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和亲公主3_快穿之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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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和亲公主3

  昨天那个阴郁的年轻人不见了。

  俊朗的容颜上再也找不到暴戾烦躁之气,反而眉眼平和,笑语盈盈,尤如春风拂面一般清雅怡人。

  这是齐六郎齐灵均中年以后养成的独特气韵。

  春暖慢慢的走进帐后,入眼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她紧紧盯着他,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忐忑,心绪一瞬间翻腾起伏不定。

  那个笑语盈盈的人看到了她,他过来牵了她的手,他扶她坐在床沿,他紧紧抓着她的手,手臂却在轻微的颤动。

  挥手让帐里的侍人全退出去后,他才俯身抱住她,紧紧的,双臂依然在颤抖。

  他在她耳边一声声的呼唤她的名字,暖暖,暖暖,我终于找到你了。

  春暖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这个傻子,终究是寻了过来。

  过了半晌,他才放开春暖,用袖子替她擦了眼泪,他自己的眼泪却掉了下来。

  又缓了一阵子,两人的心情才平静下来。

  春暖先问小六可有这位质子的记忆,小六想要一一说来,却一时不知从哪说起。

  最重要的是,那位北戎的小王爷质子并没有消失,而是陷入了沉睡中。

  春暖这回是真的惊呆了,怎么会是这样?

  小六委屈的说:“我叫过他的,他还凶我说‘蠢货,滚开,别来打扰爷睡觉’。”

  春暖又问小六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这边可供参考的信息着实太少。

  小六想了想,然后说:“这个人叫宇文随,在兄弟们之中也是排在第六,母妃很得宠,还有一个同母的亲兄长,宇文护,排在第四,和他并不亲近。在他十四岁的时候,被他爹送到南明当质子。前几年过的……嗯,很不好。被南明的皇子们见天的欺负,还常被另一个质子下套。啧啧,暖暖,我觉得他好可怜。后来,他母妃给他送来几个人,才学会些本事,把先前受欺负的仇都报回去了。可是这个人性格不好,小心眼睚眦必报,弄得连个朋友都没有。这孩子还真是让人不知怎么说。前些日子北戎王室给南明的皇帝来了一封信,然后就扔给他一个傻子公主。然后就收到北戎的密信,让他快点回国。走到半路就被蛇咬了,还真是个倒霉蛋。”

  突然又叫道:“暖暖,他又骂我了,还嫌我聒噪的很。”

  春暖说:“别理他,你先说说他身边那几个人的情况,还有,外面的护卫是谁的人手。”

  小六又想了一会儿才说:“他身边有六个人,全是他阿娘送来的。

  两个是贴身侍卫,会武艺,一个叫墨言,一个叫墨语。前些日子被他先打发回北戎王庭打探消息去了。

  还有两个就是外面的那两个文生模样的人,姓方的那个善韬略,以前质子府外面的事情大多由他出面;另一个姓袁,善统筹,他管理着质子府的内务。唉,宇文小六的阿娘真有意思,又是方又是圆,跟丈量土地似的。

  最后两人,印象不深,听说早就被散了出去,等闲不回质子府。这回也没跟着回北戎,好像是接到了命令,继续潜在南明。

  我怎么觉得那么不得劲儿呢,宇文小六上辈子指不定是欠了他爹娘兄弟的,这辈子才投过来还债。

  从前我只听你说过坑爹的货,这回终于见了一个被爹娘兄弟坑的货。

  他身边的人全是别人的人,墨言墨语是他爹的人,方圆是他娘的人,那两个是潜伏的是他四哥的人。

  就连他身边的侍人都不知是谁安排进来的,更别说外面那些精兵悍将,俱都是他四哥的人。

  真是千古第一可怜人。”

