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老丈人的主意还是好的呀_庆余年2:范闲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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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老丈人的主意还是好的呀

  范闲的计划在展开的同时,他从未想过会有什么意外,当然他不想证明他没有准备,他只是想要平静地对待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所以选择了安静的待在了房间之中。

  这个房间非常不简单,虽然知道这个房间是谁的人很少,但是如果真的知道了,谁也不敢靠近的,所以这里即便是宅子的主人没有设立任何的护卫,江南水师还是自觉地将这个宅子保护了起来,并不是因为范闲和三皇子住了进来,而是他们之前就一直在这里驻扎着。

  宅子坐落在苏州城之中,山清水秀风景最好的地方,宅子虽然不小,但是比起明园或者是大户人家的地产,还是不够大,但是和两江总督在江南城的大小如出一撤,当然也比那江南太守的大了一个档次。

  这里面就很有意思了,在江南虽然是一个富庶的地方,但是这里的官员尤其讲究,所以这里也会有一个非常有趣的职业,叫做风水师,范闲第一次听闻这个职业的时候,当然就明白了是因为谁产生的,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作为天下唯一一个不敢相信风水的风水师叶轻眉,居然也害怕这个东西。

  不过这也可能是陈萍萍限制一方的具体手段,这件事情没有经过调查,范闲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涵。

  在这个朝代,门口当然是有门当这种东西的,比如两江总督薛清,他的门口就是石鼓形状的门墩,门口的两个石狮子乃是抱着鼓,这代表的是武官,所以九江提督陈元昊的门前也是一样,只不过他和薛清家门口的区别在于门框的高矮,薛清的更加宽大。

  而江南太守的门口,则是方形的石墩,上面则是箱子形状的石狮子,抱着一方书印,这边是文官之门,而且是大官,一般的文官,可没有抱着书印的石狮子,所以也是很难见到。

  这一次范闲居住的府邸就更加的厉害了,门口的石狮子抱得不是石鼓也不是书印,而是一条龙,这是天下难得一见的抱龙狮子。

  所以猪也知道,里面住的是谁。

  这可是御赐的石狮子,从京都城运过来的。

  当朝前丞相,林若甫宅邸!

  而范闲,则是林若甫的女婿!

  ………………

  ………………

  “你真是有趣,这一路的见闻,我听得都觉得很有意思。”林若甫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看着范闲。

  他坐在正中间,范闲则是在左手边,而三皇子则是在他的右手边。

  在这个以左为尊的朝代,很难看到这幅样子,一个大臣坐在主家左手旁边的,可是这一次,无论是范闲还是三皇子,甚至下方的人都没有一个敢吱声的,丞相可不是一般的官,就算是一品大官也无奈有人走茶凉这一说,可是丞相则是超凡在这个制度之外了。

  因为丞相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机制,返聘,用范闲的话来说,就是下岗职工再就业,别看这个说法很有趣,但是如果真的发生就显得那么无趣了。无论是当今陛下也好还是其他的皇子或者太子登基也罢,只要他们需要,直接可以把这个人抓回京都城再次担任丞相,你说谁受得了?

  一品大员,走了就是走了,想让他们回来,还得三省六部各方考察,中间一个环节有问题,那就是有问题,解决一下又得好久的时间,而丞相就不一样了,他可是管三省六部的人,所以皇帝一句话,他就再次回来任职了。

  你敢惹?反正江南的三个超级大员一个也不敢惹。

  所以范闲也能闲来无事,坐在酒桌上,和自己的这个老丈人谈天说地,谈笑风生一阵子了。

  “哈哈……”范闲只是笑了笑,“许久不见,岳父大人神采依旧啊。”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现在盼我死了可没什么好处。”林若甫饮了一杯酒。

  众人略带惊讶地看着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不知道这个丞相大人说话竟然如此……豪言壮语?

  其实当然不是,俗话说得好,为官在位,谨言慎行,无官一身轻,大放厥词,而此时的丞相大人就是处在大放厥词的地位上,丝毫不在乎自己说什么,即便是三皇子在面前,也是满不在乎,甚至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和三皇子说上一句话。

  可是三皇子表情之中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妥,范闲偷偷望去也知道因为什么。

  三皇子虽然根本不怕丞相,但是他畏惧的是自己的老师,所以更加畏惧自己老师的岳父,他虽然自持三皇子的名头,但仍然不敢忤逆范闲。

  此时范闲才知道,三皇子对于他的敬畏。

  “那哪儿能啊。”范闲饮了这杯酒,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看着面前的丞相林若甫,说道,“这江南地带,果然不一般,我这一路走来,您听起来或许会有意思,我走着可是不那么好走啊。”

  “江南当然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够解决的事情了,这里盘根错节,你要对付的人早已经根深蒂固,在江南不是可以轻易撼动的,况且这不比沧州,沧州最大的不过是一个知府大人,而这里最大的可是一品大员,你一个小小的钦差大人,说白了,若不是你范闲,旁人想进我这个院子,就不可能。”林若甫的气焰并没有任何的减少,相比当年任职的时候,想来还要更大一点,范闲知道,这个人不可能轻巧地离开朝廷之后就结束了,那皇帝能让林若甫做到那个位置上,也不会没有计划的就让他轻而易举的离开了。

