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市井之女_快穿之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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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市井之女

  靖远侯又许诺道:“若你还担心小六夫妇,那大可不必,你既嫁我,那他便也是我的儿子,自有我相护。若上京有人嘲笑轻辱于他,你尽可以打上门去,出了事,我担着。”

  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男友力爆表,若不是场合不对,春暖几乎想给他鼓掌。

  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只要保证何氏在侯府里也如这般逍遥不受拘束就好。

  话头既已说到这里,何氏也爽快不拿乔,直接点头答应。

  以后既得过的更好,她何苦死守在这儿。

  她又不是什么贞节烈妇,从不讲从一而终那一套,再者说了,纵然要讲也轮不上她。

  她向来会审时度势,送上门的好姻缘非要拗住不点头,那就显得矫情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纵然早有心里准备,可真等何氏亲口答应,齐小六还是很难受。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小六从背后拥着春暖,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闷闷的说:“阿娘从前说我若是再没出息靠不住,她就找个靠得住的人改嫁。以前只当是笑话听听,谁知道竟然成真了。”

  语气里有着说不出哀伤,他虽看着散慢不着调,但极是重情。这几年,先是父亲去逝,被迫分家,后又有兄长亲人远离,再到如今亲娘将要另嫁。

  没受过大挫折的小青年,只能被动的忍受着这一次又一次离别。

  春暖翻过身来,把他抱在怀里,手指不停轻抚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她无法给他言语上的安慰,许多事,言语说的不管多好听,都显得苍白。

  生死离分,他总是要一一经历的,春暖能做的,只有一生陪在他身边,共同经历这一切,不负他这一世的深情。

  虽然何氏点头应答,可春暖临盆在即,婚事得推到秋冬,到时候,孩子也该大些,上京的风险会减小很多。

  清婉小姑娘这几日住的颇得趣,齐府院子虽小,但春暖会拾整,这两年,今日栽一丛花明日种一丛草的慢慢改变了院子原来的格局。院里一草一木青苔瓦片皆已成景,更皆天气晴好时,小六常把那方园林景观抬出来晒太阳,小院子里放了一台更小的景院愈发有趣雅致。

  最妙的是齐府的器具。

  何氏屋里放了两个碗莲,几片小小的圆叶上开着两朵□□色的小花,碗沿上描绘的几尾小小锦锂,沉在水中仿佛正游曳在池中,一动一静皆是灵动。

  茶盏里千奇百怪,有时会繁花盛开,有时硕果累累,还有些看着就觉得心肝软的发颤的小动物,或蹦或跳或蹲或卧,有抱着松果儿啃的正欢的松鼠;有背上扎了一串果子小心翼翼的刺猬;有角上套了一串花环正望着人的林间小鹿;还有黑着眼圈正抱着竹子啃的奇怪熊仔。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清婉小姑娘和她的那四个丫环每日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看自己的茶盏茶盅是何种图案。

  一日,玉珥回到屋里,对正在看的清婉小姑娘说:“姑娘,你不是想找一些花色清新的绣样么?我才听绿云姐姐说,她家六奶奶有一整个册子的花样呢,都是她自己画的。我听说,咱们现在用的茶壶茶盏,也都是六爷和六奶奶亲手陶制的。真看不出,这么个小地方,竟出了这等风雅之人。”

  清婉说:“这些我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没嘱咐过你们一声。以后万不可对人家有轻慢之色,可知道有多少大家都曾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出来的,何况此地文风颇盛,出些个雅人妙人也不是甚稀奇之事。我那些事以后再说吧,主家正有孕在身,咱们不便再去拿这些个小事烦她,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总有你看到画样的时候。我看她家仆婢不多,咱们既住在这里,你们便多搭把手吧。”

  几个丫环俱点头应是,说起来,除却住的屋子逼仄了些,其余处处都好,主人家随意自在,饭□□致可口,有时比侯府里还舒服些。再多住些日子,她们估计都会舍不得走了。

  又过了几日,靖远侯便要领着儿女回上京。此间事已了,再住下去徒增主家麻烦,他先回去准备成亲用的一应物什。

  春暖让小六把库里存放的那套茶具取出来,送给清婉做礼物。小六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的取出递给一个丫环,并说道:“让你家主子爱惜着些,这可是我媳妇儿亲手捏的,这世上只有这一套,是绝,懂了吗?一定要小心啊。”

  丫环琳琅忍着笑接了过去,对他行了一个礼说:“奴婢一定会转告我家主子的,六公子放心。”

  门外车马簇拥,人声熙攘,靖远侯一行已将行囊收拾齐整,放入马车,正欲登车上马告辞而去。

  清婉走到何氏春暖身边,俯身行礼告辞,对何氏说:“我先回去了,您要保重好身体。”

  又对春暖说:“孩子生下来后,写封告诉我一声,我好给他准备见面礼。还有,多谢你赠的那套茶具,我极喜欢。”

  春暖笑说:“你喜欢就好,碰到能真正喜欢它的人,总好过把它放在库房蒙尘。”

  她又向何氏拜别,何氏摆手说:“好了,快别多礼,上车去吧,回去的时候小心着些。”

