笑盈盈的将她请进暖阁，又对小六和七郎说：“大人正在朝中还未归来,你俩先跟着你们陈世兄去前院玩去。六郎媳妇儿先陪我说会儿话。”
将春暖让坐在榻上后,便问她：“孩子怎么不带来，把他小人家家的留在家里,怎么放心哦。”
又不等春暖回答便指着站在一旁的两个年经妇人说：“这是我大儿媳，娘家姓佟，这是我二儿媳，娘家姓齐,同你家一个姓氏，你们年纪相当，可以多来往些。”
春暖叫道陈大嫂陈二嫂与她们见过礼后,丫头端了茶盏进来,韩夫人待她喝过一口茶水后,又开始说了起来。
“我离了清河也有二十几年了，先是随着夫君东奔西跑，直到娶了大儿媳妇后才在京中安定了下来。自离开了以后再没见到故乡的人事，那日七郎上门拜访时，我是极高兴啊。离乡多年，终于来了个故乡人。”
说着此话时，她的眼角有些红，看来是真真怀念家乡了。
停顿了一下后，又说了起来。
“我还有一个小儿子一个小女儿，小儿子正在学院读，小女儿刚满十五，还未许人家。今日正好去了西市，一会儿该回来了。”
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下了某种决定一样，向春暖问道：“七郎可订亲了不曾？”
春暖顿时明白她为什么把自家情况说的这么清楚了，原来是相中七郎了。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她这边正在受韩夫人询问，春暖估计，小六七郎两人现在应该也在受陈家兄弟的旁敲侧击。
面对这个问题，春暖只能说七郎并未订亲，当初齐夫人询问过后，七郎只说他那时不想订亲，现在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韩夫人喜道：“只要没订过亲就好。”
说过一会子话，春暖才终于将上门的理由说了出来。
韩夫人笑说：“这值当什么，凭咱们的关系，这不是应当的么。我把你们当成了老家的侄儿，自然要尽心尽力。再说，七郎那孩子我看着实在喜欢，更要帮着些你们了。”
春暖又再三谢过才说：“夫人是个热忱性子，可这世上哪有心安理得的好，不过是人心换人心罢了。您帮咱们良多，咱们若不上门拜谢一番，可成什么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过是你来我往罢了，只你来我不往，也处不了交情啊。”
这番话说的韩夫人眉开眼笑，直说正该如此，你来我往间，可不就加深了交情么。
话说了这么多，来的目的也达到了，春暖便向韩夫人请辞。
韩夫人哪里想让她走，百般挽留，可是春暖说：“小儿在家，实在放心不下，改日再上门来叨扰夫人。”
韩夫人一听她这么说，只能由她去了，再三叮嘱她多来几次同她说说家乡话。
春暖说：“我今日给夫人带的礼便是从清阳带来的，夫人尝尝看，是不是家乡的味道。您若爱吃，日后我再送来一些。”
韩夫人愈是开怀，遂恋恋不舍的将她们送出门去。
春暖几人走出很远，她还站在门口朝她们挥手。
亲不亲，故乡人，韩夫人的一腔思乡之情全倾倒在春暖几人身上，亦全靠他们慰籍了。
回到家中后，小龟正好睡着了，春暖让厨娘做几道清淡一些的菜来清清胃口，前几日的大油肥肉真是让她看着头疼。
吃饭时，春暖问七郎陈大郎可有说过什么话。
七郎没搭话，小六说：“没说什么别的话，尽夸他家小妹柔雅淑贞了。”
春暖又问：“那你们怎么说的？”
这回七郎有了反应，只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小六，小六尤自不觉，兴高彩烈的对春暖说：“我们又没见过他家小妹，也不好胡乱搭话啊，但是让他一人说着又太尴尬，我就同他应和了一会儿。”
春暖好奇的问小六：“你应和了些什么？”
齐七郎冷哼了他六哥一声，对春暖说：“陈大郎说，他家小妹文静娴雅，女工极好。
六哥就跟着说，对，他家暖暖也是这样，制衣坊都抢着要她画的花样。
陈大郎说，他家小妹温柔娴惠，做饭很好吃。
六哥就说，没错，他家暖暖也是如此，又会酿酒又会窨茶还十八般厨艺样样精通。
陈大郎又说，他家小妹灵秀乖巧，甚是善解人意。
六哥又说，对对对，他觉得天上地下，再没人能比过暖暖的灵秀气。
如此这般，陈大郎脸上都快挂不住了，偏他还无知无觉的说了大半天他家暖暖。”
春暖简直快笑扒在桌子上了，可惜陈大郎本想给七郎说说他妹妹的好，偏偏被小六给搅了局。
幸亏陈家大郎涵养好，要是碰到一个爆脾气，还不把小六逮住捶一顿啊。
笑过之后，春暖也没忘了正事，问七郎怎么看。
七郎说：“我其实见过陈家小妹，跳脱的很，绝对不似陈大郎说的那样文静。长得和韩夫人很像，口齿也伶俐的很。”
春暖觉得有意思，七郎可从来没对哪家姑娘注意的这般仔细过。
春暖便试探着说到：“我觉得你们很登对，这样，过两日我再去侍郎府一趟，你看怎样？”
七郎忽然说：“我并不打算考这次的春闱，我想出去游学几年，等时机成熟了再去考。”
小六愣住，忙说：“你怎么没同我说起过？什么时候走？”