  范闲点了点头。听着林若甫继续说道,“我知道,以你的尿性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灰溜溜的跑过来,想来你也计划了很多的事情,不过即便是你计划了很多,我也要给你一个忠告。”

  “岳父大人请讲。”范闲说道。

  “你当先立足于此,再说其他,你当前为立足于江南之上,说白了,你可能就是京都城来的一个看风景的官员,即便是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来继承内库的,可是你还没有接手,你明白吗?在这一个权和财讲道理的时代和地方,没有人和你谈未来和以后,所以你要做的是现在立刻将内库处理完毕,等待招标之前的那一段时间,再去进行你想要去进行的事情,这才是上上策。”林若甫说道。

  范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才明白了,为什么即便是到了现在,明家还没有出手的缘故。

  对于官员来说,范闲到此就意味着他已经看到了江南省的官员如何,回去说什么都是对于江南的一种认可或者否定,而其他的人并没有如此,拿盐商和夏栖飞来看,他们身上就能体现出来这件事情,在他们看来,范闲在用手中的权利给他们画大饼,而实质的内容一点没有看到,所以明家此时根本不需要看范闲,因为等到他能完全掌握内库这个庞然大物的时候,似乎还有很长的时间。

  “内库不是简单的事情,里面极为复杂,我也有所耳闻,当年长公主殿下掌握内库则是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期间的招标,也全部是按照以往的惯例来进行的,并且也出现了很多的问题,所以你想要掌握内库,并且赶在招标之前将里面安稳,不太容易。”林若甫说道。

  范闲点了点头,他知道,内库之中不仅是有长公主的亲信,还有更多根深蒂固不能够随便解决的三大坊出现的事情,里面的利益纷争甚至不比皇宫大院之中要少,勾心斗角更不比那后宫争宠要简单。

  想到这里,范闲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岳父,“想来,岳父已经为我想好了一些吧?”

  “哈哈哈,你这小子,到时候你便知道了!”说罢林若甫再次端起了酒杯。

  ………………

  ………………

  当天下午,范闲就到了外面暂居的住所,并且亲自接见了内库转运司的相关官员,江南路别的官员被他吓的不敢亲近,可是这些内库的官员们是他的直接下属,躲也躲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来见,好在范闲早已褪了河畔那般寒冷的皮骨,笑呵呵地说了几句,又拟定了启程的日期,便和颜悦色地将诸官送出府来,倒让那些内库官员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晚上,是在江南居准备的接风宴,由于相同的原因,沿江州县的长官员们只是略坐了坐便退回去了,反正尽到了礼数,而且朝廷规矩也容不得他们在苏州城里老呆着,想离监察院范提司越远越好,也容易找到理由。只有苏州府的官员们去不得,心惊胆颤地看着首座。

  在首席里,范闲与江南总督薛清及巡抚大人把酒言欢,气氛融洽,在座的苏州知州苦着脸,强颜欢笑,倒是杭州知州知道钦差大人日后要常驻杭州,腆着脸硬留了下来,在苏州官员们杀人的目光中不停拍着范闲与总督大人的马屁。这位杭州知州才是位真正的人精,也不怎么害怕范闲翻脸不认人的手段,就认准了讨好上司,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有错。

  宴罢之后,先将总督大人送上官轿,二人又定好明日要上薛府叼扰一番,范闲这才与楼中的官员们拱手告辞,上了自己带着的马车。

  他还是当年的性子,喜欢坐车不喜欢坐轿。

  马车前帘未挡,苏州城的夜风吹来,传入耳中的也有些许清亮丝竹之声,江南富庶,富商们多养优伎,这苏杭两地的青楼生意也是出名的好。

  范闲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颊,任由夜风吹走脸上的微热,他体内的真气虽然已经恢复了不少,但是酒量还没有回来,今天被官员们一劝,竟是觉得头有些昏。

  “杭州的地址定好了,苏州城里呢?”他半闭着眼养神,轻声问道。

  邓子越坐在他的旁边,想了会儿后说道:“桑文要月中才到……学生……学生。”

  范闲笑了起来,睁开双眼叹了口气:“让你做这些事情,着实委屈你了,再熬一两年吧,你也知道我身边没几个信的过的人。”

  他与邓子越说的乃是抱月楼南下的大计,青楼这门生意,不仅是银钱回流速度最快的买卖,而且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比如情报之类。范闲在京都时,便已经想好了要将自家的青楼开到江南,虽然肯定会遇到不少阻力,但以自己的身份权势,在一年之内稍成气候,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邓子越问道:“大人,这事能不能暂缓?毕竟后天您就要启程去内库,苏州城里没有一个主心骨,要在这时候选址买楼买姑娘,我怕自己镇不住场。”

  “我不在,还有三殿下啊……”范闲眼角闪过一抹坏坏的笑意,“明天就要给三殿下挑几个老夫子,他虽然日后总是要随我去杭州,但这段日子他还是会留在苏州……不要忘记了,这位殿下在京都里做的是什么生意,你不要看他年纪小,对里面的门道却清楚得很。有殿下出面,总督大人当然不好说什么,你要买哪个楼就买哪个楼,至于那些当红的姑娘……多砸些银子下去,哪有不成事的道理?有殿下在你身后撑腰,你就不要担心江南的青楼老板们敢与你玩阴狠的,既然是玩明的,不过就是拿银子砸人的戏码,难道你还担心自己没银子?”