  清婉依言进了马车,靖远侯父子陆续翻身上马。

  靖远侯静静的看着何氏,对她说:“等我回来。”而后疆绳一扯,就转身离去。

  楼世子临走时,突然走到小六身前,伸手突撸了一把他的头,然后掉转马头离去。

  小六气的直跳脚,冲着他的马屁股吼道:“小爷的头是你能摸的吗?你下来,小爷要跟你一决生死。”

  众人哄然而笑,相继离去。

  靖远侯一行离去后,齐府的日子又回归了平静,春暖也临盆在即。

  陈氏张氏两人待靖远侯一走就提着大包小包前来,陪春暖待产。

  又几日,春光甚好,墙角的蒲公英开出朵朵小黄花,迎面一阵清香。

  春暖就在这日破浆,进了产房。

  前前后后加起来生过了七八个孩子,春暖早有准备,用沸水煮过后又用烈酒浸泡过的剪刀棉布帕子,早就放在一旁,又吃了一碗鸡汤面才跟着稳婆进了产房。

  可是她这辈子生的纤细,盆骨窄小,分娩极不顺利。

  春暖疼到几欲昏厥,血水一盆一盆的端出去,孩子还是生不下来。

  门外面,小六哭的撕心裂肺,一个劲的要往里闯,被七郎硬生生压住。

  春暖的意识已经恍惚,忽而听见瑞雪出嫁时哭的声音。又好像看见小孙女一边爱娇的喊着祖母一边向她跑来。又看见丰阿背着年幼的她走过长长的杨树林,又看见光着大脑门的老太太坐在炕上磕着烟锅子,烟尘在昏黄的光线里起起落落,翻覆飞舞。

  渐渐地,便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觉得身体轻飘飘,恍若游魂。又一瞬,陷入昏暗中,人事不知。

  也不知过了多久,春暖才醒过来,四周灰暗,只有一道光远远照过来。她顺着光线而走,亮光愈来愈盛,快到出口时,不知被谁猛推了一把,日光突然大盛。

  春暖忽的睁开了眼睛。

  原来小六不知何时进了产房,正抱着她使劲摇晃。

  见她睁开眼睛,小六哭的愈发利害,双眼都红肿成了桃子。连声说:“暖暖,你别吓我,别吓我,咱们以后再不生了好不好?我明儿就让丈夫给我开药,咱们再不生了,不生了,你别吓我,你说好要陪我一辈子,不能说话不算话。

  春暖安慰他说:“没事,别怕,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呢。”

  何氏看着心急,一把扯开小六,将切好的参片塞进春暖嘴里。又骂他:“别在这碍手碍脚,你媳妇儿还在生孩子呢,你搅活什么?”

  小六被骂也不理,径自站在一边,不错眼的盯着自己媳妇儿。

  参片又冲又苦又涩,春暖瞬间被唤回了心神。

  稳婆说,孩子已到产道口了,让她缓缓劲,一鼓作气生出来。

  春暖点头,把嘴里的参片嚼吧嚼吧咽了下去,何氏忙又给她喂了一片,她又嚼着咽了下去。

  缓过了劲,等稳婆说用劲时,她拼着全力将孩子挤了出去。

  稳婆一把接住,看了一眼就说:“恭喜了,是个哥儿。”

  孩子哇哇的哭,稳婆提脚让他吐出肚里的羊水,又快速的在热水里洗了一遍,麻利的包裹起来。

  何氏接过孩子,正要给自家儿子看一眼,却见自家的蠢儿子又抱着媳妇儿哭了起来。

  张氏同陈氏一起给春暖清理身子,沾了血污的衣裳都要换过,偏产房里杵着个小六,她们也不好换。

  春暖将小六打发出去,才让她们给她换上干净的衣裳。

  生了这个孩子让她元气大伤,擅长妇科的大夫说,最好坐个双月子,此后五年再不宜有孕。

  小六忙说再不生了,让大夫给他开一剂方子以绝后患,却被老大夫劈头盖脸一顿好骂,一个劲儿的说着岂有此理,甩着袖子出了门。

  何氏简直想抽死他,有这么胡闹的吗?

  孩子生下以后,张氏就先回了家去,留下陈氏伺候她做月子。

  其实也不怎么忙,汤水吃食全有厨上的婆子做,尿布也有绿云洗,她只看着孩子,让春暖好好歇息就行。

  这孩子也怪,在肚子里时万分闹腾,生下来后却很乖巧,吃饱奶后就乖乖睡了。尿湿时才哼哼几声,换过尿布又乖乖的了。

  出了第一个月子时,春暖身上的浮肿已尽数消了下去,孩子也长开了些。小六再不会指着他说“丑猴子”了,偶尔还会在没人的时候偷亲几口。

  第二个月子坐完后,春暖已恢复了从前的身材,脸上也白皙中透着红润,盈盈一笑,极是可人。

  孩子也褪去了初生时的红色肉皮,开始变得粉粉嫩嫩,小六已经能光明正大的抱着他亲亲了。

  只是小六已半年多没与春暖亲近过了,看着风情更盛从前的春暖,他心痒难耐,却还死守着大夫嘱咐过他三个月不得同床的规定,只一个劲儿的往春暖身边磨蹭,却始终不敢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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