七郎说：“我也是才做的决定，怎么跟你说？来年春天就走。”
小六立刻焉了下来，春暖却说：“也好，读万卷不如行万里路，开阔开阔眼界于你日后有好处。”
又安慰小六说：“待七郎考后点了官，咱俩就当拖油瓶，他去哪儿咱就跟到哪，一路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如何？”
小六听后，忽而笑说：“就这样吧。等小龟再大些，咱先回一趟清河，再去东山。”
春暖笑说：“听你的。”
七郎无奈叹气，这两人才说着他的事呢，又给歪到他俩身上了。
春暖突然说：“过几日我就请人去侍郎府给七郎提亲，订了亲后，七郎去游学，陈家小妹正好待嫁。等七郎考中后，咱们来个双喜临门。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千古美谈。”
七郎一时愕然，他嫂子的思维跳度太大，怎么突然就转了画风呢。
春暖不理他，春心涌动而不自知的人，没资格反对。
说做就做，一点也不拖沓，隔两日春暖又去侍郎府见了韩夫人，将七郎年后要游学的事情说给她听，又说七郎见过一次陈家小妹，印象深刻。
韩夫人呵呵直笑说：“那天你们走了以后，我才知道房里发生的事情。你陈世兄太不靠谱了，亏得小六搅了局。若是七郎真想娶一个柔雅娴静的人儿，我可上哪里寻去。”
春暖又见了陈家小妹，活泼泼的一只百灵，长的可人，又爱说又爱笑，轻灵的不得了。
春暖这回是把心彻底放回肚子里了。
七郎性情深沉寡言，闷葫芦一般，配上这么一只小百灵，可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么。
韩夫人说：“媒人我去请吧，我到底比你们熟悉些，两家用一个媒人尽够了。”
春暖也不客气，随口就答应了。
回去后，春暖便对七郎说：“你是自己去捉野雁还是让你六哥给雕一对木雁？”
七郎鄙视的看了一眼他六哥，领着常柱骑马出门了。
春暖轻声笑，又是一个口嫌体正直的闷骚。
已经在年关跟前了，每家每户都开始忙碌起来，是以七郎的事就先等到年后再办了。
七郎抱回了一对剪了翅膀的野雁，却没了下文，只能郁闷的先养在家里。
二十四的时候，侯府送来两车年货。上好的金丝碳，锦锻毛皮布料，茶叶糖块干果，炸过的果酥麻花点心等等。
齐府的年货又不用另买了，倒省了春暖不少事情。
二十七日，靖远侯陪何氏又来了齐府，带着六七个十二三岁丫头。
靖远侯说：“我听你娘说你要买几个丫头，这几个丫头正是从外面买来的，规矩也学过了，你们先用着。若不趁手再换吧。小厮们都顶不上事，我让人正□□着，□□好了再送来。”
春暖就谢过他，靖远侯大手一挥说：“别谢了，一家人用不着那么客气。”
何氏自改嫁后，面容愈发娇艳，神情愈发慵懒，性子愈发散慢，活脱脱一个妖妃转世。
春暖是见一回惊一回，要不是她脾气没变，春暖还当她换了个人呢。
那，这是老树发新芽了？
“屁个老树发新芽，居移气养移体，老娘处处被人伺候的妥妥贴贴舒舒服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横针不动竖线不拿的，能不变吗？我都快被养废了我，等七郎的事办成了，我就搬去庄子上住。”
行，你想怎么着都行，只要靖远侯没意见。
吃了一顿饭后，两人又轻车从简的回了侯府。
年货虽不用再办，年后和几家走礼的礼却要细细斟酌。
往年没有过先例，春暖要根据从前的经历再结合现在的风俗，写成册子做为以后的定例。
年三十齐府众人去了侯府吃过中午饭，玩了一会儿就又回了齐府，吃了晚饭，守夜，又看过一场无与伦比的烟花，才真正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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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夫人娘家姓韩，祖籍就在清河郡，侍郎陈大人亦是清河人，只不住祖籍在清阳县隔壁的清安县。
韩夫人握着春暖的手，笑盈盈的将她请进暖阁，又对小六和七郎说：“大人正在朝中还未归来,你俩先跟着你们陈世兄去前院玩去。六郎媳妇儿先陪我说会儿话。”
将春暖让坐在榻上后,便问她：“孩子怎么不带来，把他小人家家的留在家里,怎么放心哦。”
又不等春暖回答便指着站在一旁的两个年经妇人说：“这是我大儿媳，娘家姓佟，这是我二儿媳，娘家姓齐,同你家一个姓氏，你们年纪相当，可以多来往些。”
春暖叫道陈大嫂陈二嫂与她们见过礼后,丫头端了茶盏进来,韩夫人待她喝过一口茶水后,又开始说了起来。