  邓子越瞠目结舌,心想陛下是让您教育三皇子,难道您……当初就想到在江南利用三皇子开青楼?这也太大逆不道了!

  而且他紧接着又想到一件事情:大人身边怎么带着这么多银子?那箱子里的十三万八千八百八十两雪花银锭肯定不能动,那他先前这般说话,怀里一定还揣着许多银票——想到此节,邓子越担忧说道:“如果要明卖的话,江南青楼业肯定会借机抬价……花的银子像流水一样,不知道能维持多少天。”

  这时候马车碾着苏州城里的洁净青石道,过了一道门,来到了白天一片繁华的商业区。

  纵使在夜里,这条街上那些商店的招牌依然明亮无比,苏州是内库出产往外的最大港口,所以单从繁华程度、商业发达程度上讲,除了东夷城,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比得过它的城市。在这里买玻璃,要比北齐便宜五分之四,但范闲却清楚玻璃这种东西的成本,知道苏州的商人们这几十年里早已经赚饱了。

  除了各式商号的招牌之外,最显眼的便是每隔不远就会冒出来的一幡青布,说显眼并不是这块青布上染着夜里能发光的萤料,而是这青布招展处并不是酒楼,青布上绘着与范家族徽有些相似的图案。

  这条街上,竟有八家钱庄!

  范闲乘坐的马车,在安静的大街上缓缓驶过,路过一面有些新的青布时,他指了指这家钱庄的门,压低声音说道:“就算你穷到死,也不要来这家钱庄。”

  邓子越闻言去看,也只看着个大概,想了会儿后好奇说道:“招商?没听说过……又不是太平钱庄,哪里有人敢和他们打交道。”

  范闲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其时天下商业逐渐发达,大椿买卖再用现银交易,就成为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于是银票渐渐成为商人们喜欢的东西,而银号钱庄之类的机构也开始展露了他们的重要性。但是像钱庄这类的存在,人们最看重的当然是信用和底气,所以在这片江湖之中,不存在大鱼吃小鱼的问题,几十年过去,天底下还是只有那几条大鱼。

  而最大的三条鱼,分别叫做南庆、北齐、东夷城。

  南庆北齐官方发行的银票是为官票,当然是信用最佳,只是朝中官员们却根本意识不到其中的重要性,官票兑取十分麻烦,灵活性差到令人发指的程度。所以除了存棺材本之外,一般的商人都选择东夷城出面开办的太平钱庄。

  太平钱庄虽是东夷城的资金,但是据传说北齐南庆一些王公贵族也在里面放了股,所以不论是三国间如何争吵厮杀,很奇妙的是钱庄自身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二三十年过去了,太平钱庄信誉一流,资本雄厚,服务周到,暗中又有各国上层保驾护航,很自然地就成为了天下最大的一间钱庄。

  没有之一,太平钱庄就是天下最大。

  …………就连这条街上太平钱庄就开了三家分号。范闲冷冷看了一眼车外飘过的青布,说道:“取钱就在太平钱庄取。”

  邓子越应了声。

  “想取多少就取多少。”范闲平静地说道:“我走之前给你印鉴与数字,不要小家子气舍不得花钱。”

  想取多少就取多少?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邓子越一怔,笑道:“难不成这太平钱庄是大人开的不成。”

  范闲一笑骂道:“我要有这么多钱,所有事情就迎刃而解,我何必还要和那些人打交道。”

  邓子越是他心腹,知道他说的是北齐方面,微一紧张之后没有接话,但他由北齐马上联想到内库,想不到不日之后内库开门之事,如果范闲想资助夏栖飞与明家夺标,那他那边就需要一大笔恐怖的资金才成,皱眉说道:“大人,内库那边急着用钱,如果一时不趁手,我看开店的事情还是缓缓。”

  范闲摇摇头:“你需要调的银两和内库那边夺标需要的银两,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所以你不用操心。至于开店,还是要尽快,一是趁着殿下还在苏州,他估计也有这个兴趣,办事方便。二来……”

  他想到了留在京都的父亲大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二来,这江南的姑娘们还等着我们老范家搭救,能早一日,便是一日。”

  这话不假,自从在京都给抱月楼定了规矩,又由那位石清儿姑娘加以补充,如今的抱月楼姑娘们虽然还是在做皮肉生意,但日子却比当年好过了许多,抽成少了,定期还有医生上门诊病,又签了份新奇的“劳动合同”。抱月楼的姑娘们对范闲是真的感恩戴德,声势推展开去,影响一出,如今整个京都的青楼业,都开始展现出一种健康向上的朝阳感觉。

  如果抱月楼真的能在江南开成连锁,江南的柳如是们,想必也会十分欢喜范钦差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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