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和亲公主1_快穿之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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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和亲公主1

  耳边是吱吱呀呀的车轮声,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药汤和烟尘味道,身体颠颠簸簸酸痛无比,头脑昏昏沉沉一阵刺痛。

  睡在车里,车子外面还能听到踢踢踏踏的马蹄身和甲胄抖动的轻响声。

  春暖就在此时醒了过来,眼睛快速的瞄了周围一遍,便又重闭上双眼缓着心神。

  马车很大,装饰亦是毫奢无比,车身是用紫檀所造,四角全镶嵌着彩珠玉石,棱角或包着金条或裹着玉片,圆润又奢华。

  紫檀案几上放着一只三足粉彩博山炉,香已燃尽,游丝不起。还有一只粉彩小盏,药香就是出自那里。

  身上的薄被被面是绣着百鸟朝凤图案的大红色明锦,被里是粉白色软绸。

  最重要的是,车上还端坐着两名丫环打扮的女子,脑袋正一点一点的打着盹。

  她这是又穿越了啊,并且身份非富即贵。

  忍住不去揉捏刺病的额头,她静静的躺在被中吸取这副身体的记忆。

  这副身体的记忆少的可怜。

  悠长幽暗的宫墙,常常吃不饱的肚子,兄弟姐妹们的叽笑戏弄,看不清容颜的父亲,不由自主的跪拜,铺天盖地的鲜红和冰冷刺骨的湖水。

  春暖暗暗叹气,尽管回忆都是断断续续,但她还是抽丝剥茧的理出这具身体的身份。

  一个自小生活在冷宫,被兄弟姐妹们欺凌着长大的公主。

  连母妃是谁都不知道,父皇也只见过一面却始终没看清他的容颜。

  原本生活虽艰难些,可她只要小心谨慎一些,不让她的那群兄弟姐妹们看见,也还过的下去。

  坏就坏在,她明明已经成了小透明,却还被牵扯在朝堂上的博弈中去。

  此时天下三分,她所在的国家名号南明,另有东周,北戎。但是东周和北戎在哪里,她并不知道。东周和北戎皇室姓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她父皇叫什么,宫里有多少皇妃,她有多少兄弟姐妹,宫外的文武大臣,她统统都不知道。

  就是这么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公主,硬生生被人寻了出来,嫁给北戎的质子。

  懵然无知的被人当做木偶一样的一通摆弄后,披上红妆穿上新嫁衣糊里糊涂的拜了堂。

  也就是那日,她第一次见到了她名义上的父亲,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裹着金边的玄黑色冕服被日光一照,她的眼睛就被闪的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记得一片刺目的光亮。

  后来她被一群衣彩阑珊的女人们团团围住,一路挤到御花园。她从没见到那样好看的花儿,一时看的愣住,推推攮攮间,也不知是谁推了她一把,她就被直直的推落到湖中。

  被救上来后,便得了风寒。只养了两日,她就被塞到一辆特别好看的车子里,一路出了城门,她就昏了过去。

  直到春暖到来。

  再无声的叹一口气,这才是真正的两眼一摸瞎。

  上辈子浪的太过了,这一辈子就陡然降成了艰难求生模式。

  虽然她不知三国的国力如何,但只凭着先前一系列事情就可以推测出,她的小命此刻正悬在刀尖上。

  为何宫里有那么多公主,却偏偏选了她嫁给质子,为何质子才成亲两天就离京,丝毫不顾忌她的身体经不起车马劳顿。

  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北戎国内有了变故,而且是事关质子生死存亡的变故。

  想到这里,春暖便停了思考,又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当务之急是先养好身体,就这么病焉焉着,即使遇着危险也是无济于事,难以保全自己。

  春暖是被饿醒的,身上酸疼依旧,但头疼轻了很多,至少不像先前如针扎一般疼了。

  见她睁开了眼睛,那两个侍女立刻围过来,跪坐在她前,惊喜的说道:“殿下可醒来了。”

  那穿青衣的侍女将春暖扶起倚在自己身上,穿蓝衣的侍女忙从一个屉中取出一个水壶,又哪了一只粉彩瓷盅,先倒水盥了一遍瓷盅后才又倒了一盅水喂到春暖嘴边。

  等春暖喝进嘴里后,才发现这不是茶水,而是蜜水。

  几口喝尽后,春暖用缓慢的语速问道:“这是哪里啊?”

  青衣侍女说:“咱们正走到荣阳了。”

  荣阳在哪儿,春暖亦是不知道。便又用轻缓的语调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姐姐们是从哪里来的?”

  那青衣侍女忙道:“奴婢们可受不起殿下这等称呼。奴婢名叫青雀,她是蓝翎,是皇后娘娘从宫里拨了过来伺候殿下的。咱们现在正往北戎赶。殿下,可要请医正上来替您再诊一诊?”