“我离了清河也有二十几年了，先是随着夫君东奔西跑，直到娶了大儿媳妇后才在京中安定了下来。自离开了以后再没见到故乡的人事，那日七郎上门拜访时，我是极高兴啊。离乡多年，终于来了个故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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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一个小儿子一个小女儿，小儿子正在学院读，小女儿刚满十五，还未许人家。今日正好去了西市，一会儿该回来了。”
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下了某种决定一样，向春暖问道：“七郎可订亲了不曾？”
春暖顿时明白她为什么把自家情况说的这么清楚了，原来是相中七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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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边正在受韩夫人询问，春暖估计，小六七郎两人现在应该也在受陈家兄弟的旁敲侧击。
面对这个问题，春暖只能说七郎并未订亲，当初齐夫人询问过后，七郎只说他那时不想订亲，现在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韩夫人喜道：“只要没订过亲就好。”
说过一会子话，春暖才终于将上门的理由说了出来。
韩夫人笑说：“这值当什么，凭咱们的关系，这不是应当的么。我把你们当成了老家的侄儿，自然要尽心尽力。再说，七郎那孩子我看着实在喜欢，更要帮着些你们了。”
春暖又再三谢过才说：“夫人是个热忱性子，可这世上哪有心安理得的好，不过是人心换人心罢了。您帮咱们良多，咱们若不上门拜谢一番，可成什么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过是你来我往罢了，只你来我不往，也处不了交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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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夫人哪里想让她走，百般挽留，可是春暖说：“小儿在家，实在放心不下，改日再上门来叨扰夫人。”
韩夫人一听她这么说，只能由她去了，再三叮嘱她多来几次同她说说家乡话。
春暖说：“我今日给夫人带的礼便是从清阳带来的，夫人尝尝看，是不是家乡的味道。您若爱吃，日后我再送来一些。”
韩夫人愈是开怀，遂恋恋不舍的将她们送出门去。
春暖几人走出很远，她还站在门口朝她们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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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后，小龟正好睡着了，春暖让厨娘做几道清淡一些的菜来清清胃口，前几日的大油肥肉真是让她看着头疼。
吃饭时，春暖问七郎陈大郎可有说过什么话。
七郎没搭话，小六说：“没说什么别的话，尽夸他家小妹柔雅淑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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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好奇的问小六：“你应和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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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就说，没错，他家暖暖也是如此，又会酿酒又会窨茶还十八般厨艺样样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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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陈大郎脸上都快挂不住了，偏他还无知无觉的说了大半天他家暖暖。”