  春暖听后,亦是无语,

  怪不得他躲在一边不出来,原来还真是一个烂摊子啊。

  自己本就是一个傀儡,又被南明塞来一个弃子公主,又跟被催命一样的赶路,途中还被毒蛇咬伤,最重要的是,回了北戎后还不知道会遇上多少糟心事。

  如今,这个烂摊子被推到他俩身上了。

  再结合那两位先生先前说过的话,王庭里的情况显然更复杂一些。

  一个弄不好,恐怕就要被当了炮灰。

  两人相视一笑,心里尽是五味杂陈。

  天上果然不会掉馅饼,真要掉下来的话,说不定那是一坨鸟屎。

  若要心想事成,不负出点代价怎么行。

  事已至此,前路就算是遍步荆棘,他们也得走下去。

  何况,除了彼此,他们再没有什么是不可失去的。

  歇了一夜,次日一早,申统领就集结人马,收拾行礼,干净利落的拔营上路。

  小六的伤口未愈,又借着身边的侍人不如公主的侍女细心妥帖,硬是不顾劝阻,在众目睽睽之下,钻进了春暖的车驾。

  于青雀蓝翎而言,他就是自家公主的附马,伺候他不是什么难以忍受之事。

  于方圆等人来讲,他家小王爷这样的行径就跟白日见鬼一般。

  前两天还对那位公主嫌弃的不行,每次提起她就跟踩上一脚狗屎一样,恶心的够呛。

  这两天,他倒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在那位公主身上就撕扯不下来。

  前后反差如此之大,绝不似他家小王爷的行事风格。

  于是,又忍了两日,方先生便忍不住问起小六,何以对待春暖前后差异如此巨大,可是另有隐情。

  小六便把和春暖商量好的故事对他说:“我初到南明时,有一次被他们的三皇子推到湖里,是暖暖跳下去救的我。又有一次,他们打翻了我的饭食,让我整整饿了两天,也是暖暖从御膳房里偷了点心给我吃。还有一次,有一年冬日下了雪,他们将我关在门外,冻了大半夜,还是暖暖偷偷开了门放我进去。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她是一个公主,只以为是寻常宫女子。后来我出了宫住在质子府,几番让人在宫里寻她都未寻到,我以为她定是被折磨死了,故而对公主那般厌憎。直到那日我受了伤后,才知道那位公主就是我的暖暖。故人相逢,喜不自胜,所以才这样失了态。”

  这些话也只能哄哄他们,若细细究来必然有破绽,春暖小六赌的是,他们是后来才被送到宇文随身边,对他当初刚来之事定然所知无几。

  而且,春暖的情况,众人大抵知道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们十有八九会相信,这些事确实是发生过的。

  宇文随一直那么不开心,大概真是与他找不到春暖有着很大的关系。

  如今,曾经日夜想念的那个人就是眼前人。

  得偿所愿,性情便好一些也就无可厚非了。

  一路向北,丘陵山川被远远的抛在后面,迎面而来的是大片大片一望无际的平原。

  人烟疏渺,遍野荒芜。

  上年的干枯野草还直直的竖着,今年新长的嫩枝颜色灰绿,在灼灼烈日下,显的有些无精打采。

  从雨水充沛的江南蓦然来到半干旱的塞外平原。小六顿觉新奇,不顾外面的烈日炎炎,总要挖出几株少见的植物,拿回车里细细研究。

  越往北走,寻找合适的露营地就越发艰难。

  因为,在这一片茫茫荒原上找到一处干净的水源,也越来越困难。

  好在春暖和小六都适应的很好,一直不曾提出要用清水洗澡或是一日三换洗的要求,更没有对众人颐指气使,嫌他们无用,连饮用水都取不来。

  毕竟她俩曾经跟着七郎去过更艰苦的地方,有时甚至一整年才能洗个痛快澡,平日也只能擦擦了事。

  对于她俩的这种不同寻常体恤,车队的众人明显能感受得到。

  申统领感触尤深,当初刚见到这位北戎的王子时,这位王子还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又暴烈又尖锐,似有满腔的孤愤,又无法发泻出去。

  不料想被蛇咬了一口,倒把往日种种全撇了去,像换了个人一样。

  眉间的阴郁暴烈全被温润疏朗所取代,人也变得开朗懂事,还会体谅他们的不易,殊是乖顺。

  而让那个人发生了如此巨变的人,正是那位南明的公主殿下。

  那位被南明皇室推出来当牺牲的冷宫公主,竟有这样大的能量,让一只随时就能跳起来噬人的狮子,变成一只乖顺的家猫,还是一只异常粘人的家猫。

  春暖俩人不起妖蛾子,车队的行程就非常顺利。

  又走了十几日,才进了北戎的境内。

  又走了一日,进了一个小城,小城前有一条浑水河,城中的居民的日常用水全来自那里。

  小城并不大,居民却多。客店如云,酒旗成阵。

  身体修长健美的沽酒女,在酒铺门前扬着声音高声叫卖。碰着一两个不正经的客人,还跟他们打情骂俏一番,又手上拉腰上扯的把人拽进铺里,用老木头抠成的酒勺给他打几勺酒,再麻利的要了酒钱装进兜里。

  每个食铺的面前都横着一个烤炉,炉上正烤着串好的食物。有的串着干饼子,有的串着野兔,有的串着羊肉,还有的串着几只野鼠鸟雀。

  烧烤食物的油脂焦香味直冲着众人的鼻腔,让一路上尽吃干粮的众口,嘴中不由的分泌出了口水。

  队伍一进街中,就引来一众人围观。

  杀气腾腾的铠甲军士和被他们护在中间的豪贵马车,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哪家达官显贵出来走动。

  所以,尽管有几圈人在围观,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招乎。

  出了街,申统领挑了一个静僻的客店入住。

  店主是个五十来岁的黑瘦高个儿,见到车马停到自己店前,端着笑脸迎了上来,谦卑又惶恐的将他们请了进去。

  申统领让人守在四周,自己又寸步不离的守在小六左右。与店主交涉自有方袁二人,小六春暖两人只端坐着等人服侍便可。

  方袁二人对那店主说:“先上一些干净的开水来,再将你家外面烤的东西端上来。”

  春暖稍稍打量了一下这家客店。店面的位置虽偏,但面积却不小,厅中大大小小摆了十多张桌子,整个客厅里被擦拭的干干净净,只店中不见其他人。

  不多时,店家便提了两壶开水来,又找出洗净的杯子交给侍者,便又面带笑容的退在一边。

  春暖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这店里只有店家一人么?”

  那店家恭谨的回到:“平日客人并不多,小人一人也能忙得过来。”

  春暖便把目光移向申统领,申统领眉头一皱,便制止了正要给小六春暖两人倒水的侍者。

  方袁二人见申统领这般行为,便也将正送到嘴边的水杯放下,不着痕迹的护在小六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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