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市井之女_快穿之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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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市井之女

  妇人骨瘦如柴衣衫褴褛,两个孩子如受惊的小兽一般茫然无措。

  妇人很优雅的给春暖行了一个大礼,双手贴额拜倒在地,如是再三才开口道:“妾身先祖父乃是祟庆年间户部尚,后来在官场倾压之下获罪抄家。妾身同一众姐妹被发卖为奴,是我两个孩儿的爹倾尽家产将我赎买回来,百般爱惜。只是我身体自小不好,自生了小女儿后就卧病在床,家计全靠他维持。”

  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几经哽咽。平复了一会儿情绪,又继续说道:“日子虽艰难,可是她怜惜我,我也心疼他,我原想着,这一辈子同他共守清贫也心甘情愿。可是,这天杀的年头,他不给人活路啊!为救我娘仨个,他被硬生生压在房子底下。我本想随着他去,可剩下我两个孩儿怎么办,我若去了,他们哪里会有活路呐。所以我强打起精神,拖着病体领着孩儿随人群走到了这儿,一路上我娘儿仨个吃尽了苦头。如今我这副身子沉疴已重,再也不能护着他们了。这些天,我仔细观察过,也只有您才是真正有大慈悲心肠之人。妾厚着颜将两个孩儿托付给你,只要给他们几口吃的能挣一个活命就好。妾身来世定然结草衔环相报。”

  说完又复又三拜,两个孩子也随着亲娘拜了又拜。

  既已至此,春暖只得将她们领了回去,并向妇人道:“你且安心将养吧,孩子们已失了亲爹,再不可失了亲娘。”

  妇人再三感谢,终是喝了药放心歇下。

  过了七月,天上仍不见半丝云片,清阳县的几条小河接近干涸。农人们自发去龙王庙祈雨,县里的人们见此也纷纷加入了祈雨的队伍。

  何氏也带着春暖小六小七前去,纵然知道此行多是无用功,但也求个心安。

  万一上苍终发怜悯之心呢。

  春暖一家到时,龙王庙前已经跪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泻不通。多数人面容愁苦眼含祈希,虔诚的念念有词,祈盼老天开恩。

  何氏领着春暖几人也找了个地方跪下。何氏自顾自的念着祈愿词,春暖跪在小六身边对他说:“我念一句,你跟着念一句,心要虔诚。”

  小六点头,春暖便开始念,小六磕磕巴巴的跟着念。

  齐小七就跪在他俩身边,听着春暖如歌吟一般的念着他听不懂的梵语经文,他也悄悄的跟着学。

  不过几遍,两人就能熟练的同春暖一起吟唱出来。

  她不知道这部经能起多大作用,可至少能安抚人们焦燥的情绪。

  他们已经被逼到崩溃边缘了,若再这样下去,就该要酿成人祸了。

  梵音一遍又一遍的响起,一圈又一圈的传递出去。很多人不会唱词,却能随着音调跟和,人们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不再麻目绝望并且孤注一掷。

  神奇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天边突然堆起一层又一层的乌云,雷声隐隐传来。

  见此情景,不少人噙着泪水,重新振作起精神,匍匐在地,大声的跟着梵音唱和。

  声音一刹时响彻天际。

  雨点终于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人们又哭又笑,状若疯颠,仰起脸庞接受雨水的洗礼。

  春暖三人一时被惊住,何氏趁着众人仰头闭目之际,一把拉了他们飞快的退出人群。

  何氏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几个死孩子,可要将她吓死了。冷不丁就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找到自家的马车后,何氏摧着常柱赶快回家,省的一会淋在路上。

  可刚上了路,就碰上几个穿着衙役衣服的人拦在路口,言说清河郡逃走了一批钦犯,疑被藏匿在人群之中,过往行人须得接受检查。

  春暖看他们眉间藏着煞气,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便把头钗尽数挼了下来,装作跋扈丫环的语气对他们说:“瞎了你们的狗眼,我们夫人的车架你也敢拦。我不知道哪里藏了什么轻犯重犯的,我只知道,今日你们若敢惊着了咱们夫人,保管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名穿衙役衣服的人走了上来说:“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夫人海涵,只是卑下们负了上官命令,务必不能让犯人逃脱出去。还望夫人准于搜查。”

  待他走近后春暖才确定,他们确实不是衙役,衣服穿着颇多不妥之处。

  这是一群亡命徒,但他们既然乔装打扮鬼鬼祟祟的抓人,必然是有所忌惮,不敢光明正大的伤人。

  有了这一层认知,春暖越发胆气十足,插着腰就骂:“放你娘的屁,我就没见过有哪个贼子敢往官家的马车上藏。你不是要搜么,我就让你搜,若你搜不出来,看到没有,我叫这一帮人扒了你们的狗皮。”

  春暖指着近处的一队人马,假势喝到。

  那男子思量再三,终是不敢上前来,只得放她们离去。

  有了这么一出,春暖更能确定那帮假衙役是怀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至于所谓的钦犯,身份更在两说之间。