  果然是往北戎方向走的。

  听见青雀说还有随行的医正,春暖便点头让他过来重诊一番。

  老医正被扶上马车,眯着眼睛为春暖诊脉,半晌后,才出声:“嗯,风邪已散,只是公主殿下的身体亏损过甚,我再开一剂方子,先调理调理胃府,然后再从饮食上慢慢调理即可。无甚大碍无甚大碍。”

  随后提笔写了方子交由青雀,并且嘱咐道:“我这方子略微温和,多吃几帖才能见效,毋要急切。每日一帖,分成三份慢慢煎来,饭后饮过就是了。待过几日,我再来复诊,你们需好生照料殿下,万不可再让她着了凉气。”

  青雀与蓝翎皆恭声应是,又扶老医正下了马车。

  春暖此时正饥饿难忍,就轻轻的对两人说道:“可有吃食?”

  蓝翎听后惊呼一声,立刻跳下车去,把春暖惊了一瞬。

  青雀叹了口气道:“公主莫怪,蓝翎色色都好,就是有些粗心。她估计忘了正在煮的粥食了。”

  春暖点头,又问青雀:“还有随行之人吗?”

  青雀苦笑道:“哪里还有,皇后娘娘给殿下拨了十二个侍女,两位女官,只这几日殿下一直不曾醒来,两位女官言说要回宫向娘娘回禀此事,便带人离了车队。如今殿下身边只剩我和蓝翎两人了。”

  噢,都到众叛亲离的地步了。

  春暖又问:“你们为何不走?”

  青雀道:“往哪里走呢?我和蓝翎自小入宫,连家在何处都不知晓,宫里也无亲近之人。蓝翎性子有些粗心,我不敢让她去贵人面前伺候,故而留在女侍殿做粗活。娘娘给殿下挑人时,殿使便选了我两人。”

  这话是真是假她暂时还不知道,但不防碍她对自己的处境又了解几分。

  连婢女都能明月张胆的逃离,可见她这个公主的前途确实无亮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事情已经不能再坏了,她再急也无济于事,索性先安安稳稳的养好身体再说。

  于是,饭端过来时她乖乖的吃饭,药端过来时她乖乖的喝药,不过几日,她就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每日在车队停驻时,还能绕着马车走上几圈。

  值的一提的是,那位传说中的质子一直不曾露面,甚至不曾传过来只字片语,好似与她全然不识,或者是极度厌恶她。

  直到她下了马车四处走动时彻底看清了车队的情况。

  护卫兵士们三百多人,尽数高头大马,甲胄披身,寒光慑人。

  那位质子的车驾在最前面,她的车驾却在中间靠后,最后面的还是一队重甲护卫。

  时属初夏,路边的树叶颜色青绿,尚未满阴,而天气却渐渐炎热起来。

  春暖闲卧在车内尚且闷热的很,可想而知那些个护卫如何熬煎。

  尽管如此,他们依旧一声不吭,军纪严明,令行禁止。看了两日,春暖了解,这是一支铁血队伍,只不知他们是哪国军士。

  除却每日午时吃饭歇息半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赶路,且有愈发紧迫的情势。

  这一日,因行路太急,错过了客栈官驿,不得已在一处荒岭的水潭边歇驻安营。

  护卫队散在四周如围成一个铁桶,将质子的车架和春暖的车架护在中间,有几人利落的捡石砌灶,又有几人进了林子去猎野物。

  也是这一日,春暖才见到了那位北戎质子。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五观很俊朗,但看起来很阴郁深沉,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老子很不痛快最好别来烦老子的气息。

  看到春暖后嫌恶的睥睨了一眼后快步走开,像是看到一堆脏东西,恨不得铲之后快。

  他身边的两名中年文士,遥遥的向春暖揖了一礼,又紧随着质子离去。

  春暖再次无声叹气,这么一个男人,看着就偏执激狂极不好相处。

  能容她活到现在,他大概也是用了极大的耐心吧。

  算了,她还是别在他眼前乱晃了,万一惹怒了他,她可得不了好。

  春暖喝下了两碗肉羹,虽然那味道着实一言难尽,但为着她的身体着想,她还是乖乖的咽下肚去。

  吃过晚饭,天色已然漆黑,只天半边挂着一弯新月,夜幕上星子闪闪烁烁,细虫声丝丝传入马车。

  夜景如此迷人,春暖却毫无欣赏的兴致,她想小六了。

  那种思念,无声无息,却如千丝万线绕在心间,紧紧揪着她的五脏六腑,密密麻麻的抽着,让她几乎疼的喘不过来。

  她知道小六同李春暖永远的留在那个世界,她曾千万次的想带小六走,可她不敢,未来还会遇到什么,她也不敢确定。她怕他离了熟悉的人事也会惶恐不安,也会不知所措,也会举目四望心无所依。

  那样的感受,她经历过一遍,再不想让他也经历一遍。

  可她到底不甘心,曾偷偷的将小六的血液摸到串珠上,以期有奇迹发生,可那串珠子全无异样。

  它即没有吸取小六的血,也没有隐在她体内,依然安安稳稳的缠在她腕间。

  在见到质子以前,她还是打从心里存了一份期盼,小心翼翼的盼望着他也许可能是小六呢?

  可是确认过质子的眼神,他并不是她的小六,小六眼神清彻眉目清明,决不似质子那般阴郁。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外面陡然乱了起来,有人急喊:“快叫医正,快,小王爷被蛇咬了。”

  春暖蓦的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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