春暖简直快笑扒在桌子上了，可惜陈大郎本想给七郎说说他妹妹的好，偏偏被小六给搅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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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过之后，春暖也没忘了正事，问七郎怎么看。
七郎说：“我其实见过陈家小妹，跳脱的很，绝对不似陈大郎说的那样文静。长得和韩夫人很像，口齿也伶俐的很。”
春暖觉得有意思，七郎可从来没对哪家姑娘注意的这般仔细过。
春暖便试探着说到：“我觉得你们很登对，这样，过两日我再去侍郎府一趟，你看怎样？”
七郎忽然说：“我并不打算考这次的春闱，我想出去游学几年，等时机成熟了再去考。”
小六愣住，忙说：“你怎么没同我说起过？什么时候走？”
七郎说：“我也是才做的决定，怎么跟你说？来年春天就走。”
小六立刻焉了下来，春暖却说：“也好，读万卷不如行万里路，开阔开阔眼界于你日后有好处。”
又安慰小六说：“待七郎考后点了官，咱俩就当拖油瓶，他去哪儿咱就跟到哪，一路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如何？”
小六听后，忽而笑说：“就这样吧。等小龟再大些，咱先回一趟清河，再去东山。”
春暖笑说：“听你的。”
七郎无奈叹气，这两人才说着他的事呢，又给歪到他俩身上了。
春暖突然说：“过几日我就请人去侍郎府给七郎提亲，订了亲后，七郎去游学，陈家小妹正好待嫁。等七郎考中后，咱们来个双喜临门。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千古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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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不理他，春心涌动而不自知的人，没资格反对。
说做就做，一点也不拖沓，隔两日春暖又去侍郎府见了韩夫人，将七郎年后要游学的事情说给她听，又说七郎见过一次陈家小妹，印象深刻。
韩夫人呵呵直笑说：“那天你们走了以后，我才知道房里发生的事情。你陈世兄太不靠谱了，亏得小六搅了局。若是七郎真想娶一个柔雅娴静的人儿，我可上哪里寻去。”
春暖又见了陈家小妹，活泼泼的一只百灵，长的可人，又爱说又爱笑，轻灵的不得了。
春暖这回是把心彻底放回肚子里了。
七郎性情深沉寡言，闷葫芦一般，配上这么一只小百灵，可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么。
韩夫人说：“媒人我去请吧，我到底比你们熟悉些，两家用一个媒人尽够了。”
春暖也不客气，随口就答应了。
回去后，春暖便对七郎说：“你是自己去捉野雁还是让你六哥给雕一对木雁？”
七郎鄙视的看了一眼他六哥，领着常柱骑马出门了。
春暖轻声笑，又是一个口嫌体正直的闷骚。
已经在年关跟前了，每家每户都开始忙碌起来，是以七郎的事就先等到年后再办了。
七郎抱回了一对剪了翅膀的野雁，却没了下文，只能郁闷的先养在家里。
二十四的时候，侯府送来两车年货。上好的金丝碳，锦锻毛皮布料，茶叶糖块干果，炸过的果酥麻花点心等等。
齐府的年货又不用另买了，倒省了春暖不少事情。
二十七日，靖远侯陪何氏又来了齐府，带着六七个十二三岁丫头。
靖远侯说：“我听你娘说你要买几个丫头，这几个丫头正是从外面买来的，规矩也学过了，你们先用着。若不趁手再换吧。小厮们都顶不上事，我让人正□□着，□□好了再送来。”
春暖就谢过他，靖远侯大手一挥说：“别谢了，一家人用不着那么客气。”
何氏自改嫁后，面容愈发娇艳，神情愈发慵懒，性子愈发散慢，活脱脱一个妖妃转世。
春暖是见一回惊一回，要不是她脾气没变，春暖还当她换了个人呢。
那，这是老树发新芽了？
“屁个老树发新芽，居移气养移体，老娘处处被人伺候的妥妥贴贴舒舒服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横针不动竖线不拿的，能不变吗？我都快被养废了我，等七郎的事办成了，我就搬去庄子上住。”
行，你想怎么着都行，只要靖远侯没意见。
吃了一顿饭后，两人又轻车从简的回了侯府。
年货虽不用再办，年后和几家走礼的礼却要细细斟酌。
往年没有过先例，春暖要根据从前的经历再结合现在的风俗，写成册子做为以后的定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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