  根据穿越套路,钦犯定是藏在她们的马车之上。既然那群人绝非善类,春暖自然要想办法将他救下。

  春暖在何氏的目瞪口呆之下,对常柱说:“驶的再快些。”然后才又将头上的钗环重新插上。

  何氏也非未见过世面的女子,自然看出了那帮衙役多有不妥,便由着春暖将他们怼回去。

  可这会儿,饶是见多识广,她也有些心绪不宁。这三个孩子才捅出一个大篓子,回家时又遇上歹人拦路寻人,然后春暖又这样一翻动作言语。

  她总觉得,春暖知道些什么,但又怕她担心就瞒着她。

  待冒雨回到家后,齐七郎先下了马车,走到何氏春暖的车前说:“你们俩先回屋去避避,剩下的事交给我和六哥。”

  春暖眼尖的发现他袖口上有一点血迹,便识趣的不说话将何氏扶回屋里。

  “什么?靖远侯?”

  直到吃晚饭时何氏才知道她儿子救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春暖也惊了一下,她这是又被老天给套路了一把,把不□□给拉回来了啊。

  能把靖远侯追杀到仓皇逃窜的人,岂是她们能惹的。

  何氏压低声音问到:“他不是在清晖郡查案么,怎么来到这儿?”

  齐七郎不敢说靖远侯被卷入了皇家的夺嫡之争,只说他在回京时路遇劫匪,寡不敌重才流落在此地。

  何氏想不明白的事,春暖却一猜就着,哪里是路遇劫匪,分明是被人追杀,且追杀他的人势力极大,否则也不会迂回到此地还没有逃开。

  晚上时,齐小六眼睛亮晶晶的问春暖:“暖暖怎么知道咱家马车上有人?”

  春暖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儿说:“因为我聪明啊。”

  齐小六嘿嘿的直傻笑,春暖也不逗他了,就说到:“若是平常路上有人拦车,你和七弟定会早早下来处理,可今日你们却没有露面,定是遇着事了。”

  齐小六说:“七哥认得那个人,当时我们急着把他藏起来,才没有下去。可我媳妇儿三言两语就把他们唬住了。”

  说完就把春暖扑在床榻上,使尽磨蹭,跟只大狗子一样,春暖的脖子被他的头发挠的直痒痒。

  又闹了一阵子,两人才安歇下,一夜连梦都没有一个。

  直到今天的这场雨降下来后,春暖才卸下了心里的负担,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睡个安稳觉了。

  次日,常寿从街上回来,说县里多了一些生面孔,专门盯着出城的车马行人和医馆药铺。

  靖远侯伤情严重,春暖本想请了大夫前来诊治开药,但依常寿所说,显然此法不可行了。

  所幸春暖还知道些如何处理伤口,也能开些简单的方子。家里尚存些补气血制外伤的药,索性活马当做死马医,药方全由春暖和齐小七两人斟酌着开的。

  近日形势越发严峻,那帮子人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纸追捕令,挨家挨户的搜查。

  为使家人不被牵连,何氏便将靖远侯移到自己屋里,以躲开官差的搜查。

  齐小七有秀才功名,况且此次在救灾上立了大功,官差自然不敢放肆,草草搜查一翻就离开了。

  他们也听说何氏在祈雨回来的路上淋雨着了凉,这几天正卧病在床,齐家六少奶奶日夜守在床前侍奉汤药。

  想也知道钦犯不会藏于妇人内室,几位差衙转过一圈不见任何异常后,客气的出了齐府。

  又十几日,灾民陆陆续续返回清晖郡,县城内的差衙们也停了搜人的行动,那批生面孔也在一天之内离开,不知去向。

  何氏的病也该好了,渐渐地能出来走动。前阵子风声鹤戾,人们都不敢胡乱出门走动,这几日风波平息下来时,才有亲近的人家前来探望何氏。

  何氏少不得要装出大病初愈的样子一一应付,言说那一场雨是菩萨显灵,待病情大好后要去清凉寺还愿。

  这却是人之常情,听说有不少人都想去清凉寺还愿,何氏如此说法合情合理,丝毫不惹人怀疑。

  寻了个好日子,陈氏领着张氏卫氏也上门来探病。卫氏就是二牛媳妇儿,李爹看情形不对着急慌忙将她娶了过来,然后就一直守在园子里没去清河郡。

  李家当初锁了园门,一家人靠着塘水安然渡过灾荒。

  陈氏来时,还给春暖带了不少腌肉等吃食,又拉了一车红薯。

  春暖真是哭笑不得,却觉得暖心极了,将头埋在陈氏怀里直撒娇。

  陈氏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后,才略有歉意的对何氏说:“亲家,我这女儿劳你照顾了,前段日子,我们竟没帮上半点忙,全赖你给她护佑了。”

  何氏连连摆手,客气的说:“这孩子我也没费多少心思照顾,倒是前些日子我生病了,全由她跑前跑后没日没夜的伺候,我才能好的这么快。”

  又说了一会子,陈氏担心何氏大病刚好体力不支,连饭也不愿吃就又回去了。

  临行前,春暖嘱咐张氏,园子暂先再关一段时日,等冬天再开不迟,这期间还是安稳呆在家里为妥。

  张氏应答后,才和卫氏一起扶着陈氏上了马车,回家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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